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鬱青瑤照例帶了酒菜、瓜果和點心,又來看師父。


    水無月便將那些信給她看,語重心長的說:“瑤兒,你也稍微做個樣子給他們看。”


    鬱青瑤一目十行看了那些飛信,笑道:“好的,師父,徒兒明白了。不過,快過年了,等過完年再說吧!”


    水無月笑著點頭。


    跟師父聊了會天,撒了陣嬌,求得師父答應回雲夢居過年,鬱青瑤告辭出來。


    三個多月相處下來,她覺得這師父還是挺不錯的。


    同樣的,水無月也覺得鬱青瑤這徒弟不錯,帶著很省心,也挺孝順。


    長期相處下來,師徒關係漸趨親密。


    除了水無月,跟鬱青瑤關係最親密的人,那就得說是紀玄德了。


    鬱青瑤三五天就去飛龍院一趟,不去時,每天也會寫封飛信給紀玄德。信上也沒說什麽大事,不過說說自己今天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順便問一兩個問題。


    紀玄德一般都會認真的回信。


    到這時,還敢追求鬱青瑤的人,全是真傳弟子。追求最熱烈的有十一個人。


    排第一的是第九真傳弟子洛子瑋,其餘十人都是年青的真傳弟子,或是奉了師命,或是自己為鬱青瑤的魅力傾倒。


    他們每天給鬱青瑤發飛信,發請柬或親自上門拜訪。


    實際上,追求鬱青瑤的真傳弟子,近二十人。這裏麵有追得比較含蓄的,還有暗戀不敢開口的。


    這還不算鬱青瑤身邊那十二名護衛。


    其實,隨著鬱青瑤四下活動,她在浮山宗名聲雀起,不少見過她的男弟子都心生愛慕,隻是見她身邊往來都是真傳弟子,沒人敢擺明車馬行動罷了。


    在各峰內門男弟子心目中,鬱青瑤已是宗門裏最值得娶的美人,隻是他們心裏有數,不是真傳弟子,根本不要想這種美事。


    可憐李懷德對這種變化,懵然無知,他仍一個人在閉關,除了修煉,思念師妹,就隻有數地上的落葉玩。


    年關將至,李懷德眼巴巴盼望著家裏來人,他希望乘著過年時節,能出去一趟,乘這機會,他想見見師妹。


    可是,一天天過去,一個人影都見不到,連信都沒有。


    李懷德鬱悶死了。


    這天夜裏,石門忽然開了,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李懷德吃了一驚,定神看時,他認出來,來人不是別人,卻是他這一世的親哥哥。


    李懷德驚喜的叫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紀玄德微微一笑,說:“我來看看你,你在這還好嗎?”


    李懷德灑然道:“還行,就是想青瑤了。”


    紀玄德哈哈大笑。


    李懷德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大哥,她最近怎麽樣?”


    紀玄德笑道:“她很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李懷德下意識的說:“那就好。”


    說完,他總覺得這味道不對。


    紀玄德的臉忽然就陰了下來,陰森森的說:“小弟,你知道我今晚來做什麽嗎?”


    李懷德感覺不妙,戒備的問:“你來幹什麽?”


    紀玄德冷笑道:“我來送你一程。”


    李懷德驚叫道:“你想殺我?為什麽?”


    紀玄德冷笑道:“你不是早就疑心我要殺你嗎?何必多此一問?”


    李懷德頭皮發麻,說:“我沒有,我們是親兄弟,我怎麽會那麽想?”


    紀玄德微微一笑,說:“你去育妖苑,連番遭遇刺殺,就沒懷疑過我?”


    李懷德尷尬的笑了笑,心虛的說:“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眼神向石門方向看,盤算著如何逃生。


    紀玄德笑道:“實對你說,那事還真不是我主使的。”


    李懷德鬆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嘛,你是我親哥,怎麽會害我?大哥,是誰想害我?”


    紀玄德歎了口氣,說:“是白麗慧,她自作聰明,覺得你會對我不利,因此派人對你下手了。”


    白麗慧,是紀玄德的一名親信手下。她瘋狂的暗戀著紀玄德,覺得紀英德的存在,簡直是主子人生的汙點,就想替主子除掉。


    李懷德很是無語,試探道:“那,她現在怎麽樣了?”


    紀玄德抬起右手,有些感傷的說:“我親手了結了她。”


    小兒子連遭刺殺,紀宗主不可能不嚴查。宗主要查一件事,沒查不出的。一查出是大兒子手下幹的這事,他就找上了紀玄德,嚴厲的訓斥了一番。紀玄德隻好親手揮淚斬愛將,以平息父親的憤怒。這事就悄悄的掩蓋下來了。連紀夫人都不知究竟。


    李懷德強笑道:“那就好了,大哥!”


    紀玄德負手道:“我本是無心殺你,在我眼中,你隻不過是頑劣的孩子,不爭氣的小弟,就算養你一輩子,也無傷大雅。”


    李懷德幹笑了兩聲,這是前身的鍋,他不能不背。


    此時,他倒很高興前身很渣很廢物。


    “不過,你不該帶瑤兒回來。”紀玄德歎道。


    李懷德心中一寒。


    紀玄德繼續道:“你若是如以前一般,是個人渣,不配跟她在一起。若你變好了,娶了她,以她謫仙之能,以後還真會是我一個大禍。你,懂嗎?”


    李懷德心道:感情你就是想殺我,我是紈絝,你覺得為了青瑤好,要殺好,我若變好了,你仍是要殺我。


    李懷德忽然叫道:“父親,你怎麽來了?”


    紀玄德心中一驚,本能的回頭看去。


    李懷德果斷發動了身上最強的護身法寶,決然向石門擊去。


    之所以不打想殺他的紀玄德,那是因為,李懷德有自知之明,自知自己就算殊死一搏,也傷不到紀玄德。


    反而不如打向石門,以他隨身法寶之威,足可打碎石門。石門轟然破碎,就會引來守衛和附近閉關的人,那紀玄德因不敢暴露自己,很可能就會退走。


    這是他能保住性命的唯一機會。


    即使如此,他仍不敢直接出擊,而要以父親來了嚇住大哥,才敢發動攻擊。


    然而,李懷德仍是小看了這一世的大哥,紀玄德修為極高,反應極快,頭剛一轉,立即醒悟過來。


    紀玄德長袖一卷,李懷德發動的足可崩滅一座小山的攻擊,就此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李懷德絕望的看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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