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旁觀者未必能清


    當在場的幾位聽得了這王旭之的言語之後,麵上具是生出了幾分變化。徐生自然是相信自己這位王師兄的言語的,那首陽峰的本事他也了解幾分,最是與大道相近,常常能夠未卜先知,料得禍福。


    可是另一邊兒的魏文長卻實在是不信的,自家的兒子還是自己了解,雖說平日裏不學無術,可在兵法之上的造詣就連自己這個當爹的也常常自歎不如。都說天道至公至正,可在天賦這等事情上,的確是有著好些個偏袒,就是有那麽幾位,不曾讀過幾本兵書,可領兵打仗常常能勝。


    “王道長多慮了,如今犬子領兵在前頭開疆拓土,沒有別的本事,單打獨鬥的話連那些個武夫也勝不過,可是真要說道這領兵打仗的功夫,的確算是有幾道法門的!”魏文長一邊兒說著,輕輕搖頭。


    道法一事,向來是玄之又玄。同為修道之人的陳益麵上帶著幾分疑惑,不曾憑空下過結論,隻是看著那邊兒的王旭之,輕聲開口說道:“論起來,我也應該叫一聲旭之師兄。隻是不曾在太華山上待過幾日,其中玄機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王旭之輕輕搖頭,擺手開口:“局外有局外的眼界,局內自有局內的風景。賜教談不上,我與損之師弟走的路子不一樣,這其中奧妙也是言語難以說清的。首陽峰人盡修孤隱,求的便是那趨吉避凶的法子,天機隱秘,卻也逃不過貧道的這一雙眸子!”


    “隻不過這等大事,攸關南蜀江山,貧道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的。既然幾位不肯相信,貧道自不會多做強求。隻是我等下山相助知白師弟,總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的,隻求信箋一封,貧道到魏將軍那邊兒過去相助,自有逢凶化吉的本事!”


    王旭之一邊兒說著這些個言語,雙手抱在胸前,行過一個稽首。


    此時這王旭之的姿態擺得極低,莫說是身為同門的徐生與陳益兩個了,就算是那位不曾相信這王旭之的魏文長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得點頭,上前一步扶住了王旭之的兩隻胳膊,開口說道:“道長肯去相助我兒,文長自是求之不得。書信一事,這就準備!”


    “便勞煩將軍了!”


    。。。。。。


    因為嶽長屏的一劍,陳墨三人具是經受不住那等化神境修士的力道,三個人都是昏死了過去。也不知是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還是陳墨悠悠醒轉過來,入眼便是滿眼鬱鬱蔥蔥的景象,紅花綠樹間,哪裏還有半點兒方才那等死寂的模樣兒。


    看得了這些之後,陳墨這心裏又是生出了好些個擔心,這等分明是夏月裏才應該有的景象,難道說自己這一覺整整睡了大半年?這等念頭還沒竄出來,就被陳墨給甩到了腦後,不說別的,就說自己身上那等古怪的亂神咒,還不知自己還有著幾天的性命,怎麽可能會渡過大半年的時間?


    想到了這些之後,陳墨的眼神裏就更是充斥著好些個疑惑。春夏秋冬,四季輪轉乃是天地至理,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兒,竟然能夠逃過那等規則。


    就在陳墨百思不解的時候兒,但聽得自己身邊兒傳來了兩聲嬌哼,不用多想,應該是白朝容與唐沁兩個醒轉了過來。看著四處的景象,兩女猛然做起了身子,看了好一會兒,見著滿頭白發的陳墨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各自拍了一拍各自高的度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是個什麽地方兒,寒冬臘月裏,怎麽還有著紅花綠樹?”唐沁開口說著,想起了自家龍虎山上的那一座桃花小築,以為此地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天地靈氣充盈,保持住了此處生機勃勃。隻不過等著唐沁下意識的運轉自己龍虎山的功法吸納天地靈氣之時,卻發現此處的靈氣莫說是充盈了,幾乎一絲沒有。此等事情,實在奇哉怪也。


    陳墨自然也看出了唐沁麵上的那幾分一樣,不曾藏著掖著,直接開口,對她解釋著說道:“此間天地與別處不同,一身修為在此沒什麽用處。記得當年在太華山上曾經在典籍中看過,上古時曾有得道者不肯飛升上界,便在人間另辟了一方天地。看著眼前這等模樣兒,想著那鬼神道弟子的言語,這兒應該就是那位鬼神道的祖師爺親自辟出的天地了!”


