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自打那昆侖開山,那些個有心奪嫡幾位皇子也是離開了上京城,去了那昆侖山找那些個仙家機緣後,這上京城也是平靜了一段日子,平日裏彈劾不斷的朝堂之上,這些日子卻是無聊的緊,實在是這大齊的政治太過清明!隻是那些個比較精明的官吏,自然也是留意到了那不曾離京的六皇子薑子陵了。


    那薑子陵這些個日子也是不曾閑著,每日的早朝不說,便是不上朝的時候也是經常的被薑烈召進了宮裏,一待便也是一整天的功夫。這剛開始的時候,朝中那些個大臣們自然也隻是以為是這六皇子自小離京,自家這位皇帝陛下顧及親情想著接著這段時間與他多親近一些。這是沒幾天的功夫,那宮裏也是傳來了消息,說那六皇子在宮裏與皇帝陛下所談論的都是些國家大事,治世禦人的道理,隻怕是這位皇帝陛下心裏生出了廢立太子的心思。


    這些個話語傳進了那些朝中大臣的耳朵裏,便也是不得不多尋思幾分了。便是不說這龍顏喜怒向來無常,便是在民間的那些個尋常百姓家裏,那些個年紀最小的子女往往也是要多占幾分寵愛。


    更何況這六皇子自小便離開了京城,咱這位皇帝陛下對他的心思如何說不準,但是後宮裏的那位皇後娘娘心裏對這幼子定會生出幾分愧疚,再在那龍榻上吹上幾次枕邊風,這換嫡給這位六皇子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的,更何況這位六皇子自小離京,在這朝中也沒什麽黨羽,咱的這位皇帝陛下也能放心不少,最起碼不怕他不聽話不是!


    要說這換太子這事兒,這位大齊皇帝薑烈還真的考慮過,不為別的,這些年來,這幾位皇子也是都有了各自的羽翼,當然了,這其中還是要數那太子薑伯約的羽翼最為豐滿。若是他們一心一意為人族百姓考慮,這自然也不是什麽問題,錯就錯在那幾位皇子也不管是什麽人,品行如何,隻要是能幫到自己的,便都是攬到了自己的門下,這幾年下來,雖談不上什麽天怒人怨,卻也是做過那麽幾件不光彩的事情!


    這一日,應當休沐,這薑烈自然也是體恤臣子,五日一休,十日一沐,這十幾年來一日也不曾少過。所謂休沐,自然是不需要上早朝的,隻是今日,這大齊的兵部尚書周槐卻是不曾閑著,便不曾有早朝,這周槐也早早地就來到了這皇宮門前等候,待著那黃門進宮通告一聲,若是那皇帝允了,這周槐自然也是能夠進宮麵聖了。


    別的皇帝不知道,但是咱這位大齊威烈皇帝想來勤勉,無論休沐與否,隻要有臣子要進宮麵聖,基本都是會準了的。今天也是不曾例外,不一會兒,那黃門小太監便已是回來,領著那周槐進了皇宮裏去了。


    周槐估計的不錯,今日麵聖仍然是在那禦書房,想來咱的這位皇帝陛下今日也是不曾閑著,仍然在想著軍機大事。那黃門帶著周槐到了禦書房前,自己便也是退下。周槐進了那禦書房裏,見著那正在讀書的皇帝陛下,雙膝著地,俯身道過:“臣兵部尚書周槐叩見陛下!”


    “好了,這也不是在外麵兒,那些個繁文禮節便是免了吧!”薑烈開口,倒也是聽不出喜怒!


    “謝陛下!”那周槐說完,便也是起身,不曾言語隻是看著那薑烈出神。


    “今天進宮,可是有什麽事情?”周槐進宮自然是有著什麽要緊事情,可此番他卻是不開口,這讓薑烈實在納悶兒,難不成這家夥是專程來拿自己開涮的?


