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王土之上,又盡是這當今陛下薑烈的耳目。這不,這昆侖山前的事情,不出半日,便已經是來到了京城。雖說天色見晚,但咱的這位威烈皇帝那是何等的勤勉,自登基以來,更是不曾將政務荒廢一日。這不,便是如此時候,擱在以前的那些個皇帝身上,現在早就要翻牌子了,而咱這位威烈皇帝卻仍然是在自己的禦書房內翻閱這早上那些個大臣們遞上來的折子,其中的一張折子上便是寫著白天裏昆侖山前所發生的的一係列的光景。


    自己個兒翻看了一會兒,那薑烈的麵上卻是也看不出是個什麽表情,隻是抬眼看了自己身後的那名太監一眼,開口吩咐說道:“讓人將六皇子傳來。”


    “陛下,天兒都黑了,此時傳喚,怕是不合規矩。”這名太監也是並非尋常,喚做曹季,是咱這位威烈皇帝的貼身太監,平日裏行那司禮掌印之權,在薑烈還是太子的時候,便是開始伺候這薑烈,到而今也是又二三十個年頭兒了。


    平日裏,一直跟在薑烈身邊,便是薑烈生出什麽想法,也會開口詢問一番這曹季的意見。這曹季也是聰明人,在那薑烈所問的問題上從不曾說些什麽。當然了,若是真的多說幾句,這曹季便早就不會繼續的跟在薑伯約身邊了。


    說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薑烈雖說身子骨還算硬朗,卻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那些個皇子也是都已長成,不僅僅是那些朝廷裏的大臣們開始站隊,便是宮裏的一些個不安分的內監,也想著行那投機之事。這曹季雖說不曾明確的表示,心裏也是傾向於太子一邊。隻是此番薑烈留下那久不在京城的六皇子之後,這曹季的心裏卻也是泛起了嘀咕,也是多少有些僥幸,得虧先前並未明確站在太子那一邊兒。


    “無妨,叫他來便是了,而是多年了,朕這個當父親的也少有跟他獨處的機會,便是召他進宮,與朕親近幾分,想來禮部那些人也不會說什麽的。”那薑烈頭也不曾抬起,聲音不大,卻也是有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諾!”曹季躬身應下,便低頭退下,在到了那門口的時候,才轉身開門。


    見著那曹季退去,薑烈也是將手中折子放下,在那閉目養神,隻是右手食指還是一直的敲打在桌子上,想來也是在考慮著什麽事情的。不一會兒,那曹季又回來,走到那薑烈身邊,朝著那薑烈行過一禮,開口說道:“萬歲,已經吩咐下去了。”


    “恩,你說說,這子陵如何?”薑烈並未睜開雙眼,隻是開口對那曹季說道。


    “六皇子自小不在京城,老奴又整日待在宮裏,不曾知曉。”聽得那薑烈此語,曹季麵上驚訝,略微的思索了片刻,開口小聲說著,見著薑烈不曾睜眼,偷眼去,仔細地留意著薑烈麵上的表情,小心翼翼。


    “哼,隻怕是知曉也不會說些什麽。”薑烈輕哼,接著睜開虎目,轉眼看著那曹季,又是開口笑道:“你啊你,伺候了這麽多年,還是這般的謹慎,看來是我問錯人了。”


    “是老奴的錯,老奴自小入宮,隻顧著伺候陛下,鬥大的字識不得幾個,又哪裏會懂些什麽道理。”曹季開口,麵上也是賠著笑意。


    “哦?那明日你也跟著那幾位皇子到書院那邊兒去聽課?”薑烈開口,麵上盡是玩味。


    “陛下還是饒過老奴吧,都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是別個書院的那些個先生添麻煩了。”


    “哈哈哈,便是你想去,朕也舍不得你啊!”


