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祝瑛來說,今天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震驚之日!


    她不僅見到了一位同時掌握著兩種療傷聖術的小家夥,而且這個家夥還打算用這兩種功法來交換自己的幻顏術!


    說句實話,聽過這樁交易,並親眼驗證了對方確實懂得此術後,祝瑛當場就心動了!


    因為這樁交易對祝瑛來說,實在是太劃算、太誘人了!


    雖然在易容術的排行榜上,幻顏術一直占據著頭把交椅,是易容界當之無愧的領軍之術。


    但若放眼整個修真界,易容術隻能算是一個輔助功法而已。


    若搞個全體功法的綜合排名,它能排在眾多功法的中上遊,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畢竟,在修真界最重要的還是武鬥與實力。


    所以,像幻顏術這種易容功法就算再怎麽出彩,也不可能在綜合排名中位居前列。


    然而,愈療術跟萃藥法就截然不同了!


    雖然,它們也不屬於武技的行列,從理論上講也是輔助心法之一。


    但跟易容術相比,醫療之術可就珍貴的多。


    無論是高如乾階之人,還是初如蒙階之子,隻要是人,就隻有那麽一條命。


    為了活下去,又有誰不願意多給自己留條自保之路呢?


    所以,無論是愈療術還是萃藥法,單從其價值來看,均比幻顏術要高出許多。


    而山河提出的這樁交易,說白了,就好似他要用兩根一斤重的金條,去跟祝瑛換一根半斤重的銀條一般,無論是總價還會單價,都比對方高出了數倍。


    麵對如此劃算的交易,又有誰不會為之心動呢?


    因此,在聽過山河的請求後,祝瑛那年邁的麵孔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罕見的興奮之情,就連雙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但是,令山河倍感意外的是,浮現在祝瑛臉上的那股興奮與向往,維持了短短的五六秒後,便被陣陣的糾結與猶豫所代替。幾經糾纏,最終化為烏有徹底消散,又回歸了往日的常態。


    “唉!小子啊,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隻要你肯留下通過一年的考驗,我便傳你幻顏之術。但是……”


    說到這兒,祝瑛突然眉頭一皺,望著山河的眼神也更加堅定了幾分:


    “但是一年的考驗期,無論你提什麽條件,老嫗也不會取消!你就不用癡心妄想了!”說完,便不再理會站在院中的山河,自顧自的向屋內走去。


    眼看著祝瑛一步步的向屋內移去,滿麵失望的山河一直張著大嘴,卻遲遲沒有發出聲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他都開出這麽優厚的條件了,對方卻依舊不肯答應?


    那個什麽一年的狗屁考驗,難道比他的兩套心法還要珍貴?


    在這份無法理解的失敗麵前,此刻的山河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那,繼續哀求麽?


    沒用的!


    之前他已經試過太多次,在狠心的祝老太太麵前,哀求真是毫無作用。


    那,繼續再開條件?


    很可惜,所謂的“條件”他也沒有了。


    在打出愈療術與萃藥法這兩張僅有的王牌後,他手中已再無籌碼。


    當然,山河也有想過,要不要再用九禪指的心法一試。


    可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正宗的九禪指之所以罕見,並不是源於它的心法難尋,而是因為該功法對“人選”太過挑剔。


    若單論功法的價值,九禪指其實並不算高,它根本無法與愈療術與萃藥法相提並論,所以山河也就再未提及。


    既然已無籌碼,那就幹脆離開,去其他地方碰碰運氣?


    可是,若真離開了此地,他下一步又該去哪呢?


    距離選拔大賽,隻有四天的時間了。


    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全憑運氣找到一個懂得易容術的大師,並求得其真傳,想想看也不怎麽靠譜啊!


    還不如留在此地,希望可能更大一些。


    因此,在留無望,去亦無望的情況下,進退兩難的山河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艱難而倔強的決定:


    他,選擇了留下。


    他,決定要與這位祝老太太死磕到底!


    什麽其他的易容術,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絕不會再多考慮。


    在他眼中,如今就隻剩下了兩條路:


    要麽,求得幻顏術!


    要麽,就毀容前往!


    有此決定之後,剛還留存於山河眼中的迷茫便瞬間散去,望著祝瑛即將消失的背影,突然大喊道:


    “前輩!我知道我這麽做有些厚顏無恥,但由於時間緊迫,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招了!還望前輩勿怪!”


    話音剛落,就聽撲通一聲,山河忽然兩腿一彎便跪在了地上,帶著無比堅定的目光說道:


    “還望前輩再考慮考慮我的提議!若能答允,晚輩定會遵守承諾,交出心法且萬分感激!否則,我便長跪不起,直到前輩答應為止!若三日後,前輩還不肯答允,那晚輩隻能當著前輩的麵自毀容貌,去參加今年的選拔大賽了。”


    聽過這番言論,祝瑛一聲冷哼,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


    背對著山河,頭都不回,以一副極其不爽的語氣說道:


    “哼!你愛跪多久跪多久,我才懶得管呢,我就當是多了個看門的小狗。另外,你小子也別拿毀容的事嚇我!等時間到了,你想怎麽毀就怎麽毀,要是看不清啊,我送你麵鏡子都行,你千萬別手下留情!”


    說完,便將大門用力一關,砰地一聲將山河獨自留在了院中。


    ……


    山河這一跪,就是四五個小時,從上午十點一直跪到了下午三點。


    期間,屋內沒有任何人出來,山河也沒跟任何說過話。就包括正處在冷戰期的小鐲,他也沒有找過。


    他就一直這般跪著,心裏麵想的全是該如何說服祝瑛的念頭。


    可是,眼瞅著小半天過去了,還是沒能想到一條靠譜的方案。


    正待山河倍感苦惱之時,他身前突然傳來了吱呀一聲,石屋的木門終於再次開啟了。


    抬眼一看,出來之人並非祝瑛,而是她的女兒祝秀。


    “唉!小兄弟,你還真在這兒跪著呢啊?”


    看到跪在地上的山河,祝秀的眼中瞬間閃過了幾絲憐憫之色。


    走到山河身邊,蹲下身後,便從懷中偷偷取出了一個大白饅頭,遞給了山河:


    “跪了這麽久,餓壞了吧?快拿去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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