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聽得那徐生的言語之後,還未坐下,身子猛然間一晃,心裏一突,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緊張!自己的確是從江州回來的,隻不過這件事情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根徐生去說,他又怎麽會曉得的,更何況,他問自己在江州見到了什麽人,難道他曉得江州有等著自己的人!


    就這般,不過片刻的功夫兒裏那種種的念頭都給湧進了陳墨的腦海,不停的思索著徐生的這一句言語,可是良久過去,陳墨還是不曾有著半點兒的頭緒!


    至於另一邊兒,徐生見得陳墨久久不曾言語,也沒有一直追問下去,樣子倒還是坦蕩,回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張幾案旁坐下又是開口道:“知白回來之後可是見過了易一了?”


    陳墨也是坐到了一旁,抬眼看著眼前的徐生,眸子裏全是一些個疑惑的模樣兒,的確,正如易一所言,這徐生此番的確有著幾分不一樣!


    “見過了,還是易一跟我去你這兒出來岔子,讓我過來勸一下你的!”陳墨輕聲開口!


    徐生聽得了這些,抬手隨意翻了翻眼前的書卷,接著,將那書卷拿起,示意這陳墨說道:“易一的確有著幾分小題大做了,我不過是盡了一些讀書人的本分,有哪裏出了什麽岔子!這普天下的讀書人,哪一個不是寒窗苦讀?我有著幾分僥幸,拜在了老師門下,依然偷了這許多年的懶兒了,這些個日子不過是將先前落下的給補回來罷了!”


    陳墨聽得了這些,心裏生出來幾分異樣,可這徐生說的言語又讓自己無從辯駁,低頭略做思索,接著開口說道:“我聽易一說過,你說你這次考試定然要拿個狀元回來的,不必這般認真的,不過是求個功名好做官兒罷了,狀元郎與進士都是差不多的!”


    “若是以往,自然是差不多的,可現在不同了啊!”徐生輕聲開口說著,輕輕搖晃這頭顱,麵上竟然也生出來幾分凝重!


    陳墨見得了這般,心裏更是糊塗,現在與以往又有什麽不一樣?怎麽自己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感覺這徐生整個人都給變了呢?隻是還沒等著這陳墨開口,那邊的徐生又是開始了言語!


    “知白還沒有回答我呢,這一次去江州可是生出來什麽事情,遇見了什麽人?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些日子才回來的不是?”徐生輕聲開口說到!


    陳墨聽得這般,麵上雖說不曾有著什麽,可這心裏生出來幾分為難,照道理來講,自己此番的確是不應該瞞著眼前的徐生的,可江州那是什麽事情,南蜀複國的大事,縱然是自己不同意,不想做那南蜀的君主,可也不應該將那些事情都給說出來不是?


    就是這般想著,陳墨遲遲不曾言語,待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這陳墨抬眼直視著那徐生的目光,輕聲開口說道:“說來我也沒跟動安說過我去過那江州一趟,動安怎會知道這些個事情的呢?難道說,動安這些個日子裏也沒閑著,跟著易一學了幾手兒卜算的本事?”陳墨說著,言語輕鬆,可那眼神裏卻是透露出來幾分凝重!


    “那等手段,可是有著修師叔的千叮嚀萬囑咐的,縱然是我想學,易一又怎麽敢教呢?”徐生輕聲開口,也是輕鬆的很!


    陳墨聽得裏這般,眼神裏的凝重之色更是加重了幾分,直直地盯著那徐生的眼睛,輕聲開口道:“那你定然是有著事情瞞著我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知白不也是有事情瞞著我呢?”徐生隨意開口,那英俊的星眸輕輕眯起,此時竟然顯露出來幾分城府,說過了這些個言語,停頓了一下,這徐生接著說道:“知白若是跟我直說了那江州的事情,那我心裏這些個往事自然也就瞞不過知白了!”


