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諸人,聽得了這下人的言語之後,具是麵上一驚,滿是不信,齊刷刷的回頭,看向了一旁不曾有過什麽言語的莫傾心,眼神裏盡是一些個審視與疑惑!


    看得那幾個人的模樣兒,這莫傾心的心裏也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隻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雖說是出手殺了那人,可說到底還是那人先行動了殺心,下得死手的!這般想著,莫傾心的眼生還是如往常那般平靜,也不曾開口說過什麽,隻是臻首輕點,表示那下人說的的確不錯!


    見得了莫傾心點頭應下之後,陳墨的心裏猛然間掀起了一股驚濤駭浪,也是了,想著以前易一是被人給冤枉了,打進了禁仙獄,那還費了好些個力氣才將他撈出來,此番這莫傾心的手上的確沾染了人命官司,這可如何是好!


    這般想著,陳墨忍不住輕聲歎過一口氣,好一會兒,將心中的這些個異樣平複下去,這陳墨又是將目光投向了那邊的莫傾心,輕聲開口說道:“究竟是生出了什麽事情,傾心要將那人給打殺了?”陳墨一邊兒說著,那眉頭還是緊鎖,從小與莫傾心一同長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了,曉得這莫傾心的性子,斷然不是那等嗜殺之人,這其中定然有著什麽隱秘!


    莫傾心見得陳墨這般模樣兒,心裏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心喜,那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動,目光盡數落到了那邊陳墨的身上,眼球轉動,接著,這莫傾心輕聲開口說道:“是那人先動手的,既然他對我生出了殺心,就斷然不能留在這世上了,要不然的話,不知道哪一天,他會不會在我背後捅上一刀呢!”


    這幾人聽得了這些個話語之後,麵上一愣,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等原因,隻是想到了自己當日在太華山上那些個長輩們的教導之後,這三人的心裏也就釋然了一些,太華山向來奉行的,就是那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道理,既然人家要至你於死地,你也不需要以德報怨的!


    隻是仔細想想,這陳墨幾人的心裏免不了的生出了幾分愧疚,自打下山之後,在這等事情上的抉擇,與這莫傾心比起來,陳墨這三人實在太心軟了一些,心裏總是有著諸般顧忌,將那些個長輩的門的叮嚀教導仿佛都拋卻了腦後一般!


    “好了,不管因為什麽,我等還是要過去看看的,那平安縣衙的捕快已然來到了府上,傾心也咬過去解釋一番的!”還是那徐生先行反應過來,一邊兒說著,這徐生依然抬腳,朝著那府門的方向走去了!


    聽完了這徐生的言語之後,陳墨與易一兩個也是緊隨其後,這等事情關乎莫傾心,說什麽,這兩人也是要過去看看的!至於那莫傾心,說實話,在她的心裏,實在是不想過去的,不是因為別的,在以往,太華山的弟子,做出的事情不管對還是不對,又哪裏有跟別人解釋的道理?


    隻是見得了那陳墨三人都已經前去,莫傾心更是曉得那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不管後果是什麽,都得是自己過去麵對的,就這般想著,莫傾心蓮步位移,緊緊的跟在那陳墨的後頭,並未有過什麽言語!


    沒一會兒,這幾人就已經來到了院子裏,那些個平安縣衙的捕快也不知什麽時候邁過了大門,那為首的一位,豹首燕頷,易一看著十分眼熟,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裏,帶著人將易一押解到了禁仙獄的哪一位,若是易一記得不錯,這位還是什麽捕頭來著!


    眼見著陳墨幾人來到了眼前,這位平安縣捕頭上前一步,對著那徐生簡單的拱手,接著,便開口說道:“奉平安縣令之名,貴府上這位姑娘當街殺人,理當押解到平安縣衙接受審訊!”


