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京城到哪太華山,茫茫數千裏的路程,擱在那些個凡人身上,沒幾個月的功夫二是到不了那裏的,就算那些個禦劍飛行的劍仙,倏忽千裏之間,這些個路子也得要走上小半天兒的!可就是這數千裏的路程,在易一的手底下,不過隻是眨眼間,那藍芒一閃,頃刻間,再睜眼時,易一已經來到了這南蜀最南邊兒,正是這太華山的腳下了!


    抬眼去,這易一此番真正的從山底下看過了這太華山的模樣兒,那巍峨高聳,峰巒被天空雲彩盡數遮住了的樣子,易一仔細的想了想,想著當日在昆侖山前的事情,與眼前這等光景兒相比,這易一的嘴角處也禁不住勾出了些許的淺笑,自己這太華山也不必那帝都昆侖差多少的嘛!


    心裏略加思索,這易一想著自家師父讓莫傾心帶下來的囑托,心念微動,沒眼微合,周身一股淡藍色的光芒將自己的身子盡數包裹住,再睜眼時,周身那些個藍芒盡數散去,抬眼去,入眼的盡是一些個熟悉的景象,正是這易一從小長大的太華山道左峰了!


    這整個道左峰上一共隻有師徒三個,就這,還是自這道左峰開山以來人氣兒最鼎盛的時候兒,也是因此,在這道左峰之上,並未有過多少的閑宅屋舍啥的,畢竟這師徒三人也住不了多大的地方兒是不!


    輕車熟路的繞過了那些個荒蕪,沒辦法,這道左峰不必其他幾座山峰,正是因為人氣兒太少了一些,這平日裏連一個收拾的人手都是沒有的,當然了,這太華七峰裏,道左峰比起那一座首陽峰來還是要強好一些的!


    沒走幾步兒,這易一邊來到了熟悉的屋舍門前,見著那屋子並未關門,這易一心裏生出了幾分僥幸,看來自家那老頭子是出去了,正好兒,自己也能好好休息一會兒!正在這時,易一剛想著抬腳進了那屋子的時候,便聽得了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怎麽了?這下山一趟兒,連那些個禮數都記不得了?回來了,也不曉得過去跟我這個當師父的說一聲兒,是當我死了啊?”


    這易一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幾遍是在山下待了這麽些個日子,又怎麽能將自己師父的聲音給忘了,也是這般,易一這心裏忍不住猛然一突,接著,小心翼翼的轉過了身子,看著那邊兒的修左禪,麵上嬉皮笑臉的,掩飾著心裏麵兒的那幾份忐忑!


    “嘿嘿,這不是怕打擾了師父您休息嘛!怎麽,今天沒在外麵教師弟手段?”說到了這兒,這易一停頓了醫生,眼球滴溜溜的轉動了幾下,接著,這易一再一次開口說道:“不是我說啊,師父你也太偏心了一些,這一身的力氣光往我身上使,就不知道多管管師弟,您是沒見著當日在山下的時候兒啊,師弟他那等術數的手段實在丟人,沒辦法兒,還要憑著那些個劍法什麽的保下一條性命啊!”


    這修左禪聽完了這易一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也是一怔,心裏對那劉正生出了幾分不滿,差點兒就要轉頭就去尋那劉正的麻煩了,畢竟在這些個術士的眼裏,那些個動手打殺的手段實在也是粗魯的很,讓這些個術士使出來太丟人了!


    可就在那腳步要挪動的時候兒,這修左禪轉念一想,心裏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兒,又是轉眼過去,邊見著那易一正是躡手躡腳的想要離去,見得了這等光景兒之後,這修左禪如何還反應不過來,分明是這易一三言兩語使得手段罷了!


    這等想著,這修左禪的心裏更是惱火,大聲喝過了一聲:“你要去哪啊?”


    易一轉眼,見著自家師父正眼睜睜的盯著自己,麵上也是生出了幾分尷尬,擺正了身子,抬手鬧著自己的後腦勺兒,笑著開口道:“哈哈,沒想去哪兒!師父不是要去指點師弟一番嗎,怎麽又改主意了?”


