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才幾天, 你不也一直待在宋氏嗎?”千梔拍掉宋祁深作亂的手, 她被他擰得有些痛。


    宋祁深詫異地看過來, “也就幾天?”


    男人垂眸, 似乎是在認真地盤算, “仔細算算,有十天了。”


    千梔覺得好笑,“你算天數,都是四舍五入的嗎。”


    這隻孔雀, 就還能把五天四舍五入到十天。


    千梔還想再說些什麽, 目光觸及到宋祁深身後的夏助理。


    雖然夏助理臉上沒什麽表情, 但是千梔覺得, 她和宋祁深這麽旁若無人地聊天, 好像也不太好。


    “好了,好像風有點兒大,你和夏助理都進來吧。”千梔說完, 伸手去撈宋祁深的手。


    宋祁深看她見了他, 也沒什麽表示, 好像也不太驚喜的樣子,嘴角抿成平直的線。


    夏助理倒是識趣, “宋總,我過去和員工一起吃飯好了。”


    宋祁深略微抬眸,算作是答應了。


    那邊長桌一旁的員工見到夏助理過來, 熱情地歡呼。


    比起隻可遠觀的大佬, 能和大佬的助理一起吃飯, 也是好的。


    他們對於夏助理也不陌生,之前宋祁深時不時地請客,忙前忙後的就是夏助理。


    做事效率高,人雖然話不多,但是看起來就很可靠。


    臉雖冷,但也有點俊的。


    因此相比於宋祁深,在員工那兒,還是夏助理受歡迎點。


    宋祁深看向千梔,“我就這麽不受人待見?”


    剛剛他視線略略掃過去,那群員工都匆匆地避開了視線。


    千梔繼續笑,就是不說話。


    小姑娘杏仁眸彎起來,亮晶晶的。


    她沒什麽動作,隻是拉著他進了一旁的單獨休息室。


    裏麵的桌子上,夏助理已經放好了餐盒,就是兩人份的。


    宋祁深看小姑娘隻是慢吞吞地將門關上,心中暗含著的不滿愈發上了頭。


    那情緒繼而像是上了頭一般,怎麽止也止不住,完全不可控。


    而後他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那我現在真要問了,你還記得我姓什麽嗎?”


    “知道啊。”千梔現在和他相處,不再像之前那樣,隻是被他逗弄得臉蛋兒紅紅。


    她也抓住了名門,掌握了點訣竅。


    宋祁深這人啊,也有的是辦法治。


    “你現在姓幼名稚,簡稱幼稚。”千梔的嘴角劃出一抹,因為領帶決策久了,她這麽笑,還真有那麽點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感。


    有了自信的光輝,便好像踱了層金似的,耀眼得不行。


    更別提,隨著經驗的疊加,視野的不斷開闊。


    過去的時間裏,千梔可謂是飛速成長。


    他的女孩,變得越來越好,也越來越耀眼。


    “大幼稚,該吃飯啦。”千梔湊上來,擰了擰他的胳膊。


    宋祁深略掀眼皮,“叫誰幼稚呢?”


    “這休息室裏就你和我,我還能叫誰啊?”千梔說著,眨了眨眼。


    宋祁深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而後利落地轉身,手臂朝著休息室一側的窗戶那兒伸過去。


    “怎麽了?”千梔不明所以。


    宋祁深沒回複,但卻又行動證明了自己。


    他將百葉窗拉了下來,將窗麵卷上,而後闔住。


    一時之間,被遮得嚴


    嚴實實。


    這樣一來。


    外麵以及裏麵,便是不互通的了。


    在以往,外麵是可以覷見休息室這邊的。


    而現在宋祁深把它給緩緩地拉了下來:)


    在視線徹底隔離的前一瞬,千梔還看到部分員工往這邊探頭探腦的驚訝眼神。


    飽含著詫異,了然,以及嘖嘖聲。


    “”


    “喂!你拉窗簾幹嘛啊!”千梔沒再保持之前的淡定,頗有點忿忿的意味。


    “我能幹什麽?”男人語氣頗為悠悠然。


    “別想抵賴啊,窗簾就是你拉下來的,你拉這個做什麽?”


