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起來:


    “哈哈,你們這些禁衛軍無人了嗎?派這麽瘦弱的人上來送死?”


    的確,開膛手傑克身高1米83左右,渾身肌肉,胳膊比一般人腿還粗。而站出來應戰的傑納斯,身高隻有1米75左右,而且比較瘦弱。看起來,兩個人的對決,似乎毫無懸念。畢竟,這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較量。


    傑納斯也不怎麽生氣,而是淡淡地說道:


    “我提醒你,我的刀很快!另外,我的刀也是好刀,是北海大公國的名匠打造的寶刀!所以,你最好換一把好刀,免得刀被砍斷了。”


    說完,傑納斯還揚了揚手裏那把水手彎刀。


    傑納斯說的沒錯,這把水手彎刀,看上去和一般的水手彎刀沒啥區別,卻是用北海國最新的鑄劍技術打造的。也就是使用韌性好的中碳鋼作為骨料,然後再對刀身進行表麵滲碳。這使得刀身的韌性,以及刀鋒的硬度,都非常不錯,屬於難得的好刀。


    當然,這種打造刀劍的技術並不複雜,無非就是使用中碳鋼為刀身主體,然後進行表麵滲碳而已。不過,它的性能,卻和那些千錘百煉的寶刀差不多。所以,在對外銷售時,北海國也聲稱是名匠花費了很大功夫打造的寶刀,售價也很高。為了裝比,上麵還刻了銘文——一等品,鑄刀大師哈曼。經過這麽一包裝,刀的價格立即上去了,是普通水手彎刀的幾十倍。


    而實際上,哈曼隻是一名北海國鍛造廠的普通鑄劍工匠。但使用了新的鑄劍技術後,普通工匠哈曼打造的刀劍,質量的確不比那些傳統的鑄刀大師打造的刀劍差。加上馬林有心賣高價,自然給他冠以“鑄刀大師”的虛名,主要用來唬人。


    不過,開膛手傑克並沒有被唬住。因為,他的砍刀,也不是凡品。那是已故的倫敦鑄劍大師哈裏森親手打造的,所以,他狂傲地說道:


    “你說的那什麽哈曼大師,我們從未聽說過。小子,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那什麽北海國大公馬林,本身就是個騙子和混蛋。他的國內的鑄刀師,能有啥水平?”


    “對,一個騙子國家的騙子工匠打造的東西而已,肯定是劣質品!”周圍的黑衣人紛紛附和。


    也難怪,在這些都鐸王朝餘孽們的眼裏,愛德華是最大的惡人,而第二惡人,非馬林莫屬。因為,正是馬林率領軍隊,幫愛德華消滅了都鐸王朝,讓他們淪為喪家之犬的。因此,對於馬林的一切,這些黑衣人都表示鄙視。


    但傑納斯也不惱怒,因為,他本來就是打算來拖延時間的。他知道,西城外的大軍這會兒差不多應該進城了。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有利。若是拖到援軍抵達,那麽就贏定了。


    因此,傑納斯微笑地看著那群黑衣人在罵馬林出氣,默默地看著對方裝比……


    罵了好一會兒,那些黑衣人才停下。這時,開膛手傑克也懶得廢話了。隻見他提起那把較為沉重的砍刀,對傑納斯道:


    “小子,我不管你的刀是什麽破刀,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看你的刀那麽輕飄飄的,恐怕我一刀下去就斷了。等砍斷你的刀,我要剖開的胸膛,看看你的心長啥樣!”


    “開膛手!”


    “開膛手!”


    邊上的黑衣人大叫著助威,傑克一舉刀,黑衣人們停下了叫嚷。然後,傑克一瞪眼,大叫道:


    “小子,準備好了嗎?我要出刀了!”


    ……


    “也許一出手,將世界左右;縱使一開口,空氣也顫抖……”


    在某種不知名的,也許不存在的背景音樂下,開膛手傑克手舉他的沉重砍刀,以一招“力劈華山”,勢大力沉地向他麵前的傑納斯劈過去。砍刀所至,風聲呼嘯……


    然而,讓開膛手傑克失望的是,他眼前的那個瘦弱刀手,臉上毫無驚慌的表情,而是舉起了刀……


    “當——”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傳來。在傑克的砍刀的壓迫下,傑納斯的水手彎刀被壓彎了,但沒有斷。


    而且,傑納斯也沒真的硬碰硬。在兩刀對上後,傑納斯飛快地振臂,引刀,用自己的水手彎刀,帶著傑克的重砍刀,晃蕩向了一邊。


    如果有熟悉東方武術的人在場,肯定會驚呼——“太極”……


    這顯然是太極裏的“四兩撥千斤”的招術啊……


    當然,這並不是正宗的太極,而是傑納斯從馬林那裏學來的領悟自太極拳的半吊子蕩劍術(馬林瞎命名的,意思就是用巧力蕩開對方劈過來的刀劍)。其要領,就是先用手腕驅使自己的刀劍的劍身主動迎向敵人劈下來的刀劍,利用自己的刀劍向上的動能,先抵消掉一部分敵人刀劍劈砍的動能。然後,兩方刀劍一接觸,立即用手腕控製自己的刀劍往下接著往左右畫圈子,卸掉敵人的劈砍勁力。


