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那九皇子府邸的大門,這位身著紅衣的二皇子薑仲達走了出來,誰也沒有看見那府邸裏究竟是生出了什麽事情,可睡也都想到了,既然今日這位二皇子來到了這裏,那位九皇子就是注定沒了性命了!


    “好了,這裏的事情也都了了,你們都回去吧,不必再守著這裏了!”二皇子薑仲達輕聲兒開口說著,麵上沒有半點兒的異樣,要這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就是覺得此番這位二皇子好似輕鬆了好一些,脊梁比起之前更挺直了幾分!


    說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二皇子也沒有等著那些個士卒們做出回應,抬腳邁步,順著來時的路子走回去,抬眼去,看了一眼東邊兒那雲彩之中透出的點點豔紅,二皇子腳下的步子加快,沒用多長的時間,就回到了那皇宮前!


    此番這二皇子如此的匆忙,也不是因為一些個別的事情,弑君殺父之後,今日裏,二皇子要做的事情就隻剩下登基了,登上那一張自己盼望了好久的位子,掃清一切阻擋在自己前麵的障礙,做自己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


    宣政殿上,文武百官此時都來到了這裏,有的佝僂著身子,即便身當壯年,卻透露出了一副暮氣,可有的,卻是腰杆兒挺的筆直,直直地看著正上方空出來的那一張位子,目光凜冽,雖說須發皆白,身上的那一股朝氣卻不差過那些個出彩的年輕人的!


    終於到了時辰,按照祖宗禮儀,此時便要進行那一係列的繁瑣的流程,讓這位二皇子登基為帝了!可是,今次卻生出了幾分不同,那位二皇子並沒有穿上那一件明黃色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反而在身上的,還是那一身兒大紅外衣,鮮豔紮眼!


    不曾理會那些個年邁大儒的目光,這二皇子徑直地朝著那最上麵兒的寶座走過去,隻不過,還沒有走出幾步,便有一人,白須白發,來到了二皇子的身前,開口大喝:“先皇剛剛過世,殿下就穿出這等衣衫,實在無禮!”


    二皇子眯眼,掃過了那人一眼之後,不曾理會,沒有言語,又要朝著上方走過去,就在這時,那老者竟然直接伸手,扯住了二皇子的紅衣,開口大罵:“此番殿下行事,不僅僅失去了禮數,更是不孝不忠,如何能做我大齊陛下!”


    看著那隻老邁幹瘦的手扯住了自己身上的這一件紅衣,二皇子抬眼,看過了那人一眼,開口冷聲說道:“我不配做這大齊的皇上,難不成要你來做?”說罷,抬手將那老者撇到了一邊兒,不再管他,徑直上前!


    老者踉蹌幾步,堪堪穩住了自己的身子,白發淩亂,卻沒有理會自己此時的幾分狼狽,反而指著那二皇子的背影,顫巍巍的開口:“荒唐,實在荒唐,這等目無君父之人當我大齊的皇上,隻怕,我大齊國運不久矣!”神情激動,那渾濁的眼睛裏,更是禁不住落下了幾顆淚珠!


    “哼!老邁書生,倚老賣老,也敢妄談我大齊國祚,妖言惑眾,實在當斬!金吾衛何在,還不將此人拿下?”二皇子此時已經來到了上頭的寶座之前,轉身坐上去,開口冷聲嗬斥!


    這一聲言語之後,沒多會兒的功夫兒,便有著兩名金吾衛來到殿上,一人一邊兒,就要架起那位老者!朝廷中的書生,身子裏有著渾厚浩然正氣的人實在是少數兒的,這等可遇不可求的物事兒,若是成了人人都有的大街貨,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很顯然,這位老者的身子裏就沒有這些個浩然氣的,縱然才高八鬥,即便是學富五車,到頭來還不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書生?如何又會是那兩位金吾衛的對手?沒有掙紮,那老者便被兩名金吾衛架起來,等候著那位二皇子發落!


    “此人欲以妖言禍國,自然不可輕饒與他,拖出去,處以金瓜擊頂!”二皇子開口說罷!


    隻是這一聲言語剛剛落下,那兩位金吾衛還來不及反應,便又有一人從百官之中站出來,仙鶴錦繡,正是那位左相秦會之!但見他跪倒在那二皇子麵前,拱手開口:“陛下息怒,劉大人不過無心之過,多說了幾句,儒生張狂,何必又放在心上!陛下登基伊始,萬不可因為這等事情丟了人心啊!”


    等著這秦會之的這些個言語落下之後,這邊二皇子的麵上總算是緩和了好一些,對著那兩個金吾衛吩咐說道:“既然如此,便饒他一條性命,你們兩個,將他拖下去,趕出皇宮就是了!”


    等著那兩位金吾衛低頭應下,帶著那老者離開之後,這位二皇子便又一次開口了,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二皇子的麵上生出了一些個厭惡,就是這一群人啊,整日裏隻會應和自己已經逝世的那位父皇,處事之中,早已沒了那些個所謂的公正二字!