    千梔想到員工們的小眼神。


    現在他們倆就是不在休息室做點什麽,都要被誤會做些什麽了。


    宋祁深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稍稍整了整衣領,而後左臂稍稍抬起,修長如玉的指尖探到了自己的袖扣旁,緩緩地解開了一顆。


    “不是你說我幼稚?”他緩緩勾唇,“現在給你證明一下,我到底幼稚不幼稚。”


    “”


    千梔最後是紅著唇,才開始吃飯的。


    雖然辜負了某些員工的天馬行空的想象,但她確實被惡狠狠地逮住,狠命地被啾了啾。


    光是啾還不算,宋祁深還上下其手,順帶嘬了嘬。


    千梔上氣不接下氣,嗚咽了會兒,小手使命地拍他,才讓宋祁深在最後大發了善心,繼而放過了她。


    怎麽了就是!


    她的嘴是豬蹄嗎!!


    啃得那麽用力!!!


    就因為這個,千梔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麽理人。


    “我今天剛好有空,就過來看你了。”宋祁深現在倒好,悠哉悠哉的,跟個大爺似的。


    千梔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往他那邊看。


    這人忒壞。


    “小長假就快要到了,今年宋氏全體放假,應該沒有以往忙,國慶的時候,我們倆出去補個蜜月?”宋祁深見千梔不理他也沒有強求。


    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算盤都打好了。


    小姑娘多半應該是喜歡海島,那邊都是度假勝地,隻要千梔挑好了時間與地點,他們到時候就可以度過無比甜蜜的七天。


    順帶還可以解鎖一些新的烙餅兒方式。


    千梔終於覺得可以搬回一局了,像是才剛剛想起似的,“咦今年國慶我們會有第二批販賣上線大概會很忙,肯定是要加班的。”


    宋祁深被這麽一噎,繼續問道,“真的就沒有空?”


    千梔無比誠懇地點了點頭,“嗯。”


    “還真是個大忙人啊。”宋祁深語氣吊在了空氣裏,聽起來輕飄飄的。


    他還陰陽怪氣起來了。


    之前他自己那麽忙的時候,她說過半句不好嗎。


    “對,我還真就是個大忙人了。”千梔絲毫沒有跟他客氣。


    宋祁深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行,你忙。”


    “不過,再怎麽忙,你今晚都得回南苑。”


    千梔抬眸看了過去,迎上男人的視線。


    “之前說好了三天回一趟家,你自己算算都有多少次爽約了,又放了多少次鴿子?”


    宋祁深緩緩道來,竟然都不帶喘的。


    關鍵是邏輯思維還特縝密。


    千梔好奇地看了他一會兒,“其實你今天來,就是算好的了吧?”


    明明她不回去,都有報備的。


    那時候的宋祁深,分明也答應了的。


    現在怨夫上線,她尋思著,也沒欠他什麽啊。


    “不然呢。”對於自己的臉皮,宋祁深是絲毫沒放在心上的,“你就說吧,到底要我獨守空閨多久?”


    “”


    竟然還有點無法反駁。


    千梔最後還是在員工們的起哄聲中,跟著宋祁深回了南苑。


    以往睡在工廠,那是為了圖個方便,畢竟一個城南,一個城北,最遠的直線距離,千梔懶得來回跑。


    眼下有宋祁深的接送,她也就沒拘著了。


    不過——


    她還是有事兒要問。


    “你國慶真的都打算好啦?”


    千梔問的,是他特意挪好了假期的事兒。


    宋祁深將她圈進懷裏,此時此刻正在捏小姑娘的手指玩兒,“不然呢?”


    “可我確實抽不出時間來說的不是假話”


    千梔有點兒愧疚了。


    但aer e的第二批預定已經開啟了,這次是剛好掐著國慶假期的流量,進行了四季香水的套裝販賣。


    從預訂量上來看,她們國慶可有的忙了。


    是實打實的新一輪忙碌和奔波。


    “我理解。”宋祁深應了聲,“之後你還有空嗎?”


