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大儒片語斬蛟龍


    尋常返虛踏進那朝元境的時候,尚且還有著好大的動靜兒,可陳墨這邊兒呢,除卻了那些個雪花之後,陳墨就已經邁過了那朝元境的門檻兒了!


    再一次來到了這朝元之後,陳墨隻覺得自己渾身都通暢的很,自下山以來,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睜開了雙眼,陳墨從哪床榻之上站起,伸展了一下四肢,抬手去,掌心一股子勁氣吞吐,果然,自己這一身的修為,比起在太華山上的時候,還要更勝一籌的!


    感受完了自己體內的狀況之後,這陳墨此時才想到轉眼環顧了一番四周,隻見得這一處屋子裏空曠的很,顯然是少有人來的地處兒,記得自己是在那擂台之上倒下了的,怎麽又來到這裏,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這般想著,陳墨推門出了這屋子,一腳踏出,抬頭便見到了這院子的裏的師徒兩人,正是紫衣李夢潔與白衣白朝容!


    這紫衣李夢潔聽得了自己身後的動靜兒之後,轉身便見到了陳墨從哪屋子裏走了出來,安然無恙,顯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看那樣子,比起先前的時候,麵色更好了一些了!


    “喲,沒事了?”這紫衣輕聲開口問道,心裏也是放心了一些,畢竟是那太華山的弟子,定然沒什麽大問題的!


    陳墨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輕笑,接著,抬手伸展一番,轉眼去,開口道:“謝過師嬸娘關心了,陳墨現在好的很呐!”


    那白衣瞥了一眼之後,輕聲開口,滿是揶揄,對著那李夢潔說道:“可不嘛,師尊,看來是咱們自作多情了呢,你看看人家,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多好呢!”


    聽得了這些之後,這陳墨的心裏卻是無奈的很,怎麽說自己也算是相助過這白朝容的,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怎麽一張口就這般刺人呢,自己這剛剛來到這妖都,也沒有什麽機會得罪於她啊!


    “白姑娘這話兒是怎麽說的?不說別的,就在方才,咱還幫了你一個大忙呢,要不是我的話,你這會兒說不得都要坐上那佘元的花轎了!”陳墨一邊說著,白眼兒一翻!


    “嘿,我這還頭一次聽人家把毀人姻緣這等事情給說成是幫忙呢,太華山下來的,想法兒果真是不一樣啊!”那白朝容接著開口,還是一些個譏諷!


    陳墨自知在言語上說不過這白朝容,便也不在這等事情上多做糾纏,轉眼去,看著那李夢潔問道:“師嬸娘,這是個什麽地方兒啊,夕顏又到了那裏去了?”


    聽得了這些之後,那李夢潔也是轉眼,輕輕打量過陳墨一眼,心裏隻想著,這些個太華山的人都是這副樣子,使的一手好劍,卻是不明白這些個女子的心思,嘴上的功夫兒更是笨拙的厲害,也不知那太華山究竟是怎麽教這些個弟子的!


    當然了,這些個言語李夢潔也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聲開口說道:“這兒啊,是朝容家的祖宅,至於夕顏呢,在外麵兒將近一年多的功夫兒了,此番回來,自然是要回去見見她的父親了!”


    ……


    說過了妖族的妖都,再回到這人族的上京城,自打那科舉一事安穩的過去之後,這上京也算是難得的一陣平靜的日子,幾位皇子各自也算是相安無事,誰也沒找誰的麻煩!


    沒找麻煩,卻不代表這幾位皇子不出錯兒的,別人不說,就是那位一向聽話的二皇子,這些個日子裏,在朝堂之上就是常常跟那位大齊威烈皇帝唱反調兒的,也都不是什麽大事兒,隻不過是這位陛下處理的時候生就了幾分私心罷了!


    眼看著這位二皇子與那位威烈皇帝陛下日漸疏遠,這朝中那些個擅長投機的大臣們,此番也生出了一些個別的心思,不是別人,就是那些個平日裏站在二皇子這邊兒的那些個文官,這幾日都有著好幾位明顯的與二皇子疏遠了一些,看那樣子,想來也是打算著重新站隊了!


    也不知那二皇子究竟是怎麽想的,就算已經生出了這等事情了,可他還是不聽人勸租,一意孤行,隻要聽得了那薑烈頒下的旨意有什麽不合法製的地方兒,就肯定會站出來與那薑烈據理力爭的,當然了,每一次都是以他的失敗告終,縱然他再怎麽堅持,卻也改變不了一個君王下的旨意!畢竟身為君王,哪裏又會有錯呢,縱然錯了,隻要金口一張,錯的也就成了對的!


    這二皇子從小在那嶽麓書院求學,大儒顏平就是他的老師了,說到了這位大儒顏平,那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兒,是那位嶽麓書院院長王禦今的弟子,除卻了滿腹的經綸之外,那一身浩然正氣更是深厚的很的,常年遊學在外,少有安定下來的時候,當年還是弱冠之年的顏平遊曆到了禹州沿海之地!