    這徐生拱手回禮,接著,也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劉捕頭,可能是有所不知,我這位師姐也是今日剛剛來到這上京城裏的,對著京城裏的規矩難免有著一些個不了解,至於當街殺人,捕頭還是調查清楚的好,我這位師姐說了,是那人先行動手的,隻不過技不如人,這才喪命在了我這位師姐的手下!”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劉捕頭卻是輕聲一笑,麵上全是一些個譏諷之色,接著,這劉捕頭開口對那徐生說道:“技不如人?小儒聖,你可知喪命在這位姑娘手底下的是什麽人?”


    “在下不知!”這徐生見得了劉捕頭這等表情,心裏也是生出了幾分不祥,麵上帶著幾分疑惑,腦海裏在這一瞬間也是閃過了無數的猜測,難道說,是那位文武大臣家的公子?


    “是我平安縣衙的捕快!”這劉捕頭虎目一瞪,接著厲聲開口說道,麵上滿是惱怒,“哼,這位姑娘是小儒聖的師姐,早就聽聞小儒聖是從太華山下來的人物兒,想來這位姑娘也是那太華山的高徒了!我們平安縣衙的捕快,不過隻是這世間尋常武夫,又哪裏會是這等太華山高徒的對手!”


    聽得清楚了這劉捕頭的言語之後,陳墨幾人的麵上具是一滯,轉眼去,看向了那莫傾心,眼神裏帶著些許的疑問!


    莫傾心見得了如此,自然曉得那幾人的意思,抬眼


    去,朝著那些個捕快的方向看過一眼,隻見得人群裏麵有兩個人也是眼熟,仔細想想,似乎是死在自己劍下那人的夥伴,既然是跟著這平安縣捕快們一塊兒來的,想來也是了!想通了此處關節,這莫傾心輕輕頷首!


    陳墨幾個見得這般,心裏更是著急,當街殺人已是不妥,如此,殺的還是那平安縣衙的捕快,那也是公職,自然是犯了大罪的!


    隻是那徐生麵上還算平靜,轉眼去,目光直勾勾的盯到了那劉捕頭的身上,輕輕眯起,開口說道:“平安縣衙的捕快又能怎樣?我師姐說了,是你們那位捕快先動的手,先動了殺心,我師姐舉手反擊,一招不慎,誤傷那人的性命罷了!”


    這徐生的言語剛剛落下,那群捕快之中便衝出了兩個人影兒,緊緊的盯著那莫傾心,眼神裏也是有著不少的憤恨,開口對著這徐生喊道:“我等例行公務,是她,在這上京城中禦劍而行,觸犯了律法,我等要她隨我們道平安縣走過一趟,她還不肯,因為這個,孫捕快才動的手,誰曾想,這婆娘出手太重,竟然直接將孫捕快的頭顱砍下!”


    “小儒聖聽見了?”那劉捕頭等著那兩位捕快說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抬眼看著陳墨,輕聲開口,那眼神裏的恨意卻是遮掩不住!也是了,這等衙門裏的捕快,都是一些個大老爺們兒,朝夕相處的,有時候還要將性命互相托付,之間的情誼自然也要重一些的!


    徐生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一時間也就沒了什麽言語,實在是此番的道理都是在人家那邊兒的,自己占不到一個理字,如何還能強行為這莫傾心狡辯開脫!


    見著那徐生沒了繼續說話的意思之後,這劉捕頭對身後那些個捕快們使過一個眼色,接著,輕聲開口說道:“好了,既然小儒聖沒話說了,就勞煩這位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在這劉捕頭的這一聲言語之後,那些個捕快們也是操持了鐵鏈,上前就要將那莫傾心拿下!


    莫傾心見得了這般,眉頭輕鎖,麵上生出了一些個不喜,接著,轉眼去,看向了一邊兒的陳墨,輕輕搖頭,開口說道:“我不想去,書上說牢裏全是一些個老鼠什麽的,髒的很!”


