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在這無所不用其極的戰鬥,土著居民幾乎被殺光了,江河大海,甚至大地滿是怨氣、死氣和各種毒。


    血界還活著的本土生靈,長久在這種地方生活,體內或多或少都有毒質。


    阿秀現在都不捉螃蟹了,隻挑好看的貝殼撿。


    鬱青瑤閑得無聊,取了釣杆出來釣魚。


    阿珍奇道:“這的魚又不能吃,你釣它幹嗎?”


    鬱青瑤含笑道:“我釣的不是魚,是時光。”


    阿珍翻了個白眼,說:“主人,請說人話!”


    鬱青瑤不以為忤,笑道:“阿珍,你讀的詩都忘掉了嗎?”


    阿珍忙說:“沒有,我也釣釣時光。”


    她忙取出魚竿,裝模作樣的釣了起來。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阿福在沙灘上搭起灶台,開始弄午餐。


    鬱青瑤早丟了魚竿,躺回椅子上等吃。


    忽然,阿珍警覺的叫道:“有人來了!”


    鬱青瑤嚇了一跳,坐起身來,順著阿珍指的方向看去。


    天際,有一個黑點正快速飛來。


    鬱青瑤不由道:“阿珍,你真是正宗的烏鴉嘴!”


    阿珍翻了個白眼,不安的問:“主人,怎麽辦?是戰是逃?”


    鬱青瑤沉吟道:“他應該已看到我們了,現在逃回地宮不妥。”


    阿秀發現異常,已快速跑了回來,聽了這話,握拳道:“那我們把他打跑!”


    阿珍聽了,真翻白眼。


    她暗想:打跑?虧你說得出來,今天你打跑一個,明天那家夥就帶來一群。這是血戰啊!要麽就不打,要打就要殺人。我不殺人,他卻會殺我。這時候,可容不得半點仁慈。


    阿福手忙腳亂的收東西。


    鬱青瑤憂鬱的說:“沒辦法了,先看看他是誰,再看看他想幹嗎。”


    說話間,那黑點已飛近了,遠看去,已能分辨出他身上的衣服是流雲宗的款式。


    鬱青瑤放出神念,認出來人正是流雲宗的嶽修德。


    李懷德在海上苦苦找了一個來月,今天正漫無目的,四下亂飛,忽在一個小島上看見鬱青瑤,心情飛揚得不得了。


    他開心的直往這邊飛。


    鬱青瑤仔細觀察,見他一臉歡喜,並不象要殺自己的樣子,更沉住氣了,暗中吩咐道:“你們先別動手,聽我號令行事。”


    阿珍三人緊張的點頭。


    李懷德飛得近了,才記起自己現在是流雲宗的人,師妹並不認得他。


    他怕把師妹嚇跑了,老遠就停了下來,虛立在空中,高聲道:“對麵可是鬱青瑤鬱仙子?”


    鬱青瑤含笑道:“正是,嶽修德師兄,你找我何事?”


    阿珍悄悄吐槽道:“現在是血戰啊,還能有什麽事,他是來殺我們的。”


    鬱青瑤不理她,隻盯著嶽修德。


    李懷德含笑行禮道:“久聞鬱仙子大名,我早想跟鬱仙子交個朋友,隻是一直沒得機會,不想今天遇上了,真是不勝之喜!”


    鬱青瑤聽了,暗想:這家夥說得是真的是假的?別是嘴上說得好聽,暗裏給我一刀吧?


    她含笑道:“能跟嶽師兄結識,是青瑤的榮幸,還請下來說話。”


    李懷德聽了,歡喜的緩緩飛近,空手走向鬱青瑤,笑道:“時值中午,愚兄可否請青瑤喝杯小酒?”


    鬱青瑤微笑道:“不行,師兄遠來是客,該當青瑤作東才是。”


    李懷德陪笑道:“那怎麽好意思?”


    鬱青瑤微笑道:“沒什麽,適才我正準備小酌一杯,師兄來得正好。”


    說完,她吩咐阿福擺出餐桌,繼續燒菜。


    鬱青瑤請了嶽修德入座,兩人相對而坐。


    她微笑道:“我還以為師兄見了我,就會喊打喊殺呢。”


    李懷德早想過師妹會有此疑問,他深情的望著師妹,含情脈脈的說:“青瑤,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鬱青瑤懵了一下,心想:握草,這就開撩了?嘖嘖,要說殺人,我不敢跟人爭,要說撩人,姐不怕任何人。隻要你不一上來就跟莽夫一樣打打殺殺,姐就有的是辦法降住你。


    她想了想,笑道:“我相信啊!”


    李懷德笑道:“那你相不相信,我一見你的畫像就瘋狂的愛上了你。”


    鬱青瑤吃驚的搖頭。


    李懷德微笑道:“我也不相信,但,這是事實。”


    阿珍無語的在邊上狂翻白眼,阿秀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麵的男子。


    阿福百忙中偷聽到這話,差點嚇得把鍋鏟掉了。


    鬱青瑤羞紅了臉,含羞低頭,小聲說:“嶽師兄真愛說笑。”


    李懷德深情的說:“我不是開玩笑,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鬱青瑤心懷狐疑,盯著他的眼睛看,可從中隻看到如海般的深情。


    她直覺就信了。


    戒備之心頓時就飛走了,她紅著臉說:“嶽師兄,請喝茶!”


    男人可以一上來就開撩,但她不行,她是女子,得矜持。這種話題不好回應,隻能岔開來。


    李懷德含笑接了鬱青瑤遞過來的茶,毫無戒心的就喝。


    阿珍後悔的想:早知如此,我剛才就該在茶裏下毒。毒死他就好了,我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李懷德完全沒想過心愛的師妹會毒死自己。


    鬱青瑤眼珠一轉,含笑問:“嶽師兄,你不怕茶裏有毒嗎?”


    李懷德手一頓,又喝了一大口茶,方深情的說:“死在青瑤手下,是我的榮幸。你就是我的毒,我一輩子解不了的毒。”


    鬱青瑤無語了。


    她開始東拉西扯,一會介紹阿福燒的菜品,一會詢問嶽師兄在流雲宗的生活。


    不管她說什麽,嶽師兄接的話,句句撩人。


    鬱青瑤都有點吃不消了。這樣句句都被撩的感覺,似乎以前在哪遇到過。


    她回憶起嶽修德的資料。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父親前不久才被孟太上長老殺了。他身上現在仍戴著孝。


    鬱青瑤暗想:握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家夥隻怕恨死浮山宗了,那他怎麽還會愛上我?他應該不知我是謫仙的事,他接近我,撩我,隻怕是要利用我做點什麽。或是想策反我,讓浮山宗丟個大臉。


    從更壞的角度想:他是想先上我,然後始亂終棄。等我為了他叛了宗門,甚至在宗門內大搞破壞後,他就無情的拋棄我,讓我死在浮山宗手下,也讓浮山宗成為天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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