    禹州緊挨著東海,那時候,海上有惡蛟一條,興風作浪,時不時地害人性命,折在它血盆之下的人名


    數以千計!這顏平聽說了這等事情之後,也不曾做過猶豫,當即就挺身而出,一身浩然氣磅礴無比,手持古書一卷,來到這東海之上,三言兩語之間,便引得那惡蛟出水,在幾聲言語之後,那惡蛟碩大的頭顱便被輕易斬下!


    這等事跡還有好多,數不勝數,也是因此,這顏平額名聲兒比起那位當今儒聖劉文鏡也差不了多少的!


    今日的上京城裏,著實是生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這位大儒顏平回京了,遊曆了兩年在外,再一次回到了這上京城!這等事情,放在那些個尋常百姓的身上自然是無關痛癢的,可在那些個讀書人和朝廷文武大臣的心裏,這事情著實是不小的!


    這不,就在這等消息傳出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兒之後,那顏府便被那些個往來的賓客填滿了,那些個賓客也都不是什麽尋常人,最普通的,也是半個月前剛剛高中的進士!


    在這些個賓客之中,那二皇子自然不會缺席的,畢竟身為那顏平的弟子,自己老師回來一趟,自己說什麽也得過來看看的!


    這些個大儒都是有著不一樣的脾氣的,這顏平的性子還算不錯,隻不過不喜歡這等熱鬧,也是因此,就算是自己拿廳堂和庭院裏站滿了人,這顏平還是不想出去看看的,太繁瑣了一些!


    那這位大儒此時究竟在什麽地方兒?也沒有在別的地方兒,就是在自己的書房裏,低頭整理著自己遊曆這兩年來的所見所聞!隻不過這書房裏,還是有著兩個人的,都是年輕人,一位是當今的二皇子殿下,至於說另一位,身份也不簡單,正是今科一甲第二名榜眼顏來!


    “聽說前些日子裏,來兒參加了科舉?”說這言語的時候兒,那顏平還是低著頭整理書冊,輕聲言語,聽不出喜怒!


    這顏來曉得自己這位伯父的性子,當即作揖,輕聲開口說道:“是啊,侄兒讀了十幾年的書了,也想著借此機會考量一番自己!”


    “考量?我看是炫耀吧!”這顏平放下了手中的書冊,抬頭,麵上平靜,隻不過那言語裏已經生出了一些個不悅!


    見得了這些之後,這顏來連忙低頭賠罪道:“侄兒不敢!伯父的言語都記在侄兒的心裏,哪裏敢炫耀自己這一星半點的知識!”


    “不敢?”顏平的聲音抬高了一些,開口說道:“記得我在你讀書的第一天就跟你說過了,讀書就好好讀書就是了,不要想那些個有的沒的,我顏家所有的讀書人,都應該斷了那等入朝為官的念頭的!”


    “侄兒緊記伯父教誨!”這顏來不敢反駁,隻是開口說道!


    “老師此言差矣!”隻不過一旁的二皇子薑仲達此番卻突然開口了,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裏頂撞自己的父皇習慣了,此番,就連自己一向敬佩的老師也不留麵子的,直接開口說道!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顏平卻是不曾有著半點兒的驚奇,麵上還是平靜,隻是轉眼過去,看著那二皇子,不曾言語,示意著那二皇子繼續說下去!


    二皇子跟隨在自己的這位老師身邊好幾年,自然曉得這等眼色,心裏盤算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老師當日說過,讀書人,應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入朝為官,清明廉潔,為百姓說話,替百姓做事,難道這樣不好嗎?更何況,人各有誌,老師修書致仕,遊曆天下,那是老師的選擇與追求,此番有怎麽能強求小師弟也學老師這般呢?”


    聽過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顏平沉默了一會兒,在抬頭的時候兒,不曾回答那二皇子的言語,隻是輕聲開口問道:“聽說仲達這些個日子裏在朝堂之上時常頂撞陛下,可否跟我說說,究竟是為了什麽?”


    “處事不公,存有私心,違背法度,沒人敢站出來說話,我自然要說了!”這二皇子不曾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那可是有過什麽改變?”這顏平開口說道!


    二皇子猛然沉默,不再言語,此番也反應過來這顏平的意思了,是啊,就算自己開口說出了那些個不對,可結果還是沒有改變,那這些個士子胃管又能怎麽樣,到頭來,法令如何還不是要看那一人的意思?


    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不說話,這顏平卻是接著開口:“曆代為君者,不管聖明與否,都是容不得別人說出自己的過錯的,你做的那些個事情不錯,可時候兒不對啊,比隻是一個皇子,真正決策的,永遠隻有龍椅上的那一位!”