    陳墨見得了這般,不曾有著半點兒的猶豫,抬腳,一步來到了那莫傾心的麵前,擋住了那些個捕快的步子,接著,陳墨抬眼,看著那些個手上持拿這鐵鏈的捕快,冷冷的開口說道:“不管她殺沒殺人,也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你們不能將她帶走,誰敢上前一步試試,定然不會輕饒與他!”


    則些個捕快見得了這般,不一而同的都停下了腳步,見得那陳墨麵上的冰冷,這些個捕快的心裏也是害怕的很的,不為別的,隻是這陳墨的名聲兒早早地就在這上京城裏傳揚開來,撇去了那等昆侖山前單挑化神的戰績,在這上京城裏,更有著兩次毆打當朝太子的事情,似這等不怕事大的人,當真是誰也不敢惹的,沒見著那位太子殿下,縱然被這陳墨給揍了兩次,丟盡了臉麵,也是不敢找這陳墨麻煩的!


    這些個捕快猶疑不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一邊兒的劉捕頭!這劉捕頭一直身在京城,自然也曉得這陳墨的名聲,眼見著陳墨如此,心裏也曉得了這事情定然難辦,此處有著三位太華山的高徒,自己這些個人都是半吊子的江湖武夫,又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這劉捕頭猶豫的時候,一旁一直不曾言語的易一開了口,隻見他上前一步,來到了那劉捕頭的麵前,看著那劉捕頭開口說道:“劉捕頭,可還記得在下啊?”


    聽得了此語,這劉捕頭轉眼,看著那易一笑著看向自己,那一口牙齒在這陽光之下耀人眼睛!一開始,陳墨幾個來到這兒的時候,劉捕頭就已經留意到了這易一了,畢竟這位是在自己手裏送進禁仙獄之後唯一一位出來的,印象也的確是深的!


    眼見著劉捕頭不曾言語,這易一接著開口說道:“無妨,就算劉捕頭記不得了也不要緊的,想來在劉捕頭手上的冤案也是不少,記不得這麽一兩件的,也是人之常情不是?”言語之中,盡是揶揄!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劉捕頭的眼神裏生出了一些個慎重,聽得這易一的口吻,似乎是要理論當日的事情的!這劉捕頭曉得這些個太華山的弟子都不是好惹的,不禁,也是服軟兒,抱拳興過一禮,開口說道:“當日的事情,的確是在下考慮不周,未曾調查清楚,就將道長給押解到了禁仙獄,今日,就在這兒給道長賠罪了!”


    本以為這易一還會刁難這劉捕頭,誰又想到,這劉捕頭言語剛剛落下,易一便輕輕擺手,示意自己全然不曾在意,接著開口說道:“劉捕頭不必這般,我也曉得,那等事情也不是劉捕頭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這些個言語之後,那劉捕頭的麵上也是緩和了一些,怎知,這心裏還不曾舒一口氣呢,轉眼間,那易一話鋒一轉,便有開了口!


    “隻不過劉捕頭當差這麽多年了,似那等冤假錯案定


    然也見過不少了,就像今日這等事情,我等又何必再爭執下去,就算鬧到了那當今皇上麵前,他還能拿我們太華山的人怎麽樣?所以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給那位孫捕快辦一個因公殉職,多給一些個撫恤金就是了!”


    等聽完了這易一的言語之後,在場的這些個捕快們,有一個算一個,個個兒都是神情激動的模樣兒,再也忍不住,開口對著這易一大罵起來!


    “哼,這人當真無恥,難道我等的性命,就值那幾個撫恤不成?”


    “就是,這太華山的人未免也太看輕了我們一些!”


    “這群狗娘養的,自己整天在山上修道都修了個什麽?還多給一些個撫恤,我呸!”


    看著那些個捕快神情激動的模樣兒,這易一的雙眼輕輕眯起,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


    “在場的諸位,好幾個我也覺得眼熟,想來當日也有不少在押解我的事情上出了不少的力氣吧!當日的事情,也不必我細細明說,你我都是曉得,你等就不曾從我身上撈到一些個好處?想來那位太子殿下也分了不少的銀錢給你們吧!怎麽,你們禍害別人的時候就理直氣壯,此番輪到自己身上,就接受不了了?”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些個捕快們盡都停下了言語,麵麵相覷,也不知說些什麽!