    便是這兩人說笑的功夫,禦書房外卻是傳來內監的聲音:“稟陛下,六皇子來了。”


    聽著聲音,兩人也是停下了說笑,那薑烈衝著那門外開口:“且叫他進來吧。”


    那薑烈話音剛落,禦書房的門便已經是被人推開,走進一人,身著錦繡,正是那薑烈想要見得六皇子薑子陵。那薑子陵走進這禦書房,轉身將門掩上,來到這薑烈身前,行過一禮,開口說道:“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深夜將兒臣喚來,是所為何事?”


    “怎麽,沒事就不能看看你了?”薑烈板著麵孔,開口問道。


    “哪裏,若是父皇喜歡,兒臣日後也定會時常回京的。”薑子陵開口,笑著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個廢話了,你且將這折子看看。”薑烈開口,說著便將那折子交給身旁的曹季,由著他交給薑子陵。


    薑子陵從曹季手中接過那折子,衝著那曹季點頭,算是謝過,便翻開折子,低頭仔仔細細的看著,良久,許是將折子上的內容看完了,薑子陵抬頭看向那薑烈說道:“這是那昆侖山的折子。太華山倒是自小便聽說過,盡是一些個能人,隻是不曾見識,此番倒是可惜了。”


    “哼!你還是怨朕將你留在京城,不讓你前去昆侖?”薑烈一聲冷哼,讓那正一臉惋惜的薑子陵回過神來,連忙開口道:“兒臣不敢!”


    一旁的曹季,看著如此的父子兩人,麵上也是有著好一些異樣的,若說先前咱這位陛下將六皇子留在京城裏是為了彌補一下這十幾年的親情,可這深夜將六皇子召進宮裏看折子,這事兒科就要好好尋思尋思了,畢竟在曆朝曆代,能夠看這些個奏折的,除了那些個皇帝意外,便是監國的太子了,便是當朝太子薑伯約也是不曾有過的,難道說咱這位陛下的心裏當真生出了易儲的心思?


    “不敢?哼,那你再好好瞧瞧那封折子。”薑烈開口,又是一聲冷哼。


    聽著那薑烈的話中也是有了幾分惱火,薑子陵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又將那封折子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這封折子說是昆侖山之事,上麵所寫的卻盡太華山的人物,什麽劍仙一劍敗金烏,強行闖昆侖;太華弟子縮地成寸,禦劍瀟灑。其他的便隻是寥寥幾筆,要真說有什麽特別的,便是在那太華弟子之後,那徐生也是言出法隨,禦風入神山,也是那濃墨重彩的一筆。對了,要真說有蹊蹺,便是在這徐生身上了。


    這薑子陵雖說自小不在京城,便是遠在那雲州之地,這幾年也是對這當世小儒聖的名氣早早地有所耳聞,隻是方才光顧著讚歎太華山人傑輩出,倒也是不曾留意著徐生所言那句“故人珠玉在前。”心下裏這般想著,薑子陵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恍然。


    這些盡被那薑烈收進眼底,看著那薑子陵麵上的恍然之色,便也是明白他也看出了這封折子上的蹊蹺,便開口說道:“如何,這下可是看出了什麽?”


    “父皇所言,可是那徐生之事?”薑子陵開口道。


    “嗯,還算是有點兒聰明勁兒,先前朕也是幾番詢問他徐生家在何處,他卻總是避而不談。後來還是太師開口,才說自己是從山上來,至於是哪座山,卻是閉口不談。”薑烈閉著雙目,不知在思索這什麽,卻也是輕聲的說道。


    “此番看來,便是那太華山無疑了。倒也稀奇,他太華山的弟子放著玄妙的道門法術不學,卻是下山做了儒生。”薑子陵開口道。


    “是了,先前也是朕糊塗了,這普天之下,除卻那座太華山,還會有那座山上能走出如此人傑。隻是朕也擔心,他徐生來此的意圖又會是什麽?”


    ......


    夜談昆侖,聖心莫測似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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