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童有沒有修為,我並不清楚。但在我印象中,就算在修真門派裏,孩童開始正式修煉,也得等到六七歲以後。像他這麽大的,頂多也就跟著大孩子瞎練練,不可能有什麽等階的。”先講了講普遍情況後,小鐲才話音一轉,又說起了昨日遇到的男童:


    “所以,那孩子理應沒什麽修為才對。可是,他的長輩卻如此放心他一個人在穀中遊玩,你不覺得有些蹊蹺麽?我記得祝秀曾說過,山穀中可是有猛獸出沒的。就憑他這麽個小不點,萬一遇到危險,又該如何自保呢?”


    聽到這兒,山河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確實有些不合常理。但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小鐲又繼續說道:


    “還有,你再仔細想想看,那男童他昨晚回家了嗎?”


    此話一出,山河當場就愣住了!很快,他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因為昨晚他可是在院裏跪了一夜,但自始至終也沒見到那男童歸來。


    “哎呀,他不會是出什麽危險了吧?小鐲,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他?”


    “嗬嗬,主人啊,作為一個外人你都如此緊張。可你再看看屋裏的人,孩子徹夜未歸,她們卻安穩的睡著大覺。你不覺得奇怪麽?”


    聽小鐲這麽一說,山河也感到了幾許困惑,但很快又辯解道:


    “那、那她們會不會還沒發現小光沒回來,所以才……”


    “嗬嗬,主人啊,就算不是孩子的父母,但作為親人,她們也不可能那般心大吧?你呀,不用在替她們找借口了,真相隻有一個:小光其實早就回來了,他就是後來在院裏迎接你的祝秀!”


    見對方還是不願相信此事,小鐲又拋出了好幾個疑點給山河聽。


    其中包括,男童為何隻有奶奶和姑姑,他的父母去哪了啊?為什麽從不出現?


    既然他家中有姑姑和奶奶,那平時理應是有人陪伴玩耍才對,可為何又會顯得那般孤獨呢?


    聽完上述疑點,能感覺的出,山河確實起了疑心。但距離信服的程度,還有不短的距離。


    於是,為了讓主人徹底相信自己,小鐲便又將話題引到了祝秀的身上:


    “說完男童,咱們再說說你的秀姐吧。祝秀的破綻比起男童是少了一些,但要細數起來,也夠說上大半天的。我就挑兩個重點的說吧。第一,昨日她跟你講完考驗期的由來後,你曾問過她關於那坑害祝瑛的仇人之事。一提起此人,祝秀當場便露出了深惡痛絕的表情,給人感覺她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一般。這事,你還記得吧?”


    聞言,山河一邊回憶一邊點了點頭。


    “按理說,此事發生在三十多年前,就算那時祝秀出生了,也不過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她絕不可能留有當時的記憶。但就從她昨日憎恨的程度來看,仿佛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曆一般。對此,你不覺得有問題麽?”稍事停頓後,就聽小鐲又補充道:


    “這第二點嘛,就是她看佛經時的表現了。正如你之前所說,海印與祝秀可是相差了三四十歲,他們很可能連麵都沒見過。可是,在見到那印章後,祝秀卻當場顯出了訝色,而且還被勾起了思念與悲傷的情緒。嗬嗬,所以,我對此隻有兩種推斷:要麽祝秀跟忘戒真有一段忘年之戀,要麽祝秀就是祝瑛所扮。主人,你感覺哪條更靠譜啊?”


    “這個、這個……”


    很明顯,聽過這番言論,山河臉上的疑惑之情又增加的不少。


    “主人啊,其實還有很多細節能證明他們是一人所扮。你就看這院子吧,如果此地真有那麽多人居住,為何隻擺了一張石凳?還有啊,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有見過他們同時出現在你麵前麽?你仔細想想,他們是不是永遠都是獨自出現?嗬嗬,所以主人啊,這次真的不是我誣陷他們,而是這三人都是祝瑛所扮!”見山河的臉上還留存著幾分不信,小鐲便幹脆出主意道:


    “那這樣,你要還不信,等下無論你見到誰,你就說你想見另外一人,看他們會如何回應!嗬嗬,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會找各種理由不讓你如願的。”


    說句實話,聽了小鐲這麽多的分析與推理,山河要還是一點不信,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但是,僅憑小鐲的一麵之詞,就想讓山河百分百相信此事,那也不太可能。


    所以,半信半疑的山河還是決定等下按照小鐲的方法,先試探一下祝瑛和祝秀。


    如果她們能同時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小鐲的言論就等於不攻自破。


    但如果真如小鐲所說,她們總找借口不見,那在這件事上,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唉,行吧!那我暫且把他們當作一人好了。哎,那冒充忘戒大師的弟子,跟此事又有什麽關係啊?”


    在一人還是三人的問題上糾纏了半天後,二人終於又回歸了最初的話題。


    “嘿嘿,如果我猜的不錯,忘戒跟祝瑛真的存在某些特殊關係的話,那作為忘戒大師的弟子,你就有機會逃過考驗期,直接學習幻顏術了!”


    “哎?真的假的?這又是為什麽啊?”


    “哎呀,我說主人啊,祝秀當時把規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凡陌生之人,均須通過考驗才能傳授此術。沒錯吧?”


    見山河一邊回憶一邊點頭,小鐲便繼續說道:


    “所以,這項考驗是針對所有陌生人的!想要突破規矩,咱們就必須從你的身份上做文章。”


    “我的身份?”


    “沒錯!你想想,如果你的身份不再是普通的小散修,而是忘戒大師的弟子,而忘戒又是祝瑛的情郎……嘿嘿嘿,那從某種意義上講,即便他們沒有成親,祝瑛也算得上是你半個師娘吧?雖然你二人素未謀麵,但就衝著這層關係,她也不可能再將你算做陌生人吧?要是運氣足夠好,你還真有機會在三天之內求得此術!”


    聽完小鐲的這段話語,山河已經黯然失色了十幾個小時的雙眸,終於又亮起了希望之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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