    “好了,太華山的弟子果然不一般啊!”這劉捕頭知曉自己今日占不得半點兒的便宜,麵色黧黑,開口冷聲喊過一聲,接著,摔先帶頭,朝著太師府的外麵兒走去!


    ......


    上京城中,還是那登科樓裏,這幾天裏,這登科樓裏的生意也是鼎盛的很,每天都有從各地來到這上京城趕考的士子到了這登科樓裏!自打那日被陳墨這三言兩語之間擺了一道兒之後,這登科樓的房前少了,就連本來在這上京城裏別家住下的一些個士子們,此時又都轉投到了這登科樓裏!


    這登科樓的掌櫃看著那些個往來的士子,自然也是打心眼兒裏高興,更是忍不住將自家那封藏了已久的金算盤給取了出來,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對著那本厚厚的賬本敲了好幾遍!


    這心裏美滋滋的,就算自己房前少了,可架不住來往的人多了啊!在加上這些個士子沒事就好辦一個詩會,聚一番好友的,酒菜錢更是不知凡幾,一出一入的,自己盈利反而比往年還要翻了一番兒呢!


    今日裏,這登科樓裏格外熱鬧的,隻見的那三三兩兩的士子們聚在了一起,你一言無一語的,嘰嘰喳喳的,也不知在那邊議論著什麽!


    就在這時候,那位方解元慢悠悠的從二樓上走了下來,見得那邊的議論紛紛的各州士子們,這心裏也是覺得高興!沒幾步,這方解元就到了那櫃前,看著那正在撥拉著算盤的掌櫃,這方解元輕聲開口!


    “掌櫃的!”


    隻是這掌櫃的麵上全是笑意,嘴裏還念念有詞,手上不曾停下,一直在那算盤上來回,也不曾聽得這方解元的言語!


    方解元見得了這般,麵上無奈,不禁,這言語的聲音又大了一些,開口說道:“掌櫃的!”


    “啊!”這一聲之後,那掌櫃的猛然抬頭,向前不停的起伏,好似是受到了驚嚇,隻是見得了眼前時這位方解元之後,麵上又是轉變來做笑意,那雙眼睛眯成了細縫兒,開口說道:“原來是方解元啊,今日怎麽沒在樓上溫書啊!”


    也是,仔細想想,前日裏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這方解元夫妻倆給挑起來的,若是沒這方解元的事情,自己這店裏定然也不會有這般火熱的,此時,這方解元在這位掌櫃的眼裏,依然搖身一變,變作了運財童子的模樣兒了!


    “這不是溫書溫的,自己餓了嘛!”一邊兒說著,這方解元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前日裏,都是自家娘子下來弄吃食的,隻是今日裏,這那位方夫人也不知出去幹些什麽了,久久不曾回來,這方解元餓的厲害,隻得自己下來要些吃的!


    “那方解元看看,想吃些什麽啊?”那掌櫃的輕聲開口說道!


    “就隨便來兩個素菜,兩碗米飯送到我房間裏去吧!”說罷這方解元也不在多說什麽言語,轉身就要回到了樓上去!


    “方兄留步!”


    就在這時候,方解元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這方解元轉身看去,但見得是一位書生打扮的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方白仔細的想了想,自己並不認得這人,不禁心裏生出了幾分疑惑,看著那人開口道:“不知兄台有何貴幹?”


    “談不得什麽貴幹,都是來到這上京趕考的士子,若是方兄沒什麽事情,不如到我們那桌兒上小酌幾杯可好?”那人說著,語氣裏全是一些個客氣!


    這方白猶豫了一會兒,許是這肚子了的酒蟲作祟,便也是拱手,開口謝道:“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


    容人容己,三言兩語擋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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