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昆侖山的事情落幕,那幾位皇子回到了京城,這平靜了好些日子的上京又是變得不安寧了,甚至比起以往,顯得更加詭譎,畢竟在這些個日子裏,京城裏奪嫡的皇子中不聲不響地又多了一人!


    大齊早早的就立了嫡長子薑伯約為太子,按理說這曆朝曆代的太子都是住在東宮的,東宮太子嘛,也不必想其他那些個皇子那般成年以後還要在宮外麵兒另找住處的。可是咱這位太子薑伯約到底還是不一樣,也就是前幾年的時候,幾番央求,終於讓咱這位當今聖上在宮外給他辟了一處宅子,倒也沒按上什麽“太子府”這般不倫不類的名頭,府前牌匾之上,簡單“觀風”二字罷了!


    原本這薑伯約要這出宅子的時候,也曾在聖前說過,隻是偶爾到這宅子裏與朋友小聚,並不打算常住的;可真到了這宅子落成之後,咱這位太子殿下便是常年在此,倒是那東宮卻是基本不曾回去過的。


    薑伯約回京好幾天了,原本打算這當天就去那宮裏看一眼的,隻是那前幾日一直聽著下麵的人匯報這一個多月裏上京城發生的事情,心裏無端生出了好些個火氣,將此事給丟在了腦後,倒也不曾入宮跟崔皇後見過一麵的。


    聽著下麵人所說的事情,有喜有憂,喜的是那揚城命案,雖說不曾將那柳輕舟從那知府的位子上搬下來,卻也是出了一口惡氣的,這位當今太子,最見不得那些個儒生那副清高的模樣,好似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憂的是,那六皇子薑子陵與兵部尚書之女的婚事。也不知父皇是怎麽想的,若是把那周家的勢力給弄到了薑子陵的手裏,讓自己這個太子日後又該如何行事。


    如今仔細想想,整個朝廷裏,那些個文臣裏麵,除了那幾位想來清高懶得站隊的,基本上都是站到了二皇子薑仲達那一邊,原本自己還能憑著這幾位武將跟他鬥個不相上下,可此事之後,若是那六皇子薑子陵也是生出奪嫡的念頭,無疑是斬下了自己的一根臂膀。到時候,離著自己將這太子之位拱手讓人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昨日處理完了府裏的事情,今日這一大早,薑伯約便是進宮去給自己的母後崔皇後請安去了,畢竟這些個禮數是不能少的。表現的好一點兒,說不準母後還能再父皇麵前給自己說幾句好話,也讓自己這太子的位子更加的穩固一些。


    自小在宮裏長大,又比起其他那幾位皇子在這皇宮裏多待了好幾年,對這皇宮,薑伯約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的,沒多會兒的功夫,便也是到了那崔皇後的寢宮,隻是不巧,聽那些個婢子們說,那崔皇後正跟三皇子在禦花園裏呢。聽到這個消息,薑伯約心裏也是有著幾分懊惱,不曾想,又被那小子給搶先了。


    雖說這薑伯約心中不快,卻也不曾避諱,若是刻意躲著,反而是弱了氣勢。也不必那些個宮裏的婢女引路,薑伯約直接去了那邊的禦花園,還沒進去,便也是老遠地見著三皇子與崔皇後兩人正在那花園裏的亭子裏,有說有笑,當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畫麵。見著如此,不曾逗留,薑伯約徑直的往亭子那邊走去。


    那邊的薑叔遙自然也是見著了薑伯約來到此地,與崔皇後說過一聲,便也是站起身來,待的那薑伯約走近了,率先開口,“皇兄也是來給母後請安?正好我與母後說的也差不多了,便不打擾皇兄與母後了?”說罷,便又是給崔皇後行過一禮,轉身離去。


    薑伯約見得如此,心裏歡喜,隻是點頭,也不曾阻攔。待那薑叔遙走遠,薑伯約也是轉身行李,開口道過:“兒臣給母後請安了。府裏有些事情,晚了幾日,還望母後莫要怪罪才好。”