    “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氣我登上了這個皇位,更是看不順眼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先前的時候,我也想過,憑著那些個光明正大的手段來爭這個皇位,守著那些個你們都不看在眼裏的禮法,不敢逾越!”


    “可後來呢,我愛的,死在了那些個卑鄙的手段之下!我卻無能為力,更是為她討不到半點兒的公道!我在想,我之前是不是錯了啊!”那二皇子一邊兒說著,輕輕撫著自己身上的紅衣!


    “所以啊,今天我就帶她過來一塊看看,看看你們這些個無言的同謀,接著,就在看看,我手底下的這個世道!”二皇子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的神情收斂,端正了幾分神態,開口說道:“今日,朕登基為帝!”


    。。。。。。


    宣政殿的事情終歸是告一段落了,殿上還是那些個人,那些個不敢出聲的人,明明知道這位二皇子謀逆篡位,還是不敢說出公正的道理!


    不知為什麽,如今的二皇子,不對,應該說這位大齊新皇,最煩的就是與那些個文武百官言語,太沒意思,更沒有哪怕一句的真話!如此,那所謂的登基儀式以及早朝沒一會兒就給散了,薑仲達也就又回到了這皇宮裏!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書房外頭,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終歸要麵對的人!


    那人身著素白,四五十歲的一位婦人,即便有著不少歲月的痕跡,可還是不難看出,年輕時,這定然也是一位國色,自然也不會是別人了,正是那崔皇後,或許,如今應該是崔太後了!


    到底不是親母子,如此相見,難免還是尷尬的很的!崔太後眼神還算平靜,隻是輕聲開口,說道:“陛下,若是有著時間,哀家有一些個言語要跟你說的!”


    “太後客氣了,自然是有空閑的!”說完了這些個言語之後,薑仲達給那崔太後閃開了身子,讓她先進去,對著身後那些個婢子揮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等進到了這禦書房之後,崔太後沒有多說什麽,徑自的坐下,畢竟長幼的輩分還是在這裏的,禮數也免不了的!


    薑仲達看得了這等之後,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也來到了這邊坐下,更是親自給她斟滿了一杯茶水!


    “還是小看了你啊,原以為隻是多讀了幾本聖賢書罷了,誰曾想,還有如此的膽子,做出了這等謀逆之事!”崔太後沒有去端那一杯茶水,開口說道!


    薑仲達輕輕搖頭,抬眼正對上了崔太後的目光,輕聲開口說道:“這些個言語自然不會由著太後您親自來說的,今日到此,隻怕還有別的事情吧!有什麽事情,您說就是了,何必與我兜這些個圈子?”


    聽得了這些,就算是一直待在這皇宮裏的崔皇後也忍不住麵上一滯,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哀家一共有三個兒子,現如今,叔遙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伯約與子陵也不知所蹤,你們到底是一個父親,如今你已經登上了大寶,便饒過他們吧!”


    “您也是在這宮裏住了這麽多年了,這些個事情也應該清楚的,別的不說,就單論他們的身份,就算他們自己沒點兒別的心思,說不得還會有人那他們來做文章呢,更別說我的那位大皇兄,向來就不是一位安穩的人呢!”薑仲達一邊兒說著,麵上變的冷冽,話鋒一轉,接著開口!


    “除卻了這些個事情,我與他還有著一件不小的私仇呢!”一邊兒說著,那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的這一件紅衣之上!


    “可是。。。。。。”


    “您就不想問問,他薑伯約自小在天師府學道,可到頭來,他們天師府怎麽就站到了我這邊兒?”薑仲達出言打斷,開口發問,眼神熠熠,似乎又是想起來什麽事情!


    被這薑仲達冷不丁的一聲言語,崔太後也沒有反應過來!


    薑仲達自言自語,開口說道:“或許您記不得了,可我還是得記著的,畢竟那是我的母妃不是?或許在你們看來,她沒有什麽太出彩的地方兒,百姓家的民女一個,可她終歸還是我的母親啊!”


    “甚至你們都忘了,就在這深宮裏,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兒,她死了,至於為什麽,誰也不曉得,誰也不想去知道,就連您,後宮之主,向來開明的您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麽多年過去了,或許凶手早早地就不在了,可您還在啊,既然當年您失職了,這筆賬就記在您這邊兒就是了!”


    “不僅僅是您啊,就算是我那位已經故去的父皇,到死也不曉得,我的那一位母妃的真正身份!她不是一位什麽都沒有的民女啊,她的父親,就是前日裏身登天門的那位天師府當代老天師,您說說,就憑這個,天師府不幫著我還會去幫誰呢?”


    “所以啊,您的那幾位皇子其實輸的不冤的,畢竟,這禍根,可是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您給親手種下了啊!”


    。。。。。。


    登基為帝,真龍天子披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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