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白衣僧人,這些個在一旁觀戰的兩願寺弟子們自然都是認識的,也不是別人,就是先前這些個弟子嘴裏這兩願寺弟子中第一人,那方丈無妄的弟子道緣!


    說真的,這麽多年了,這些個兩願寺的弟子們還真的不曾見識過這位第一人出手過呢,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許是手癢,又或是想開了?反正啊,不管怎麽樣,今日注定是一個大開眼界的好日子了!


    那道緣欺身而上,加入了戰團之中,這三人便好似那凡俗裏的走馬燈一般,你來我往,各自為戰,互不相幫,手中的招式更是有著心念指使,幾番兔起鶻落,這三人的手底下已經走過了十幾個回合了!


    陳益匆匆出手之間,還不忘了抬眼看過這人的麵容,看著那慈眉善目,麵上就有著好些個佛緣,也不曾多想過什麽,就對著道緣的身份猜出了十之**了!


    道念抬手,手中镔鐵棍狠狠的朝著那道緣的方向掄了過去,一方麵,是惱怒這道緣出手幹涉自己與陳益兩人的交手,另一方麵,這道念一直想著與自己的這位師兄切磋一番,可都被他用各種借口給搪塞過去,此番好不容易找到了這等機會,怎麽能夠不好好把握,暢快的打上一場?


    至於那邊的道緣,手中全無兵器,空手對敵,了憑借著自己在這朝元境浸淫了多年,這手段自然也不一般,抬手間,那些個金色的梵文自手底下飛出,金光流轉之間,盡數加持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一雙最為普通的羅漢拳,了此時在這道緣的手底下,化腐朽為神奇,奇招頻出,自然也不曾落了下風!


    再說那陳益,此番與這佛門弟子較量,心中無端生出好些個好氣,不知怎麽,就想著跟這兩位佛門的弟子比試一番這佛門手段,如此想著,這陳益的身後猛然浮現出一尊世尊法相,丈六多高,滿是威嚴!


    “聽說陳道長是太華山的弟子,沒想到佛門的修為也是如此的驚人!貧僧實在佩服!”說話的是那道緣,麵上閃過了幾分笑意,接著手上的力道又是加重了幾分,但憑著這一雙肉手,抬手去,硬撼那陳益手裏的大刀,竟然也不落下風!


    “哼,班門弄斧罷了!”另一邊兒,那道緣那裏卻滿是不屑,撇過了一眼之後,接著又是揮舞著自己手裏的镔鐵長棍,一招一式,盡顯佛門真意!


    那陳益卻是不曾搭話,隻是借著自己身後那尊世尊寶象之力,佛光護體,手中南蜀後背斬馬一刀落下,那一刀之下,寶象森嚴,世尊抬掌,也是落下!


    這一招正是對著那開口譏諷的道念的!隻覺得自己麵前猛然一股威勢,刀還未至,那刀氣卻是先行來到了麵前。道念抬手,剛想擋住,卻是手下一塵,自己的手下顯然有著幾分承受不住,那一刀力道還不曾退去,道念依然招架不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但見得一隻纖白手掌遞到了自己的身前,哪裏還會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那位師兄道緣!隻見道緣這手掌接觸到了陳益這把斬馬之後,手掌上,猛然金光大起,金色的梵文不停流轉,在那佛光庇護之下,這手掌竟然絲毫不曾手傷!


    道緣手上使勁兒,另一隻手也是探出,一掌狠狠地朝著那道念的胸前拍了過去!見得了如此變故,道念的麵色又是一變,長棍橫在身前,來擋那手掌!


    隻不過這手掌力大,那長棍哪裏能夠擋下,隻見那手掌裹挾這那長棍狠狠地印在了自己的胸前,一掌過後,這道念整個人都倒飛出去,一直要有六七步的距離,長棍拄在了自己的身後,堪堪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將那道念打落之後,這道緣也不曾閑著,接住了那斬馬的手掌再次使勁兒,將那斬馬抬起,接著,便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抬出,朝著那陳益的胸口印過去!