    “所以啊,清官也好,貪官也罷,黨爭也好,中立也罷,都是無所謂的!當年便跟你說過了,為君者,講究一個製衡,不管是清官還是貪官,總不能讓他們獨大的!不然的話,這朝廷遲早要生出亂子的!畢竟,這世道兒,最難的還是人心啊!”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二皇子麵上一陣失神,


    不曾言語,可心下卻像是做出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眼光閃爍,此刻,那裏麵兒卻滿是一些個堅定!


    “太師府,金科狀元,小儒聖到!”


    就在這時候兒,那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說的正是那太師府的小儒聖!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顏平麵上生出了一些個驚訝,接著,這位大儒猛然起身,對著這屋子裏的那兩位年輕人開口說道:“聽說太師府上的那位小儒聖可是從太華山上下來的人物兒,可得親自過去看看的!”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顏平就率先邁步,出了這書房了!


    等到了那廳堂之後,看著那些個擁擠的人群,烏泱泱的一片,這顏平的麵上不自覺的生出了好些個不高興,眉頭緊鎖,一步步走著,縱然是那些個人上前招呼,這顏平也不去搭話!


    那顏來之前見過徐生,自然認得出他的,由著這顏來引路,沒幾步的功夫兒這顏平就來到了徐生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年輕人,眼神裏生出了幾分豔羨,心道,那位太師實在好福氣啊!


    “這位就是小儒聖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可惜我沒有太師那般的福氣啊!”這顏瓶開口說道!


    見得來人,看到了身邊兒的那顏來,徐生的心裏自然猜出了這顏平的身份,聽得了這些個誇獎的言語之後,輕輕俯身,拱手開口:“晚輩徐生見過顏先生!先生過獎了!”


    “不過獎,不過獎!別看我這兩年不在上京城,可也是早早地就聽說過了小儒聖的名頭兒了!一人辯禮勝過了滿朝的大儒,這等事情,可是不多見的呢!”顏平在一次開口說著!


    “禮儀之事,本來就是定論的事情,不過是占到了幾分理罷了,談不上什麽本事的!”這徐生擺手,輕聲言語著說道!


    。。。。。。


    這顏府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的,畢竟那些個賓客們還都有著自己的事情,再加上那位顏大儒也沒什麽熱情的表示,自己這些個人又何必在拿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見著那顏大儒出來之後,又簡單的說過了一些個言語,這些人便陸續的離去了!


    當然了,這裏麵兒還有著例外,除卻了那小儒聖徐生之外,那位漢州頭一位探花方白也被那顏平給留住了,說是有著一些個言語要與這兩位聊聊!


    二皇子也隨著那些個賓客離去了,今日裏聽得了自己老師的那些個言語之後,心裏久久淤積的那些個念頭豁然通達,一時間茅塞頓開,心裏更是清楚了,如今的自己要做些什麽了!就是這般,這二皇子在從哪顏府出來之後,不曾回到自己的府上,反而徑直的出了這上京城,朝著城外的天師府去了!


    這一路上,二皇子想了好索多,想到了前幾個月上京城的那一場大火,想到了在那九皇子的府上,那一張猙獰且醜陋的麵容,想到了那日裏,朝朝後太子譏諷的笑容,更想到了自己那位父皇垂垂老矣的背影!


    想到了這些之後,二皇子心裏的想法就更加的堅定了一些,誠如這冬日裏光禿禿的樹木一般,這一座朝堂已經腐朽了,沒有了朝氣,或許,隻有將那些個枯黃的葉子掃落,來年才又會是一番鬱鬱蔥蔥了!


    就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兒,不知不覺間,二皇子已經來到了這天師府的山門了!身為當今二皇子的緣故,那些個道童門也不敢多加阻攔,便由著他進去了!進過了山門,往裏沒幾步,便來到了這天師府的大殿之上,看著殿內供奉著的三尊神像,縱然是這位二皇子不信道,還是去來了三柱香奉上!


    “殿下此來,貧道也沒有遠迎,實在失禮!”


    就在這時候兒,這二皇子的身後卻是聽到了一道聲音,轉眼看去,也是認出了那人的身份,除卻了這位天師府的掌教,還能是誰?


    因為太子殿下在這天師府修道的緣故,這張道然自然也曉得幾分這朝中的局勢,眼前這位二皇子自小學儒,今日又是生出了什麽事情,竟然會來到了自己的天師府?


    這般想著,這張道然剛想開口的時候,卻聽見那二皇子竟然率先說明了來意!


    “仲達此來,不為別的,隻是想著能夠見過天師一麵,還望掌教成全!”一邊兒說著,這二皇子拱手行禮!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張道然麵上猛然一滯,說什麽也沒有想到,這二皇子來到這兒竟然是為了見天師的。可是天師正在閉關,哪裏又有時間來見過這位二皇子?


    “殿下來的不巧師兄他正在閉關,恐怕沒辦法出來與殿下相見了!”張道然開口說道!


    “無妨,隻是勞煩掌教前去與天師說一聲,若是天師不同意,那仲達自然不會強求的!”這二皇子開口說著,麵上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兒!


    ……


    正氣浩然,大儒片語斬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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