    “動安這些個日子隻怕看的不僅僅是這些個考試的書吧?”陳墨輕聲言語著,曉得這徐生不會對自己怎麽樣,所以也就不在乎他是否有著什麽心機城府,可是見得了這徐生此時的樣子,陳墨還是有著幾分難受,總覺得,還是先前的徐生讓人來的自在!


    “人言君子,自然要多看一些個書裏,常言道,開卷有益,為了以後能幫到知白,這些個書自然也是非看不得了!”陳墨徐生輕聲說著,麵上的那一層蒼白之上又生出來一些個淺淡的紅潤,陳墨惹得這些,分明是叫做得意的東西!


    聽完了徐生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陳墨又怎麽會不曉得這徐生定然是早早地就曉得了自己在江州的事情!可他又是怎麽知曉的,似這等事情,便是連著易一的那等卜算之術也是算不清楚的!聽說這太師府的眼線遍布了天下,難道他是憑借著這個?


    “動安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問我呢?”陳墨一邊兒說著,口裏幹的很,起身到了一旁的桌子旁拿起那茶壺,晃了晃,空蕩蕩的,這徐生在這書房裏待了這麽些日子就不喝水的嗎?心裏生出來些許的無奈,嗯不做掩飾,輕聲開口說著。


    “動安讀書就不口渴的嗎?這書房裏怎麽就連些茶水也不曾備下!”


    “額,哈哈,就


    是讀書讀的,都給喝光了呢!”聽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徐生麵上難免地生出來幾分尷尬的模樣兒,輕聲開口說著,頓了一頓,收起來那些個掩飾這尷尬的笑意,接著開口道:“我曉得了一部分大概,具體的事情,還是在知白這裏的!”


    陳墨懶得開口,跟這等聰明人說話,是在太費口水,嘴裏幹的很,禁不住,看向了徐生那邊兒,看著他那泛白的嘴唇,都給幹成那模樣兒了,就不曉得喝口水?


    察覺到了陳墨的目光有著幾分異樣,徐生下意識的抬手在自己的嘴邊兒摸了摸,隻當是自己這兒有著什麽東西呢,可這抬手間,啥也沒摸到,心裏納悶兒!就是這納悶兒的功夫兒,這徐生也是察覺到了喉嚨裏一陣發幹,這才尋思過來,這陳墨究竟是在看些什麽,想到了這裏,麵上扯出了幾分淺笑!


    “好了,既然這書房裏也沒個茶水,咱們就先出去吧!”徐生輕聲開口,說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就直接起身出來這書房!


    。。。。。。


    這些個日子以來,整個太師府的心思都給記掛到了那徐生的身上,畢竟像他那樣沒日沒夜的讀書,這身子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了多少日子的!也正是因為這般,這徐生從書房裏出來的事情,也著實驚動了整個太師府的人的!


    “你說說,還是這位陳道長有本事啊,這都多少天了,太師跟那位易一道長使盡了辦法也沒有將咱這位小老爺從書房裏給弄出來,這位陳道長倒好,好歹今天剛回來,就讓咱這位小老爺心甘情願的從那書房裏走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這些個太華山的人就是不一樣,不管什麽事,那些個法子總是要比一般人要多一些的!”


    看著那陳墨與徐生相繼從書房裏走出來,這一路上不少的下人們也少不了的言語,小聲議論著,都在那兒驚歎這陳墨的本事!


    這兩人也沒有去到了別的地方兒,抬腳間,就到了這太師府平日裏會客的廳堂,徐生先坐下,緊接著,對著一旁那目瞪口呆的下人吩咐著上好茶!


    陳墨看的如此,這心裏登時也就放心了好一些,看這模樣兒,徐生八成是沒事兒了!隻是這心裏還是想著先前在書房裏得時候,這徐生說的一些個言語,少不了的納悶兒!