    “竟然還有這等手段?若是這等手段帶去妖族,那邊兒的人想來也能看見這等風景。整天對著那些個雪山荒漠的,實在無趣!”白朝容開口說著,言語之中盡是對這天地的好奇。說罷了這些個言語,白朝容有猛然反應過來,再轉眼看著陳墨,眼神中滿是一些個激動,開口說道:“這兒若是那位鬼神道祖師爺開辟出來的一方小天地,那豈不是說你身上的亂神咒也就有救了?”


    陳墨輕輕頷首,麵上卻是生出了一些個苦笑之色,輕聲開口道:“也不知我還剩下幾日的光景兒,還真不曉得能不能見著那位鬼神道祖師爺的麵兒呢!”一邊兒說著,看了一眼散在自己肩頭上的那幾縷銀發,站起了身子,抬眼看了看自己頂上被樹葉遮擋住的日頭,樹影兒之間,日光斑駁,也不多做猶豫,抬腳便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即便不曉得那位鬼神道的祖師爺究竟在哪兒,可總歸要比在這守株待兔要好的!


    說完了陳墨三位,再說說那位嶽長屏長老,與陳墨幾人不一樣,嶽長屏那是憑借著自己的本事,一劍刺破了虛空才來到了這一處地方兒。可是到了這裏麵兒之後,嶽長屏卻是發現了一些不妥,不為別的,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修為在這裏好像沒了半點的效果,且不說那等劍破虛空的大手段,一劍過去,就連自己眼前這幾棵大樹都不曾折斷!


    如此,嶽長屏暗道一聲不妙,自己若是出不去的話,便是找到了陳墨,殺了他拿到了那兩卷天書又有什麽用處?


    嶽長屏也不敢繼續往下想去,隻是也加緊了自己的步子,在這林子裏四處的搜索著,這等手段,隻要找到那位布下這方小天地的高人,自然就曉得了出去的法子。


    陳墨三人自然不曉得嶽長屏也緊隨在幾人的身後進到了這裏麵兒,當然了此時的他們也沒那些個心思去理會這些,隻想著趕緊將那位鬼神道的祖師找到,也好解了陳墨的身上的亂神咒。


    就這般,三個人不知在這林子裏轉了多少圈兒,做過了多少的標記,可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對此,陳墨也束手無策,隻想著若是此時易一在這裏的話,定然會有法子的。此處也算不得什麽玄機,不過是這些個樹木障人眼目,都是那等奇門遁甲的手段,想當年,易一憑借著這等手段在太華山上不知戲耍了多少人!


    終於,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陳墨聽得了前邊額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兒,原以為是一些個此處的動物生靈而已,隻不過仔細聽去,還有著人喘息的聲音,如此,陳墨的麵上添上了幾分喜色,忍不住,這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撥開了自己麵前的這些個雜草,趕緊小跑過去。


    身後,唐沁與白朝容兩個女子自然也不能落在陳墨的後頭,緊緊的跟著陳墨。


    終於,在不遠處,陳墨看到了那人,隻見的一年輕人手裏把持著一柄斧頭,一下下的看向他身前的那棵大樹,那樹約莫兩人合抱一般粗細,隨著那斧頭一次次的落下,搖落下好些個樹葉。


    陳墨看得了這人,麵上又驚又喜,不為別的,眼前這位也不不是生人,正是自己這些個日子裏讓徐生打聽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王恒!


    陳墨幾個人匆忙來此,一路上更是要撥開那些個雜草,所以啊,鬧出的動靜兒自然也不會小了,如此,那王恒有怎麽會聽不到。停住了自己手頭兒上的動作,見得一人來到自己的身前,那花白的頭發幾位紮眼,可看清了來人相貌之後,王恒的心裏激動不已,呆呆地站在那邊兒好一會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確定了眼前這並非一場夢境之後,王恒這才開口喊到:“陳師兄!”


    “王兄弟,別來無恙啊!”陳墨拱手,開口說道!


    王恒再是仔細看過一眼,麵上生出了幾分悲戚,眼光停留在了陳墨那一頭白發之上,開口說道:“師兄此番是怎麽了,怎麽變成了這般模樣兒?”


    察覺到了王恒的目光,陳墨不曾放在心上,隻是輕輕擺手,開口說道:“這事情便說來話長了,倒是你,怎麽到了這等地方,還有啊,怎麽就隻有你自己一個人,那位張釗長老的人呢?”


    “我與師父都是機緣巧合誤闖進了這裏,出不去了。索性這山裏的一位老人家收留了我等,這幾日便讓我給他砍些柴火,等攢夠了柴火,他要下山換些米鹽的時候兒,就會帶著我們走出這裏了!”王恒說道。


    怎知者王恒的言語剛剛落下,陳墨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開口:“那位老人家身在何處?”


    。。。。。。


    局內局外,旁觀者未必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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