    陳益見得了這般之後,麵上還算平靜,看過一眼,接著將自己手裏的這柄厚背斬馬長刀撇到了一邊兒,也是空手對敵,眸中精芒閃爍,抬手去,腳下弓馬,直直一拳!


    拳掌相逢,金光大作,直將那兩人的身影兒都給淹沒在了裏麵兒!


    四下裏,這些個觀戰的弟子門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院子裏對戰的兩人,生怕漏下了一丁一點兒!


    “這,這陳師兄的佛法造詣竟然也是如此的厲害!”


    “應當如此了,聽咱們寺裏的這些個老人兒說,咱們那位方丈在出家前就非常喜歡讀這些個佛家的經典的,想來這位陳師兄也是在小時候耳濡目染之下,也對咱們這些個佛法生出了興趣吧!”


    “佛道雙修,太華山上個到人的確是厲害的很呐!”


    聽著四周那些個師兄弟們的言語,此時的道念心裏也沒有了繼續出手的念頭,先前那幾個回合下來,讓他也摸清楚了自己的深淺,此番顯然不是那兩人的對手的,繼續打下去,也不會生出什麽改變的!


    就在這些個言語討論的時候兒,那邊的金光也是漸漸的


    散去,但見得那兩人此時都已收手,對立看著對方,不曾看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兒,自然也瞧不出這兩人的勝負的!


    “阿彌陀佛,道長果然不凡!”這道緣和手,低聲誦過了一聲佛號之後,接著,又是開口說道:“接下來,貧僧也就不再留手了!”


    “無妨!師傅出手便是了!”這陳益麵上也是平靜,也想著看看這道緣究竟如何,開口說道!


    陳益的言語還不曾說完,那邊兒的道緣又是動手了,抬手去,還是一掌,隻是這一掌之下,佛光乍現,接著,那些個金色的經文流轉都是隱隱藏在了那掌心之中!安忍不動如大地,慮深謀如密藏,這正是那佛門般若手其中的一式,“地藏王!”


    陳益自小熟讀佛門經典,自然也曉得那位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見得這一掌打來,陳益不曾懼怕,也沒有慌張,迎麵而上,抬手也是一掌!


    佛門之中,這等打殺的法子又何止萬千,除卻了那些個人人都會的,據說那經國寺裏,光是那些個前輩先賢們從哪天書之上悟出來的法門就有大小七十二種,那般若手就是其中之一!而此番這陳益所使出的,也是這七十二神通之中的一門,名頭也是不小,喚做金剛掌!


    傳聞那無邊佛土之中,佛門有金剛四位,為諸佛護法,護持佛土!而這金剛掌,就是取像那四位金剛所演化的打殺手段!如今陳益所使的,正是那金剛掌之中的第二式,“增長天!”


    兩掌相遇,在這兩人身後,各有法相演化,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薩,法相莊嚴,身後有法器二十四,時時舞動;另一尊,怒目降魔的金剛,恐怖森嚴,手中一柄長劍,直指菩薩!


    轟隆!一聲悶雷響起,這一下,比起先前更是威猛了好一些,四周揚起沙塵無數,一些個修為尚淺的弟子,更是經受不住這等氣勢,直直地後退了好幾步,麵上更是有鮮血溢出!


    等著這些個煙塵散去,再看那兩人,好似沒事兒人一般,道緣的白色僧衣還是一塵不染,隨著那微風飄動,配上那精致的麵孔,讓人忍不住腹誹一聲,好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僧!至於那陳益,青衫如故,背手而立,淡然一笑,開口說道:“還是道緣師傅技高一籌啊!”


    “哈!”道緣微微笑過,麵上卻是不以為意,開口說道:“跟一個道門的弟子比試佛法,隻是略勝一籌,實在談不得高興的!阿彌陀佛,還是小僧修為不夠啊!”說罷了此語,這道緣縱身飄起,看著那方向,竟然是要下山去!