    就在這時候,這廳堂外傳進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就說嘛,生哥兒定然會聽墨哥兒的言語的,這不是,墨哥兒不過去了盞茶的功夫兒,生哥兒就從哪書房裏給出來了!”轉頭開去,見得來人,這般言語的,不是那易一還會是誰!


    “是知白有些口渴了,我那書房裏又沒有茶水,這才出來的!”徐生一邊說著,低頭小口地抿過了一口茶水!


    “正好,這給那兩位安排了一番住處。我這兒也是口幹的很呐!”一邊說著,這易一來到了桌子前,拾起了茶盞,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大口的飲下!


    “張長老和王兄弟可是安排好了?”陳墨看著那易一的麵孔,輕聲開口說道,言語裏雖說帶著一些個疑問,可這心裏卻也曉得,這等事情交給這易一的手上,定然會給辦的妥妥的!


    果然,陳墨的這些個言語剛剛落下,那邊的易一便接著開口說道:“自然給安排好了,這些個小事,墨哥兒還信不過我嗎?”易一一邊兒說著,那眼珠轉動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事情,看著那陳墨輕聲笑道:“怎麽這次回來沒見著那這小狐狸啊?難道說你給弄丟了?那可就完了啊!”


    陳墨見得了這易一麵上幸災樂禍的模樣兒,心裏氣急,抬手佯裝要打,輕聲開口說道:“哪裏會把她給丟了,說起來,這一次得虧有著她幫忙,要不然的話,我的這條性命可就要丟在那龍虎山上了!”


    “在外麵兒的時候,她已然痊愈了,先前回來的時候,說是累了,就回到我以前的房間那邊去了!怎麽樣,我不在這兒的時候,那間房可是時常打掃著?”


    “那肯定是了!每天我都要過去看看的呢!”這易一輕聲開口說著,麵上閃過了幾分驚奇!


    至於那邊的徐生,顯然留意的地方是有易一不一樣的,聽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徐生眉頭緊鎖,抬眼去直勾勾的盯著那邊的陳墨,輕聲開口說道:“知白這一次去龍虎山生出來危險?”


    陳墨麵上一愣,轉眼去看著那邊的徐生,輕輕頷首,閃過了幾分無奈,低聲開口道:“是啊,都說人心難測,沒下山的時候歐哪裏將這句話給放在了心上,這不,被人算計了,給擺了一道兒,差點丟了性命!”


    “然後呢?”易一抬起了那茶盞,一直沒有飲下茶水,反而是抬眼緊緊的盯著那邊的陳墨,開口追問道!


    “然後,然後就沒了啊,逃下了一條性命,還想怎樣啊?”陳墨說著,輕輕搖頭,麵上平靜的很,看不出有半點兒的異樣!


    “怎麽就能沒了啊?咱太華山哪裏能平白的吃下著虧?”易一氣急,趕緊開口說到!


    “算了,我與那龍虎山牽扯了不少的因果有恩怨,經此一事,權且將這些個因果了解了就是了!那龍虎山掌教唐傲贈我一場機緣,我還他龍虎山一條性命,怎麽算,我陳墨也不欠他什麽了!”陳墨開口說著!


    就是在陳墨說這些個事情的時候,那邊的徐生不曾有著半點兒的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陳墨,看著他那麵上的平靜,這徐生的心裏總是覺得有幾分不一樣,眉頭緊緊的鎖起,好一會兒,等著陳墨都說完了這些話語之後,這徐生的眉頭猛然間盡數舒展開來,好似是想通了什麽事情一般,豁然通達!


    “可是。。。。。。”那易一還想說些什麽,隻是剛剛開口,便聽得來一旁的徐生說話,將他打斷!


    “好了,既然知白說算了,那這些個事情就算了吧!”徐生輕聲開口說著,眼神卻是一直放在了陳墨的身上,思索了片刻,接著開口說道:“那知白從龍虎山下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那江州了?”