    修左禪麵上的那些個怒火不曾褪去,冷眼狠狠地瞪過了那易一一眼,接著開口:“哼,你師弟的事情先放一放,眼下咱們還是先聊一聊你的事情吧!”


    易一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沒來由得愣住,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邊見著自家這位師傅邁步來到了自己的跟前,抬手狠狠地鉗住了自己的耳朵,一邊兒走著,那修左禪一邊開口說著:“讓你下山到那昆侖山去走一趟,從昆侖山裏出來就趕緊回來,你倒好,在山下一待就待了大半年,怎麽著,山下的飯好吃啊?”


    忍著自己耳邊傳來的疼痛,跟著那修左禪進了屋子,聽得了自己師父的這些個言語之後,易一也沒來得及喊痛,隻是認真的想了想自己師傅的這些個言語之後,竟然忍不住輕輕點頭,小聲兒開口說道:“的確是比山上的好吃一些!”


    自己隨口說的一些個言語,沒成想竟然被自己的弟子給當了真,還拿來懟自己,這讓這位本來就脾氣爆裂的修左禪的心裏更是氣急,手上忍不住又加重了幾分力氣,開口反問一聲:“什麽,你說什麽?為師沒聽清,你給為師再說一遍!”


    這易一那裏又不曉得這修左禪的意思,本來也不是什麽硬氣的漢子,更何況此時在自家師父麵


    前,又何必硬氣,轉眼,這易一話鋒一轉,言語裏滿是哀求的模樣兒,這開口對著自家那位師尊說道:“沒什麽,說那山下的飯太難吃了一些,那裏比得上山上!”


    聽到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修左禪麵上緩和,也鬆開手放過了那易一,接著開口有事喝問道:“那你仔細來說說,你這些個日子在山下幹什麽了?怎麽在山下待了這麽些個日子?”


    易一心下有著思量,曉得定然要說出一些個事情來應付自己這位師父的,要不然自己這兩天兒的日子定然是不會好過了,心思一轉,易一福至心靈,開口說道:“說出來師父可能不信,這些個日子我在山下也並沒閑著的,還在那越州弄了一卷天書呢,正是記載著咱們這些個術數的那一卷!”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修左禪麵上也是異彩連連,轉眼去,緊緊地盯著那邊的易一,開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天書,你可曾看過了?”


    “看過了!”易一麵上帶著幾分得意,使勁點頭!


    “那天書呢?”修左禪迫不及待的追問,言語裏帶著幾分急切!


    “送人了啊!”易一開口!


    “你不是看過嗎,可還記得那天書上的東西?”這修左禪隻是在那些個典籍裏見到過這等天書的記載,自己又那裏見到過,自然不曉得這天書的奇異之處,在加上這易一自小在自己的身邊兒長大,有著什麽本事,這修左禪也是一清二楚的,這過目不忘便是其中之一!正是這般的緣由,則修左禪才會問出了這些個言語!


    “的確是看過,還別說,當時還真有著一些個明悟的!”這易一開口一邊兒說著,全然不曾察覺到自己那位師父麵上的幾分異樣,隻是自顧自的開口:“可後來想到了師父曾經說過我的心思太活,學東西更是要貴精不貴雜,咱們道左峰的這些個本事就夠我用的了,那裏還有心思學些其他,為了防止自己貪多嚼不爛,我有將那些個東西給全忘了,一點兒也不剩!”


    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易一轉眼過去看向了自己的師父,麵上的那些個得意之色更甚,隻是自己剛剛轉過頭去,見得了自家師父那陰沉的麵孔不說,還有一道陰影披頂而來,接著,耳邊傳來了一陣怒喝!


    “蠢貨!”


    ......


    時間一晃,陳墨回到這上京城已經是第五天了,算算日子,今日裏就是那等科舉開始的日子了,兒就在今天,這徐生就要收拾好東西,進入那考場博取功名了,陳墨自然對徐生有著十足的信心,今日已過,接下來就要等著拿放榜的日子,等著拿徐生高中的消息了!