    “無妨,你們也都大了,有著各自的事情,母後這裏也是不要緊的。”崔皇後笑著,擺手說道,“此番過來,想來那府裏的事情也是處理好了的。”


    “昨日剛安排下去,今日便來給母後請安了。”薑伯約開口。


    “好了,到了這兒也不需要那麽多的禮數,便先坐下吧。”崔皇後指著一旁的石凳說道。


    聽得此語,薑伯約也不曾多說什麽,隻是拱手行李謝過,彎腰坐下。


    “子陵的婚事你可是聽說過了?”見著薑伯約坐下,崔皇後再次開口。


    “聽府裏的下人說過了,不是說就在這幾天了?”薑伯約心裏所說不喜,但好歹也是自己親弟弟的婚事,麵上還是掛著些許的笑意,開口說道。


    “不錯,也沒幾天的功夫兒了,說來你們幾個做皇兄的還要給幫襯著布置一番的。”崔皇後笑著說道。


    聽得此語,那薑伯約的麵上卻是有著幾分陰沉,一直不曾開口,想要說些什麽,麵上卻滿是猶豫,欲言又止。


    “怎麽,想說什麽說便是了,還有什麽事情要避諱這母後?”崔皇後開口,麵上的笑意斂去,也是有著幾分不悅的。


    “兒臣是想問,父皇怎麽就無端的給六弟賜了門婚事?先前也不曾聽說過什麽!”


    “子陵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麽就不能給他尋門親事?隻怕你是想問為何要將嘉魚許配給他吧!”崔皇後開口,麵上的不滿不曾掩飾。這也怪不得崔皇後如此的,畢竟生在皇家,勾心鬥角,手足相殘也是常事,可是憑著那點僅有的孝心,就不能再她麵前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見著崔皇後麵上的不滿,薑伯約也是不敢在開口說什麽,低垂著頭顱,不發一語。


    “子陵再怎麽說也是嫡子,平常的那些個大臣家裏的小姐千金又怎麽能配得上子陵?再說了,這事情還是那兵部尚書周槐求著你父皇賜下的這門親事呢!你與周逸飛那般親近,先前他就不曾與你說過此事?”崔皇後見著那薑伯約不說話,也不曾勉強,開口解釋著說道。


    聽得此語,薑伯約麵上的陰沉又是加深了幾分。在他看來,那兵部一直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既然那周槐有意讓他的獨子與自己親近,自然也是存了站到自己這邊的心思。至於那周嘉魚,若非自己年長了幾歲,又早早地娶了正室,也早就去那周府提親了。


    便是這般,薑伯約也不曾斷了那般心思的,畢竟那周嘉魚的模樣,他也是見過的,無論才情還是姿色,都算的上這世間上乘了。隻是他先前有哪裏想過,便是趁著自己離京的這幾天功夫,那周槐竟然將周嘉魚許給了六皇子,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失勢,那六皇子才是真龍?


    “你們幾兄弟在這朝中各個都有著黨羽,平日裏彈劾這個,謀算那個的,母後都不管。隻是這子陵的婚事,你們給我鬧出什麽亂子,便需要怪母後不認你這個兒子!”崔皇後看著薑伯約開口說道,收起先前那一副慈祥模樣,麵上嚴肅。


    聽得此語,薑伯約麵上扯出來一絲苦笑,開口說道:“母後當真是如此偏心?這皇位本就應該是皇兒的,難不成還要讓給子陵不成?”


    “皇位是誰的,你們誰也說了不算的,母後也一樣。還是要看你們父皇的意思,隻是這子陵的婚事,關係這我們皇家的臉麵,若是鬧出了亂子,豈不是平添笑話?隻要這婚事安安穩穩的過去,那你們該怎麽搶,該怎麽奪,母後也是不管的。”


    “皇兒曉得了!”薑伯約說著,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


    天家無親,虎生三子有一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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