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孩子”三個字,山河當場就愣住了。


    跟小鐲相處了這麽久,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對方這般稱呼自己。


    在疑惑之餘,心中也不禁暗道:


    小鐲這家夥,現在也太能給自己加戲了吧?


    它不就是一個配有女聲的手鐲麽?


    什麽時候都上升到“女孩子”的地位了?


    但如今,正值求人之際。這般不利於團結的言論,山河肯定不敢亂說,便趕緊陪笑道:


    “呃,我這人嘴笨,你也知道的,剛才是我說錯話了。嘿嘿,我的意思是說,上次確實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真摯的道歉!你就別生氣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哼!我才不幫呢!免得事後你又說什麽,我故意害你之類的。不幫、不幫,說什麽都不幫!”


    氣了一整天的小鐲,才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山河。


    她一想到昨天,自己辛辛苦苦幫主人擺脫了幻陣,結果就因為方向出了點問題,卻被對方扣上了一個暗中使壞的帽子,這心裏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嘴上不依不饒的說道:


    “讓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以後,我再也不幫你了!”


    見小鐲是鐵了心的不願幫忙,山河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便隻好不停的道歉。


    把那“對不起”三個字,是正著說、反著說、順著說、倒著說,滿共說了三四十遍後,看小鐲還是不買賬,他隻好又換了個策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你要真不幫我,那三天後我就隻能自毀容貌去參加選拔會了。唉!這一旦毀了容,可就無法複原了。小鐲,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你的主人,以後就真的變成個醜八怪吧?”


    “切!說的你好像現在不醜一樣!”沒好氣的念叨了一句,小鐲又滿不在乎的道:


    “毀容就毀容唄,怕什麽啊?我記得你前兩天不是才說過,什麽男人隻要有擔當,就是響當當的男子漢麽?怎麽?這會兒看時間來不及,終於知道害怕啦?”


    說此話時,小鐲還故意模仿了山河當時的語氣,給山河聽得是一臉的尷尬,趕忙笑著回道:


    “嘿嘿,話雖如此,但要是有機會學得易容術,又有誰會心甘情願的毀容呢?小鐲,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說到這兒,就見山河臉色一變,不僅收起了笑意,臉上還露出了幾許悲涼之色:


    “唉!你也知道的,如今師姐被人抓走,白露也背叛了我,小豆和主任更是遠在青鬆,怕是幾年內都見不到了。所以小鐲啊,我以後就隻剩下你一個知心朋友了。你要是也棄我不顧,那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要說這席話語,給人感覺好像有些刻意,而且還帶著幾許煽情的味道。


    若是在別人耳中,可能大多會認為,這是山河為了祈求原諒才故意說出的漂亮話。


    但是隻有小鐲清楚,山河的這席話語,其實是發自內心。


    因為就在剛才的一瞬,她深刻的感受到了主人埋藏在心底的無助與孤寂。


    那份感覺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絕不是隨便就能偽裝而出的。


    所以,也正是這份情緒,戳中了小鐲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一聲歎息過後,終於鬆口原諒了山河。


    “唉,好吧,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下次,你要還敢誣陷我,哼!那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聽小鐲終於原諒自己了,山河幾乎是喜極而泣!


    不僅眉頭舒展了,肩膀放鬆了,就連口中的聲音都愉悅了幾分。


    一時間竟忘記了交流方式,張著大嘴便衝著空氣笑道:


    “哈哈!太好啦!謝謝你小鐲!什麽冷戰嘛,不好玩、不好玩,以後我再也不打了!”


    ……


    坐在屋內正翻看著書籍的祝瑛,聽到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便移步窗前,偷偷向外望去。


    心道,難不成又有人來了?


    不然,這小子一大早傻笑個什麽勁啊?


    結果呢,透過窗縫一望,就隻有山河一人跪在院中,再無他人的蹤跡。


    見此狀後,祝瑛當即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又繼續觀察了下去。


    可她一看才發現,這小子不僅一個人傻笑,還時不時的自言自語,一說就是十幾分鍾。


    引得祝瑛是頻頻搖頭,麵露遺憾,心中不禁暗歎:


    唉!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莫不是為了幻顏術,已經想入非非,得了失心瘋了吧?


    ……


    “小鐲,目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說我還有希望求得幻顏術麽?”


    山河並不知道祝瑛正在暗中觀察自己,興奮了一陣子便回歸了常態,與小鐲聊起了正事。


    “這個嘛,不好說!”小鐲在片刻遲疑後,卻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呃,什麽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是有個主意。但是能不能成,我心裏也沒數。”


    “什麽主意?你先說來聽聽嘛。”山河急迫的問道。


    聞言,小鐲則一如既往的先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


    “咳咳,我的主意就是……攀親!”


    一聽這兩個字,山河立馬瞪大了雙眼,擺了副苦瓜臉道:


    “小鐲,你就別開玩笑了。這事祝前輩是提起過,要、要我和秀、秀姐在一起。可我感覺她不是認真的,而且就算是當真的,她也說的很明白,一旦成親就不能出穀了。這肯定不行啊!”


    見到山河那又羞又急的模樣,小鐲先是偷笑了一番,這才說道:


    “主人,看給你急的,我有說是讓你和祝秀成親麽?你就那麽想跟她結婚啊?”


    “啊?不、不是?”


    聽過此話,一頭霧水的山河當場呆在了原地。可尋思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小鐲的意思,隻得頂著個大紅臉道:


    “我、我才沒有想和秀姐結婚呢!是你說攀親,我才、才想起這事的。既然不是,那你說的攀親又是何意啊?”


    “嗬嗬,不是就好,否則日後啊……嘿嘿,有你後悔的!”


    一邊嬉笑一邊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後,小鐲這才正兒八經的解釋道:


    “主人,我說的攀親跟結婚無關,我是想讓你去冒充忘戒大師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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