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魯伯伯居然當著自己和山河的麵,說什麽一個月內完婚!


    剛還怒氣衝衝的秦小豆,瞬間跟被潑了開水一般,臉龐滾滾發燙,人也蔫了下去。


    胸口如小鹿亂撞,麵色緋紅,低頭喃喃道:


    “表、表亂說、說啦,魯伯伯,你、你不要再開、開玩笑了……”說話之時,她還偷偷看了眼山河,似乎很在意對方的答案。


    而山河,此刻的表情也跟個苦瓜一般,撓著頭訕笑道:


    “就是,主任你、你別開玩笑了,這都是哪跟哪兒啊!”


    見山河變相的拒絕了魯國忠的條件,小豆那緊張的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但同時也嚐到了幾絲失落的苦澀。


    看過這兩個小鬼的表現,魯國忠也知道這個話題肯定進行不下去,隻好安靜的閉上了嘴。


    到目前為止,金錢、名利、女色三招用盡,山河依舊是滴水不進。


    既然利誘不成,魯國忠便打算變招,該嚐試一下威逼了!


    打定主意,就看他忽然氣勢大變,啪的一聲,手掌猛拍桌麵,兩眼怒瞪山河,帶著威猛的氣場起身說道:


    “小子,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不是嚇唬你,想當年,伯伯江湖人稱‘地獄二郎’,逼人招供的手段是多如牛毛。哼!你若和我作對,絕沒有好果子吃!”


    見魯國忠說翻臉就翻臉,秦小豆嚇得是一聲尖叫,呆在一旁!


    而山河呢,卻依舊無動於衷。


    兩眼毫無懼意的直視魯國忠,目光堅定的回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用什麽手段我也不教!”


    說完,他突然嘿嘿一笑,緊跟著道:


    “再說了,主任,你應該……打不過我吧?嘿嘿,真動起手來,還不定是誰折磨誰呢。”


    麵對主任的威脅,山河敢如此應對,絕非魯莽。


    那是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小鐲曾跟他分析過,魯國忠的戰力不及自己。


    所以,就算對方用強,他不太擔心。


    況且,前幾日他才連服了三枚妖丹,如今修為已由之前的蒙階六層升為了蒙階八層,對自己更是信心十足,方才這般強硬的回道。


    而魯國忠一聽此話,當即愣了一下。


    真沒想到,這傻小子不知何時,居然看破了自己的修為!


    他們倆雖相互知曉了修行者的身份,但至今為止是從未交過手,就連威壓都未施展過,山河怎麽可能知曉這個秘密呢?為此,魯國忠是大感不解。


    然,雖有不解,但他深知山河所言不假。若要硬拚,如今的他恐怕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作為一隻被人摸清了底細的紙老虎,魯國忠已經失去了威脅的資格。隻得一邊輕歎,一邊坐回了椅上。


    當然,再退一步講,就算魯國忠有能力製服山河,他也不可能真的下手,頂多就是嚇唬嚇唬。


    因為,山河畢竟是秦老與小豆的救命恩人。


    他魯國忠就算在想得到愈療術,也不可能因此做出這般忘恩負義之事!


    ……


    回到椅上,魯國忠再次回歸了寧靜。


    麵對冥頑不靈的山河,他有些淡定不下去了。口舌發燥,額頭也滲出了極小的汗珠。


    因為他能想到、能用上的手段,已幾乎用光。


    此時此刻,他隻剩最後一張底牌了。


    雖是一張王牌,但魯國忠並不願打出。


    因為一旦打出,就等同於把自己的老底暴露給了對方。


    萬一這小子不同意,不僅白費工夫,還很有可能將自己置於險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動用底牌。


    但如今,黔驢技窮的他已沒有太多選擇,在風險與誘惑之間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賭一次運氣,亮出了他最後的王牌:


    “唉,罷了罷了,伯伯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你聽好了:你想不想學連隗派的絕技——萃藥之法?”


    聽到“萃藥之法”四個字,山河頭一次把已到嘴邊的“不行”二字咽了回去,帶著濃厚的興致問道:


    “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那種,可以萃取藥材成分的萃藥之法?”


    見山河這次並未當場回絕,魯國忠心中一喜,重見希望的他趕忙回道:


    “沒錯,正是此法!請看!”


    說到這兒,魯國忠隨手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株劉寄奴草擺在了手心,平放於胸前。


    緊接著,就聽他喃喃自語了幾句,另一手熟練的掐出了幾個印記,停在了草藥的正上方。


    兩息之後,一陣玄妙的七彩光芒便從魯國忠的指間冒出,好似滿天星般在劉寄奴草的四周不斷閃爍起來。


    更有意思的是,隨著光芒閃動,那根草藥仿佛被無形之蟻點點吞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


    大約五六分鍾的功夫,那株十多公分長的劉寄奴草便消失無蹤。


    再後來,就見逗留於魯國忠指間的光芒,呈現出了匯聚之勢。


    原本的七彩之光,此時僅剩了三種顏色:紅色、綠色與灰色。


    其中,占比最多的紅色光芒,在一陣晃動後,很快凝聚成了一個m豆大小的紅色“糖豆”,躺在了手掌正中;


    接下來是較為稀少的綠色光芒,纏繞交錯之下,化為了一顆嬌小的綠豆;


    最後的灰色光芒,則凝為了一枚土灰色的“小紐扣”,單獨停在了一側。


    至此,指間的光芒才徹底消散,魯國忠也睜開了雙目。


    見過此景,不僅山河大感驚奇,就連秦小豆也跑來湊起了熱鬧。


    一邊好奇的觀看著手中之物,一邊等待著魯國忠的詮釋。


    “怎麽樣,我這萃藥之法,還不賴吧?”魯國忠得意的問道。


    聞言,秦小豆第一個回道:


    “魯伯伯,你這戲法是真好看!不過,你把那截枯樹枝變哪去了啊?”


    “什麽枯樹枝!那是一株劉寄奴!都這麽久了,怎麽還不認識!”略帶不滿的說了小豆一句後,魯國忠才解釋道:


    “那株草藥已不複存在,被萃藥法分解為了我手中的這三個小家夥。”


    挨訓的小豆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又道:


    “啊?被分解了?就剛才那會兒?呼,真快啊!比用碾槽磨藥方便多了,嗬嗬。”


    “碾槽?磨藥?”


    見小豆居然把神奇的萃藥法和碾槽相提並論,魯國忠的胡子都快氣飛了,不再理會那不識貨的家夥,轉過頭對山河道:


    “小豆看不懂很正常,山河,你肯定猜到其中的奧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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