    “道緣師傅此番下山,可否帶上貧道啊!”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陳益也是抬起了步子,使出了自己太華山的身法,緊緊地跟在那道緣的身後,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的給出了這兩願寺了!


    。。。。。。


    時間向來都是過得飛快的,那不有人說嘛,這玩意兒就跟白駒過隙一般,你還沒反應過來呢,它就已經給過去了!這就告訴我們,時時刻刻都要記得珍惜自己的這點兒時間的,要不然的話,就會跟這麽這般,什麽還沒有準備好呢,就到了自己第二次娶媳婦兒的時候兒了!


    陳墨這的確是第二次取媳婦兒了,第一次還是在那龍虎山的時候兒那時候兒準備的倉促,畢竟時間緊迫嘛,就算自己這個新郎官兒也是在成親當天才曉得那等事情的,哪裏又做過什麽準備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啊,這等事情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說了,陳墨當時還想著時間還早,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這半個月來,也沒做別的,就光給那白朝容與那位紅衣公主兩個人斷官司去了,哪裏有時間作別的!當然了,也得虧自己這個朝元境的修士了,若是放在那些個修為不夠的身上,這兩天兒這般折騰下來,隻怕也沒了娶媳婦兒成親的性命了!


    畢竟是妖族的親事,自然是跟人族的有幾分不一樣的!再加上這新娘子可是那位給妖族立下了汗馬功勞的白起元帥的閨女,雖說那位元帥已經不在了,可這位妖皇也得給那白朝容好好兒的安排一番的!


    這不,就跟二十多年前一樣,紅紗鋪滿了整個妖都,站在那妖都城頭上,放眼過去,目所能及之處,便是一片大紅,這等排場,那紅妝又何止百裏!


    身為新郎官兒,又沒有什麽親近的長輩兒,所以這等迎客的事情就隻能落到了那陳墨身上了!這事情也實在是不容易的,好歹是自己成親的日子,自然不能板著一張苦臉不是,微笑著應付那些個來道喜的客人,這一上午下來,陳墨隻覺得自己這臉麵都僵住了!


    “恭喜啊,郎才女貌,小友好福氣啊!”


    “哈哈,多謝,多謝!裏麵兒請!”


    就在這時候兒,陳墨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兒,紅衣紅紗,自然也不會是別人了,正是那位妖族的公主,紅衣李夕顏了!


    “哼!恭喜了,你能娶到這頭母老虎可算是如了願了吧!”那紅衣冷哼一聲,即便有著紅紗


    遮麵,卻也能夠察覺到此時的心情並不會美妙的!


    “額,便不說這些了,裏麵請吧!”陳墨不曾回答,麵上生出了幾分異樣!也是了,此時也不用問陳墨願意還是不願意,光是這等自己的婚事全被別人安排的事情,陳墨這心裏就是有著幾分不好受的!


    “哼!”見著陳墨回答,這紅衣又是冷哼一聲,扭頭便走進了那白家的老宅!


    就在這時候兒,又是一位客人來到了這白府的門前,那人一襲青衫,頭上裹著玄黑的方巾,一副書生的打扮,正是那位身為妖皇智囊的禦史中丞孔士載!孔士載來到了這陳墨的身前,將自己手裏的那一份禮品遞了過去!


    “恭喜了,當年那位太華山劍仙不曾娶到我妖族的這位長公主,如今小友能如此,也算是幸運的很了!”孔士載開口說道!


    陳墨聽得了此語之後,仔細的留意了幾眼眼前的這人,麵上生出了這等異樣,畢竟兩族對峙多年,按理說,這些個妖族中人不會再這天提起那些個事情的,更別說眼前的這位還是一個讀書人,無端說出了這些個言語,定然有著蹊蹺!


    一邊如此想著,抬手自那孔士載的手中接過了那份禮品,開口說道:“還不能問過閣下名諱!”