    一大早的,徐生就早早地起來了,與他一並起來的,還有這他的那位愛妻,昔日的兵部尚書府上的周家大小姐周嘉魚!女子睡覺,並不都是補養精神的,也不知是哪裏傳來的言語,竟然說著女子睡覺能夠有著養顏之效,也是因此,這上京城中的大多數閨女都是有著幾分慵懶之態!


    這周嘉魚當年還在娘家的時候自然也是那般的,談不上每日都是日上三竿,可也得等著拿日頭高高掛起之後,才不緊不慢的洗漱打扮的!隻不過如今不同了,如今嫁到了這太師府上,自然也得稍微的勤快一些,在加上今日這等大日子,自己還是要早起給自家相公收拾一番的!


    隻是出乎這兩夫妻意料的是,等著他們出了那屋子之後,邊見得了這府裏的下人們都是在忙碌著,這等光景兒,在以往可是見不到的,就連那上了年紀的老太師,看那樣子也是在廳上等了好些個時候兒了!


    “動安起來了!”見著夫妻倆到了庭前,這劉文鏡不曾起身,隻是抬眼,看著那兩人開口說道!


    見得了這般,徐生疾步來到了那老太師的麵前,低頭做過了一禮,接著,輕聲開口說道:“學生見過老師,給老師請安了!”


    “好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那些個禮數就先免了!”劉文鏡笑著開口說道,“下人們也都準備好了早點了,一塊兒過去吧,先前就見著陳墨小友已經起來了,別讓他給就等了!”一邊兒說著,那太師依然邁開了步子!


    跟在太師的後麵,沒幾步便來到了陳墨這邊兒了,果不其然,正如太師所言,陳墨顯然也是早早地起來了,不僅僅是他,連著那莫傾心也出來了,兩人這時候兒正坐在那飯桌兒前說些什麽,麵上帶著不少的笑意!


    瞥見了那太師來到了這裏,這陳墨停下了言語,起身看著那太師,微微欠身,開口說道:“太師!”


    劉文鏡還是輕笑,微微擺手,開口說道:“好了,不必這般,在這兒就當是自己家,小友快坐吧!”


    徐生壓下了心裏的驚訝,沒成想自己考個試罷了,竟然在府裏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兒!隻是等著這徐生到了那飯桌兒前,看到了那桌子上的菜品,麵上的驚訝更是重了幾分,不為別的,實在太豐盛了一些!


    百般的花樣兒,這徐生隻覺得自己應接不暇,九盤九碟,葷


    素具有,九叩九碗,羹湯全在!以一道蟾宮折桂來做主菜,更有一道前程似錦與之呼應,剩下的那些,什麽魚躍龍門,錦上添花,更有龍騰四海,平步青雲,總之那些個名堂盡是吉利!


    見得了這些個東西之後,這徐生麵上生出了幾分苦笑,開口小聲開口說道:“老師平日裏也是節儉的很,又那裏曉得今日老師也舍得這般大的手筆!”


    “哈哈哈,動安是老夫如今唯一的一個弟子,今日要赴考場,老夫自然也不能給他怠慢了的!”那老太師一邊兒說著,抬起了自己身前的一隻酒杯,對著那邊的徐生示意,開口道:“就祝動安金榜題名!”


    “學生惶恐!”徐生趕緊低下了頭顱,開口一邊兒說著,麵上的喜悅一絲也不曾遮掩!


    畢竟是早飯,這肚子裏實在收納不了這麽些個肥甘厚味,沒幾筷子的功夫兒,桌子上的這幾位就都吃飽了,想著那科舉在即,徐生也不曾有什麽磨蹭,放下了筷子之後,起身邊要拿著東西離去了!


    陳墨見得了這般,也是跟在了身後,至於這陳墨的後麵兒,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太華山的仙子莫傾心了!