    聽著那薑烈開口,這周槐心中輕笑,低頭開口道:“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今日臣在府中不知怎地也是想起了兒時的事情,想著那時候臣跟在陛下身後,到現在逸飛跟在太子殿下身後,隻覺得時間飛快,人啊,一轉眼便老了,就想著來看看陛下!”


    說到了幾處,便也是不得不提起這上京周家了,兵部尚書掌大齊兵馬之事,那也是風光多年,其祖先也是跟著大齊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俗語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可是這周家風光,那止五世?這周槐也是自小在上京城裏長大,與這薑烈也算是發小。


    聽聞那周槐說到此處,這薑烈也是將手上的書籍放下,抬眼看著那邊周槐說道:“有什麽事情便直說吧,你我相處幾十年,你想些什麽我還能不知道?”


    “哈哈,臣就知道瞞不過陛下,陛下當真英明!”那周槐此時也是抬頭,看著那薑烈輕聲笑道,著笑了一會兒,那麵上笑意不曾退去,卻是皺緊了眉頭,做那苦笑模樣,開口道:“唉,此番前來倒也的確是有一件事情請求陛下。”


    “何事?難不成是你貪了錢財?”一邊說著,薑烈麵上盡是玩味,看著麵前這這位老臣,薑烈的心裏還是有著幾分底氣的,雖說有著幾分權欲,可也是因此,平日裏小心謹慎的很,即便是貪墨了錢財,也定然不會被別人拿住把柄的。


    “臣惶恐,自然不是,若是那般,臣哪裏還有臉麵來求陛下。此番前來,隻是為了小輩的事情,畢竟這當父母的自然也是要為自己的兒女費些心思的!”周槐躬下身子,麵上有著幾分緊張,卻是看不出真假,畢竟陪在咱這位威烈皇帝陛下身邊這麽多年,對陛下也是知曉幾分根底的。也能聽出那話語裏的玩味。


    “嘿,諒你也不敢。小輩的事情,是逸飛還是嘉魚啊?”薑烈開口說著,心裏疑惑更甚。


    “逸飛畢竟是男子,便是有什麽事情也是很少跟家裏說的。女兒的事情總是要多一些的,自然是嘉魚了。”


    “嘉魚又有什麽事情要求著朕了?”


    “陛下可還記得嘉魚多大了?”


    “朕記得她與仲達是同一年生人,算來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


    “是啊,二十三了,別人家的女兒十六七歲便已經出閣個,可是嘉魚卻還不曾婚嫁,莫說是朝中的那些個大臣,便是上京城了的尋常百姓也是不時的那這做個談資,有時候那些個話語也實在是難聽的緊呐!”


    “坊間的那些個言語真也是聽說過的,嘉魚那也是有著一個才女的名頭啊,記得朕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沒到朕的膝蓋,那時候虎頭虎腦的小姑娘,倒也是可愛的緊呢。若非是伯約已經成婚,朕還真想給他們倆做一回媒!此番你在真麵前說起這事情,想來也是給自己找好了一位乘龍快婿了。”


    “陛下英明,一下子就看出了臣的這點兒小心思,臣就隻怕那人不同意啊!”


    “無妨,你且說說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讓咱嘉魚看上,朕賜婚,他還敢不同意?”


    “嘿嘿,就等這陛下的這句話呢!臣先謝過陛下了!”說罷,那周槐又是雙膝著地,俯首行禮。


    “好了,你且說說是哪家的公子哥有如此福分?”薑烈擺手說道。


    那周槐直起身來,看著那薑烈,輕聲說道:“說福氣,那還是嘉魚的福氣,能讓陛下賜婚。算來這六皇子也是二十了,陛下就沒想過給六皇子尋門兒親事?雖說咱嘉魚比六皇子打了幾歲,可老話也是說過了‘女大三,抱金磚’,再說了,陛下先前可是已經答應過微臣的。”


    ......


    君子之澤,善逢迎能傳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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