    “在下孔士載,禦史中丞就是我了!”孔士載輕聲開口說說著,“還有一事要跟小友說的,陛下今日也會來這兒的!我的禮品裏麵兒,還有著陛下一份兒呢,記得先拆開看看啊!”


    陳墨聽完了這些之後,輕輕點頭,不曾多說什麽,抬手示意,開口說道:“裏麵兒請!”


    眼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陳墨也實在有些累了,雖說那位妖皇還沒有來,可這陳墨的確是沒了繼續等下去的心思了,就在他剛要抬腳朝那府裏走去的時候兒,自己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言語!


    “哪裏有客人沒到齊,主人家就先回去了的道理,小友太著急了一些啊!”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陳墨轉頭,隻見得那位妖皇正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後,身邊兒還站著自己的那位師嬸娘,妖族長公主李夢潔!


    見得了這般,縱然陳墨那想來有著幾分雲淡風輕的性子,此時也覺得有些尷尬,撓了撓後腦勺,開口說道:“哪裏是想回去啊,隻是回頭看過一眼罷了!既然妖皇來了,就趕緊進去吧!”


    “哈哈,這次便放過你了!”那妖皇笑過,便帶著李夢潔朝著裏麵兒走去!


    陳墨跟在身後,隻不過那妖皇想來也是話癆兒,就是這短短的幾步功夫兒裏,妖皇又是開口了!


    “你娶的,可是我妖族最金貴的一個女子,隻不過那白府裏也沒有了別人,這等大喜的日子裏,總是要有一個娘家人給新娘子撐腰不是!此番朕就充當這個角兒吧!”


    說這些個言語的時候兒,幾人已經來到了那大堂之上,那妖皇與李夢潔兩個一塊兒走到了最上頭,正是在那高堂的位置上坐下,接著,這妖皇李當國又是開口了!


    “好了,也不必論那些個吉時什麽了,將新娘子迎出來吧!”


    這一聲說完,屏風後頭的那些個樂師有吹奏起了那歡喜的響聲,在這些個音樂之下,那些個伶人便攙扶著一襲紅妝的新娘子來到了這裏!


    又是在那伶人尖細的聲音之下,陳墨陪著那白朝容雙雙拜過了天地,拜過了高堂,對拜過了夫妻!又是迎著那新娘子進了喜房,陳墨卻是被留在了外麵兒,應付著接下來的那些個酒席!


    也算是有著經驗了,推杯換盞之間,陳墨卻還是有幾分不勝酒力了!深處北方寒涼之地,從人族那邊兒傳過來的釀酒工藝在這裏不停地改良改進,相同的糧食,在這裏釀出的酒水卻是別人族那邊兒更濃烈幾分,更加的醉人!


    還是跟上次一樣,這等酒席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搖搖晃晃的起身,將那些個客人送走,這白府裏有恢複了往常的那些個平靜,除卻了張燈結彩,大紅的綢緞,搖曳的紅燭,與平日裏並沒有什麽不同的!


    陳墨借著自己身上的酒氣,搖搖晃晃地就走進了那喜房裏,看著那頭戴紅蓋頭的新娘,陳墨來到了近前,將那紅蓋頭揭下,搖曳燈光下,沒了那往日裏的那張假麵兒,如今佳人模樣顯露在自己的眼前,實在美豔!


    陳墨一陣看得失神,剛想著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兒,卻猛然想起了白日裏那位禦史中丞的言語,麵上生出了一絲茫然,抬腳便來到了那些個禮品堆放的地方兒,白朝容見得了如此,心裏也生出了好些個疑惑,不曾開口詢問,也是起身跟在了那陳墨的身後!


    陳墨從中找到了那禦史中丞的禮品,不去理會些個紅色,將那禮品拆開,隻見那精美的盒子之上,還有著一封信件,陳墨將那信件拆開,隻是一句言語!


    “今夜有變,速逃!”


    。。。。。。


    女貌郎才,桃花仙再小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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