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師妹鬱青瑤一定會被楚家人帶走,但李懷德就是有一種古怪的直覺,師妹一定會來齊國。他很快就能見到她。


    隻是他拿不準安若蘭到底是哪邊派來的,暫且跟她敷衍著。


    一切得等他見過那位幕後人才能真正定下來。


    “懷大哥,你這次任務還順利嗎?沒出什麽意外吧?”安若蘭小心的問。


    李懷德微笑道:“不太順,遇上仇人偷襲,我隻來得及避開,沒能完成任務。”


    “啊?那些人真可惡!懷大哥,我們絕不能輕饒了他們。”


    “我知道了,最近他們沒欺負你吧?”


    “我沒事,在道院裏,他們不敢太亂來。我這些天都在閉關,他們想找我麻煩都不行。”


    “嗯,你好好修練,爭取早日進內院。”


    “我會的,懷大哥,等我進了內院,我就有辦法幫你了。”


    “好啊!我等著呢!”


    接著,安若蘭自告奮勇,幫李懷德打掃屋子。


    李懷德冷眼看著,就看出她並不太會做家務。他邊上的地方擦了又擦,而一些地方,象牆角窗台,她就完全漠視了。


    這哪是做慣家務的樣子?隻有懷夢德會因此感動。


    李懷德看不下去,假笑道:“這破屋子,沒什麽好打掃的。若蘭,你別費勁了,回去好好修練吧!”


    安若蘭笑道:“我不,我要讓懷大哥住得舒服。我現在沒什麽本事,隻能做這點小事,懷大哥,你就讓我做吧!”


    李懷德歎了口氣,隻好讓她演完。


    哄走安若蘭,李懷德閉門不出。他要盡快熟悉懷夢德的法術和本事。


    到第七天,郭玄送來消息。


    明晚子時,在杜園相見。


    李懷德準時出現在杜園門前,一名仆人默默的出現,引他到後麵書房。


    李懷德進了書房,看見一個灰袍道人。


    灰袍道人聽到聲音,緩緩轉身,他臉上蒙著一塊黑紗。


    李懷德不由心下吐槽,這叫什麽見鬼的父子相認?我就沒見過父子見麵,父親會臉上蒙塊布的。


    吐槽完後,他推斷這家夥仍然不想認自己,更不想自己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怕的是他宣揚出去,對他名聲有損。


    灰袍道人盯著懷夢德,見他臉上的那種傲氣和戾氣全沒了,溫良如玉,平和如水。


    他暗自奇怪。從手下報上的情報,他知道這個私生子已猜到了一些內幕。


    郭玄說懷夢德與前判若兩人,機智過人,說有要事跟自己談。


    為了堵住懷夢德的口,防止他亂說,灰袍道人才不得不出麵來安撫一下。


    李懷德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淡淡的說:“你不想認我,這很好,我也恰巧不想認你。”


    灰袍道人大奇,失笑道:“那你為何一定要見我?”


    李懷德曆經多世,不想再多一個父親。他真心也瞧不上這種父親。


    李懷德平靜的說:“我要見你,是要跟你深談一次。”


    灰袍道人很感興趣的在對麵坐下,微笑道:“哦?談什麽?”


    兒子說不想認父親,這讓灰袍道人輕鬆了許多,也引發了他心中的好奇。因為,從手下匯報上看,這私生子已明顯知道自己在平天觀有權有勢,身居高位。


    “首先,讓你那兒子不要再暗算我。兄弟相殘,你看得很有樂趣嗎?”李懷德平靜的說。


    灰袍道人無言以對,他當然不想看到這事。隻是另一個兒子手上權力不小,自發現自己有個哥哥後,就私下不斷做手腳,他也沒辦法。


    他隻能安排一些人盡量保護一下,還怕妻子知道了會鬧,不敢派的人多,不敢做得太明顯。


    而近來那個兒子發現了這一點,開始變本加厲的折騰,弄得他也很是頭痛。


    “我跟你講個故事。有個小孩子,天天虐打自己養的一條狗,一打就是十年。你說,別人知道了,會怎麽看這個孩子?”李懷德平淡的問。


    灰袍道人脫口說:“隻怕會說這孩子生性殘忍。”


    李懷德點頭,問:“如果把狗,換成他的兄弟,別人又會怎麽看?”


    灰袍道人回過味來,不由心塞。這還用問,誰都要說那孩子邪惡歹毒,沒有人性。


    他知道懷夢德是用這故事勸他,必須阻止嫡子繼續作惡。


    李懷德淡淡的說:“你很愚蠢!”


    灰袍人跳了起來,生氣的喝道:“大膽,你敢罵我?”


    李懷德冷冷的問:“我問你,你理想的兒子怎麽樣的?”


    灰袍道人不答。


    李懷德緩緩道:“世人都望子成龍,希望兒子有出息。你應該有更深更好的希望。希望他修為精深,法術出眾,能得到師長和朋友們的讚賞和喜愛,能孝敬長輩,友愛師兄弟,得到手下的忠心。他未來應該是個英雄,或是道門高人。我說得對嗎?”


    灰袍道人輕笑道:“算是吧!”


    李懷德說:“你想的不錯,但做法卻大錯特錯。”


    灰袍道人不滿的說:“我哪錯了,你是怪我沒庇護你嗎?對你不公平嗎?”


    李懷德冷冷的說:“在兄弟相殘之時,你要麽第一時間重重教訓他,讓他不敢再犯。要麽當機立斷,殺了我。然而,你沒有這樣做。”


    灰袍道人駭笑道:“你這是怪我沒能在十年前殺了你?”


    李懷德點頭,說:“不錯,十年了,那位天天想著法子害我殺我。這十年,是他成長的關鍵時刻。你覺得一個孩子,十年來無時無刻想著殺掉哥哥,長大後,他的心性能光明嗎?他的品德能好嗎?不客氣的說,他的心已如吃人的妖魔,他的識海已如滿是惡鬼的鬼域。他變成這樣的人,不怪你怪誰?你養成這樣一個妖魔般的兒子,心中得意嗎?”


    灰袍道人聽得懵掉了。他很想反駁,心裏卻知懷夢德說的是對的。


    李懷德冷笑道:“人一生中有些禁忌是不能犯的,在他開始動殺親的心思時,你一沒滿足他,二沒能阻止他。坐視他的心墮入無間鬼獄,你不愚蠢,誰愚蠢?十年來,他天天想著殺血緣上的哥哥,你當他心中還有倫理道德,還有親情,還有門規嗎?”


    灰袍道人再跳不起來,臉色灰敗的跌坐在椅子上。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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