    傑納斯什麽時候和馬林學的呢?就是之前馬林率軍幫愛德華進軍倫敦的半途中,因為無聊,馬林有時候也和自己的侍衛或愛德華的護衛們比較劍術。畢竟,他也是個騎士,沒事也活動下身體也是正常。而傑納斯,當時正是愛德華的護衛,也找到機會和馬林切磋了刀劍之術。對於馬林“發明”的所謂“蕩劍術”,傑納斯非常推崇,然後就學了一段時間,而且效果不錯。尤其是對戰那些力氣大的對手的時候,經常能做到出其不意。


    比如,這次傑克的砍刀重重地砍下來,被傑納斯用蕩劍術給蕩到一邊後,發力過猛的傑克,差點被閃到腰。


    事實上,趁著傑克立足未穩的時候,傑納斯分明是有機會趁其立足不穩,欺身上前,並用單刀抹向傑克的脖子的。但是,傑納斯生生地忍住了……


    為何?因為傑納斯現在和傑克的對戰,目的不是為了取勝,而是為了拖時間。


    畢竟,禁衛軍第一方陣和第二方陣的新兵,遠不是眼前那些黑衣人的對手。因為,論個人武藝,眼前這些長期廝混於地下黑暗世界的人,絕對遠超第一方陣和第二方陣那些還很嫩的新兵蛋子。若是他殺掉眼前的傑克,對方肯定會放棄單挑,而選擇群毆。而群毆,恰恰是第一方陣和第二方陣的新兵們最不擅長的。所以,傑納斯隻能忍住殺掉傑克的衝動,繼續用蕩劍術跟對方周旋。


    因為身體瘦弱靈活,傑納斯把蕩劍術發揮到了極致,讓開膛手傑克極為難受。一般而言,傑克就是靠著他的力氣大和速度快的刀法,笑傲倫敦地下世界的。可是,他的快狠準的刀法,在傑納斯這裏卻沒什麽效果。他不知道,傑納斯其實武藝比他高,隻是為了拖時間,才沒立即殺他……


    “哇呀呀,你這個混蛋,能不能像男人一樣和我硬碰硬一把?是男人,就要剛正麵。你這樣滑不溜手的,太不像男人了!”傑克氣得大叫道。傑克打得很熱血,也很符合《戰無不勝》背景音樂烘托出來的街頭互砍氛圍。可是,他的熱血,遇到了出招如老太太一樣慢吞吞的傑納斯……背景音樂頓時換成了《隨緣》——“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天空海闊自有我風采。雙手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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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納斯也樂得和其鬥嘴拖時間,於是,他停手後退一步辯解道:


    “你看,我身體沒你強壯,和你硬碰硬,不是找死嗎?誰願意找死?你願意嗎?既然不想死,我隻能這樣和你打了……”說完,他還裝作無奈地攤了攤手。


    ……


    就這樣,雙方你來我蕩,浪費了不少時間……直到黑衣人首領瓊斯到來……


    “傑克,你在幹什麽呢?怎麽停下來不進攻了?”瓊斯.斯坦利生氣地吼道。


    “瓊斯老大,您等一會兒,我把眼前這個小子解決了,就帶人殺過去!”傑克鬱悶地大叫。然後,他的片刀又被傑納斯蕩到一邊去了……


    瓊斯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後,算是看出門道來了。於是,他大叫道:


    “傑克,他是故意跟你拖延時間呢!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讓我來!”說完,瓊斯脫掉華麗的外衣,露出裏麵的黑衣人勁裝,並從腰間拿出了……兩把片刀……


    話說,瓊斯當年在倫敦黑道上也很有名,“雙刀瓊斯”就是他當年打出來的名號。雖然是大貴族的私生子,但是,個人武藝也是要的。不然,服不住地下世界那群惡棍。所以,瓊斯從小也沒少練武。論武藝,他比傑克更厲害。隻是,因為後來做了龍頭老大,很少親自動手了,才讓傑克打出了名聲來。


    開膛手傑克似乎很不樂意,但瓊斯又大喝了一聲:


    “退下!”


    傑克這才不情不願地想要收招後退……


    但傑納斯急了。他知道,自己的意圖暴露了。但此時,他不願意傑克後退,於是纏住了對方,想要留下傑克。可傑克比較聽話,收招比較堅決,身體也在後退。


    眼看留不住對方了,傑納斯也顧不得藏拙了,於是忽然暴起,加快了出招速度。在蕩開傑克的片刀的那一瞬間,用彎刀飛快地抹向了傑克的脖子……


    傑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也明白了瓊斯說的“你不是他的對手”的原因。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傑克顧不上顏麵,直接躺倒在地,並向後打了個滾,堪堪地避開了傑納斯的快刀。


    傑納斯眼看殺不死傑克了,無奈之下,最後刀鋒抹向翻滾中的傑克的右臂,傷了傑克的右臂。因為,傑納斯知道,接下來,敵人很快就要總攻了。傑克的剛猛刀法,非常適合衝鋒陷陣。若是他當先鋒,對禁衛軍新兵的威脅極大。所以,盡管最後沒能殺死傑克,但他還是用快刀傷到了傑克持刀的右臂,讓其短時間內無法動手了。


    ……


    傑克滾回去後,手持雙刀的瓊斯向前邁了一步,擋住了傑納斯繼續追殺傑克的道路,並沉聲道:


    “年輕人,刀法不錯。不過,你的那種奇怪的刀法,對我無效!”說完,他緩慢地舉起了雙刀……


    “雙刀……”傑納斯瞳孔猛地收縮,臉上也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為啥?因為傑納斯跟馬林學來的半吊子“蕩劍術”,沒說怎麽對付雙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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