    陳墨聽著這徐生又提起了那江州的事情,這眼神裏無端生出來幾分謹慎,雖說自己也信任這徐生,可想江州那些個所謀劃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這般想著,那陳墨接著開口說道:‘好了,反正我都已經回來了,安然無恙,便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們吧!對了易一,方才有著外人,不方便問,你說你的確得到了一卷天書,可有不在自己的身上,那有給放到了哪裏?’


    “哦!就等著墨哥兒問這個呢!”易一說著,麵上再一次生出了幾分得意,溢於肌表,接著開口道:“這人墨哥兒也曉得的,就是那位欽天監袁監正!”


    。。。。。。


    陳墨離開那龍虎山好些個日子裏,這卷天書在唐沁的手裏也是存放有些日子!這些天裏,唐沁也時常將這天書拿出來參悟的,隻是這天書奇異,上麵所書所寫的盡都不是這人間的文字,唐沁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給悟出了什麽,反正這些個日子裏,這唐沁的修為倒是一日千裏,這不,前日裏,這唐沁剛剛邁過來脫胎的門檻兒!


    可就在今日裏,這龍虎山卻是生出來一件大事,並非是別的事情,還是那位長老嶽長屏給整出的幺蛾子!至於說為什麽,有著天書這等重寶在眼前,這嶽長屏有如何能守住了自己心裏的這幾分貪念?


    至於說借口,想來是早早地就給想好了的,就說他自己眼看著就要閉關衝擊那等化神的門檻兒了,隻是自己天資愚鈍,不曾有著半點兒的把握,請求這位龍虎山的掌教能夠體諒,看在這振興龍虎的大事上,賜下那卷天書,容這位嶽長老參悟幾日,待閉關之後,在將這等重寶歸還!


    這些個言語說到了這等地步,又哪裏能容她唐沁不答應,這不昨日裏在哪大殿上定下的章程,今日裏,這位龍虎山的掌教就要將那卷人人覬覦的天書給借出去了!


    原本這唐沁還不成覺著有什麽的,隻是從自己的閨房裏拿到了那一卷天書之後,這唐沁低頭去看著手裏的天書,隱約間,在那天書之上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麵孔,還是平日裏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嘴角清揚,淺淡的笑意,好似是在嘲諷著此時的唐沁一般!


    唐沁見得這般,猛然間愣在了哪裏,良久,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裏的那一卷天書,看的出神!


    “怎麽了,發什麽呆呢?”不知什麽時候,這唐沁的姑姑唐顏來到了此處,看著那唐沁麵上的幾分異樣,這唐顏來到了唐沁的身邊兒,輕聲開口說道!


    “啊?”唐沁聽得了這一聲言語之後,猛然間抬頭,就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目光一緊,盯著眼前的唐顏,眼神裏全是一些個謹慎!隻是看得了來人的模樣兒,唐沁曉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妥,眼神和緩,轉頭避過了那唐顏的目光,輕聲開口說道:“沒什麽,這不是今天就要將這天書給那嶽長老了,此番特地回來拿的!”


    唐顏看著這唐沁此時的模樣兒,心裏忍不住輕歎一聲,她哪裏感覺不出來,自打那日裏自己給陳墨下了毒之後,自己的這位親侄女訴說言語上不曾說過什麽,可舉止間,的的確確的對自己疏遠了幾分的!


    “你父親身為這龍虎山的掌教,沒時間照看你,你從小就是在我眼前看著長大的,有沒有事情,我難道還看不出來?”這唐顏一邊兒說著,俯身來到了唐沁的眼前坐下,看著她,再一次開口道:“你是不是還在怪姑姑呢?”


    唐沁聽完了這些,看著眼前的姑姑,輕輕搖頭,隻是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一股酸楚湧上了心頭,那淚水好似決堤一般,在那精致的麵孔上涕泗橫流!


    “姑姑,這天書我不想交出去了!”


    。。。。。。


    人間別離,癡情兒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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