    這太師府本來就靠近著上京城的正中央,沒多久的功夫二兒,幾人就來到了這考場了!看著那烏央烏央一片的士子們,陳墨這心裏也免不了生出了幾分感慨,隻道是這讀書人也不是好當的!


    徐生麵上從容的很,看了一眼時辰,轉眼朝著身後的陳墨看過了一眼,開口笑著說道:“好了知白,就到這兒吧,總不能把我送進考場裏吧!”


    陳墨看著那互相擁擠著的人群,眉頭輕鎖,聽得了這徐生的言語之後,陳墨也隻是輕輕點頭,有著那徐生前去了!


    “放心吧,知白,此番我定然會占了那金榜鼇頭的!”徐生說罷,頭也不回,朝著那擁擠著的人群,使勁兒的朝著裏麵兒擠過去!


    陳墨還是站在原地兒,遠遠的望見著那擁擠的人群,看著那考場的大門就好似是那龍門一般,這些個錦鯉爭相用去,邁過的,化龍而去,前程似錦,摔回來的,潛心修行,來年再試上一試!


    “嗬!這沒幾天兒的功夫二,你身邊兒又換了一個女子,也是這般的美豔,你小子還真是有不小的豔福呢!”


    就在這時候,陳墨聽得了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尋聲望去,這陳墨隻見得一個貴公子站在了自己的身後,看著那副讓人生厭的模樣兒,這陳墨仔細想了一想,費了不小的功夫兒,才堪堪將眼前這人的身份給記了起來!


    也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在雲江邊兒找陳墨與紅衣兩人麻煩的那個公子哥兒,當時在江邊,依稀的聽得了別人稱他做宋公子來著!


    這位宋公子看著陳墨轉眼看到了自己,麵上生出了幾分訕笑,開口說道:“你也是來參加這等科舉一事的?”


    陳墨聽得了這般,並未與他多做計較,隻是輕聲開口說道:“並不是,不過是來看個熱鬧罷了!”


    “我就說嘛,若是一個武夫也來參加這等科舉一事的話,這所謂的科舉,朝廷也太不上心了不是?就這等沒事就拿著長劍砍江水的,若是讓他給得了功名,入了朝堂,那朝廷還不知要亂成了什麽模樣兒呢!”那宋公子一邊兒說著,麵上全是嘲諷!


    這宋公子的言語還不曾落下,陳墨麵上也沒生出什麽不悅,反倒是陳墨身邊兒的莫傾心,眉頭倒豎,狠狠地看過那宋公子一眼,開口說道:“哼,大清早的,那裏來的瘋狗在這兒亂吠!”


    即便這言語實在難聽,可架不住那說話人長得好看,就連那位被莫傾心罵成了一條瘋狗的宋公子,此番竟然也生不出半點兒的火氣,隻是那眼睛一直停留在了那莫傾心的身上,開口說道:“小娘子好生口舌,莫不如等著本公子考完試再跟小娘子做過較量?”


    莫傾心為人端正,最厭惡這等輕薄浪蕩之輩,此番聽得了這些個言語,抬手邊要講腰間的寶劍抽出。幸虧有著陳墨阻攔,要不然,在這考場之前動了刀兵,不用別的,就那一條擾亂了科舉的罪名,也斷然不會輕淺了的!


    陳墨一手攔住了那莫傾心的動作,同時也上前走了一步,來到了那宋公子的身前,麵上無喜無怒,隻是輕聲開口:“公子此來也是要考這狀元?”


    “那是自然,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咱們讀書人自然不是你們這些個粗鄙的武夫能夠相比的!”那公子哥兒一邊兒說著,兩手抱在胸前,麵上全是一些個傲慢!


    “在下昔日曾在那江城當過幾天的算命先生,我與公子也算有緣,今日邊給公子免費的卜上一卦!”陳墨說著,抬眼看了看此時的時辰,心中有著幾分了然之後,接著,指上輕推,待那拇指挺住之後,輕輕搖頭,看著那邊兒的宋公子輕聲開口!


    “六爻之中全無父母文書,此番科舉之事,公子隻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


    文書不動,赴場試必值空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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