    “好像也沒有”千梔在國慶之後,就要攜著自己的品牌和團隊,前往國外,參加全球調香師的會晤大賽了,在那之後的時期,更是至關重要。


    宋祁深用了點勁兒,“算了。”


    聽他這麽淡淡的一聲,倒像是希望都落了空似的。


    千梔連忙去哄他,“以後還那麽長,還有那麽多的時間呢,總會有一次,我會好好陪你的。”


    “賠?”宋祁深聽岔了,“那也行。”


    “”小姑娘不明所以。


    宋祁深指尖繞上她半卷的長發,千梔的秀發及腰,有時候稍稍站著,便是一副佳人的美畫。


    男人沉著身湊過去,低頭斂眸,嗅了嗅,語氣帶笑,“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賠給我。”


    千梔總算明白過來宋祁深的意思。


    不過確實是好幾天沒見了,距離上次烙餡餅也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千梔自己也體會到了小別勝新婚的意味所在。


    其實要不是因為想著他,念著他。


    她壓根就不會答應回來南苑。


    兩人都沒等得住,也都有點急切了,直接在一層的客廳裏,就稀裏糊塗烙了次。


    之前宋祁深心心念念的玻璃花房,在這次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還是沒能成功。


    不過這些都不是大礙,兩人的主戰場其實是在主臥。


    今天被換上的新被褥還真是孔雀的花紋。


    惟妙惟肖。


    配合著床尾往上鑲嵌在牆內的那幅畫,看起來,格外得好笑。


    “你效率真的好快啊”千梔好奇得不行,說著還用手摸了摸。


    宋祁深事畢以後,習慣性地將她摁在懷裏,隨意地應了聲,“嗯。”


    “不說這個,你最近累不累?”他的關注點


    其實是在這裏。


    “很累但也很開心。”千梔心滿意足的窩在他懷裏。


    從剛開始,宋祁深就很理解,也很支持她的事業。


    這一點,讓千梔覺得腰板兒特別的硬,也有了奮鬥的方向。


    “開心就好。”


    千梔隱約聞到空氣中的某些熟悉的氣息,她低頭嗅嗅,“哎你是不是今天噴了我當初送給你的那款香水了?”


    宋祁深沒回答。


    事實證明,千梔早就在懷疑了。


    他一開始來,她就聞到了些許。


    但因為工廠裏飄著各種混合的花香,她也就沒問,隻將疑惑放在了心底。


    回到南苑兩人先是解了對彼此的渴念,千梔也就拋在了腦後。


    現在一切完了事兒,女孩的注意才再次回了擋。


    宋祁深來見她的時候,壓根就是!


    提前地、騷包地噴上了這個傳說中獨一無二的香水。


    “哈哈哈哈哈。”千梔沒忍住笑了出來。


    宋祁深半闔眼,還是沒吭聲。


    這般裝腔作勢的作派,別扭又可愛。


    “呀!”千梔笑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兒。


    “怎麽了?”聽她語氣有點急切,宋祁深也緊跟著睜開眼。


    千梔眨眼,“我手機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


    “你沒拿回來嗎?”


    “不知道啊,可我記得我拿回來了啊??”千梔幹脆坐了起來,四處地去探。


    找了半晌,她都沒找到。


    “也真是奇了怪,我剛剛還回了個消息。”


    宋祁深撈過自己的手機,“這有什麽,給你撥個電話不就得了。”


    “我電話靜音了,你微信給我發個消息吧。”千梔提議道。


    “好。”宋祁深發了一條過去,果然感受到了“嗡嗡”的兩聲。


    千梔的手機竟然在他的那邊。


    宋祁深稍稍探了探,便利落地摸了出來。


    但剛要遞給小姑娘的時候,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在上麵掃了一眼。


    就這麽一眼,宋祁深驀地頓住了。


    手機屏幕上麵,赫然顯示著的是——


    【宋孔雀(綠鳥eoji)給您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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