錢誠問鷹眼:“要不要去抓?”


    鷹眼沉吟道:“此事,我們不知也就罷了,但知道了,不抓就說不過去。她或許無辜,但誰讓此瘋婆子咬上她了呢?說不得,隻好請她也去一趟建業了。”


    容娘聽了,臉上露出解恨的微笑,提醒道:“鬱道長會法術,有一隻妖寵,你們可得多帶點人。”


    鷹眼聽後,嚇了一跳,他心裏清楚一點,有妖寵的道長都不好惹,他真心不想跟那種道長作對,他惱火的說:“握草,你這婆娘真是瘋了。道長怎麽會喜歡上吳六指那種騙子,你這是亂咬人啊!”


    容娘鄙視的說:“反正我說了實話,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抓不抓也是你的事。”


    鷹眼無語了。


    誠如容娘所說,他還真不能坐視不理。不然,上司怪罪下來,他吃罪不起。


    他看向錢誠,陪笑道:“錢道長,這道人的事,小的可沒辦法,要不您受累,跑一趟?”


    錢誠心中有點遲疑,他也不信那鬱道長會愛上吳六指這種騙子,他猜頂多是吳六指對那女冠一廂情願的暗戀。


    為了這點捕風捉影的破事,去抓一個有妖寵的道長,似乎不太聰明。


    容娘怕他們不去,慫恿道:“鬱道長國色天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的妖寵長得同樣美貌無雙。她家各種用品,都是我見所未見的寶貝。”


    這麽一說,錢誠真的心動了。


    鷹眼卻更不信容娘的話了,低聲說:“錢道長,你辛苦跑一趟,問個明白就回來。”


    他的意思是老成持重的,問清那女冠跟吳六指的糾葛就行了。有什麽事報上去再說。反正是別想他去抓那女道長。


    錢誠心裏念頭輪轉,笑道:“我去看看。”


    錢誠轉身,喚出自己的大雕,乘上去就往仙居山飛。


    盯著錢誠遠去的背影,容娘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她又伏地大哭。


    她的心思很好猜,就是她不好過,也不讓吳清德好過。吳清德不是喜歡那隻見過一麵的道長嗎?她就偏要將無辜的鬱道長也受到牽連。


    她受罪,就要所有人都受她的苦。


    這是一種可憐可悲又可恨的心理。


    錢誠飛到仙居山,很快就找到那片鳳尾竹林,見到這裏迷霧彌漫。


    他就知找到地方了,他飛在竹林上空,大叫道:“鬱道長可在,還請撤了迷霧相見!”


    鬱青瑤正在屋裏揣摩詩文,聽到喊聲,驚奇的出來,神識往外一掃,就看到空中的道士。


    她沉吟了會,問:“來者何人,何故到此?”


    錢誠聽到聲音,已覺是個美人,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為有一樁大案,前來詢問。”


    鬱青瑤聽了,心知此人不好打發,無奈停了迷霧陣。


    迷霧散去,竹林中的小院就現了出來。


    錢誠駕雕,落到院中。


    鬱青瑤見了他的樣子,就有點不喜。


    錢誠上了點年紀,一副油膩中年的樣子,一雙三角眼,白多黑少,滴溜溜在她身上不雅的部位掃來掃去。


    鬱青瑤擺出前台小姐職業性的微笑,問:“不知道長貴姓,在哪座道觀清修?”


    錢誠笑道:“我是本州金溪觀的長老,鄙姓錢,單名誠,誠實可靠的誠。”


    鬱青瑤含笑道:“錢道長,幸會幸會,還請入內喝杯茶。”


    錢誠聽不得這一聲,他見識了鬱青瑤超凡的美貌,正想再見識一下她的寶貝。


    進到屋內,他仔細用神識看了一遍,果然如樣樣不凡。


    隨便一件不起眼的物事,都價值千金,更有許多法器。


    鬱青瑤四下撩撥,收了不知多少英才的禮物,她日常所用,屋中擺設,全是極好的。


    錢誠心中大動,心想:我要是收了這麽一位美人,得了這些物事,方不枉此生。


    鬱青瑤一邊烹靈茶,一邊偷眼觀察錢道長,見了他這副嘴臉,就知今天難以善了。


    不過,她不喜戰鬥,便想著將此人忽悠走,等他前腳走了,自己後腿就走,換個地方隱居,沒什麽大不了的。


    奉上一盞靈茶,鬱青瑤笑問:“客人因何而來,有何大案與我有關?”


    錢誠喝了口茶,發現是靈茶,頓時貪婪的又喝了一大口,方笑道:“吳清德和容娘,你可認識?”


    鬱青瑤驚訝的說:“認到是認識,實不相瞞,我請了容娘給我的妖寵阿珍教了一個月的書,前幾天,她的未婚夫找上門來,我便打發他們走了。他們犯了什麽事?”


    錢誠笑道:“容娘倒沒什麽,那個吳清德可不得了。他是個積年騙子,都騙到皇室宗親頭上了,騙了一位郡主百萬兩的珠寶。吳皇震驚,下令捉拿於他。”


    鬱青瑤汗了,說:“天哪!我真沒想到。可捉到他了?”


    錢誠含笑點頭,說:“捉到了,他已被押往建業,鬱道長可是想救他?”


    鬱青瑤懵了一下,覺出此人來意不善,強笑道:“我和他素不相識,隻不過一麵之緣,我怎麽會去救他?”


    錢誠心知如此,卻不肯放過她,冷笑道:“然而,他供出你是同黨,容娘說他與你有私情,請鬱道長跟我走一趟,須知此案天龍觀極為關注,道友莫要自誤!”


    鬱青瑤心中膩味,覺得此人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見了我屋中寶貝,心生貪念,想必是要敲詐勒索。


    她陪笑道:“我真的與他無關,還請錢道長高抬貴手,有什麽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不妨直說。”


    她的意思是,你看上了什麽,不要繞圈子,直接跟我說。我也是懂的,送你一件寶貝,咱們就把這事了了。


    如果錢誠不那麽貪心,指屋裏一樣寶物,鬱青瑤本著和氣生財出發,真會送了他,打發他走。


    然而,錢誠太貪了,見鬱青瑤清純懵懂,看著好欺負,想人財兩得。


    他臉上現出為難的樣子,說:“這是大案,吳皇和天龍觀都極為重視,我雖是經辦人,卻不好徇私枉法。你這樣,我太難做了。”


    鬱青瑤咬牙,招手取了一件能裝千斤美酒的酒壺,一柄象妖的象牙做的法器匕首,擺在他麵前,陪笑說:“還請錢道長行個方便。”


    錢誠貪婪的看了眼兩件寶物,厲聲道:“鬱道長,你這是做什麽?我可不是會受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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