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工作跟愈療術的事,南宮赤又問起了昨日給他的那幾本書冊,想知道山河有沒有細看。


    聞言,山河則立即回道:


    “回師傅的話,《弟子手冊》中的門規與地圖,弟子已全都讀完並銘記在心,請師傅放心。”


    “嗯,不錯。”點了點頭後,就聽南宮赤繼續問道:“那內功心法呢?可有什麽問題?”


    見師傅問起心法的事,並無意隱瞞的山河稍加思索後,便如實回道:


    “關於心法……弟子昨日看完才發現,這本書跟弟子之前修煉的心法是一模一樣……”


    “哦?這麽說來,你師傅之前教你的,就是本門的心法?”


    略顯驚訝的道了一句後,南宮赤又自言自語的補充道:


    “也對,他既然懂得愈療術,會本門的心法也很正常。”


    短暫的思考過後,就見南宮赤突然抬起了頭,望著山河問道:


    “對了三可,關於你師傅,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說,他還有什麽別的特征啊?”


    聽過此話,山河立馬想起昨日小鐲的提醒,萬般謹慎的回道:


    “好、好啊,您要聽哪方麵的?”


    “嗯,說說武學方麵的吧,他可有什麽招牌武技?”


    “呃……我、我不知道,師傅他從沒教過我,也沒在我麵前使用過。”


    “哦?那他所用普通招式如何?這個總教過你吧?”


    “這個教過!但一共就教了三十六招,跟您昨天給我的那本《基礎武學招式》裏講的完全一致。”


    聽完山河的兩段答複,南宮赤能隱隱感到對方是在刻意隱瞞。


    但由於並無證據,他也不好直接道破,隻得單手扶著下巴,兩眼直視山河,腦中思索著對策。


    隔了十多秒後,就聽他又開口問了一句:


    “那他所用兵器呢?除了你說過的偃月刀外,你可還見過其他兵刃?比方說……一根烏金黑鐵杖?”


    聽到“烏金黑鐵杖”幾個字後,山河兩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對方竟一口道出了師傅真愛的兵器,在山河看來南宮赤肯定是猜出自己的底細了,才會這般說道。


    因此,他是瞬間亂了陣腳,無比緊張的同時手心也滿是汗水。


    “鎮靜!主人,你現在千萬不能慌!他多半是在詐你而已,你一亂就徹底露餡了。”小鐲的聲音如及時雨般在腦中冒了出來。


    “真、真的?”


    “嗯,如果他有確鑿的證據,又何必跟你囉嗦呢?早就給你抓了。他之所以會問你,就說明他沒有證據,隻是猜測而已。唉,這件事是我大意了,早知如此就該給你編一個七八十歲的師傅,他們可能就猜不到山峰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師傅是真在南宮門待過,而且連南宮赤他們都認識,你以後可千萬得小心了。”


    “知道了小鐲,謝謝你啊。”


    聽過小鐲的話語,山河心裏麵才稍稍好受了一些。在一個深呼吸後,便低著腦袋強裝鎮定的說道:


    “烏金杖?沒、沒有見過,我隻見過他在院子裏耍大刀,一耍就是一上午,呼呼作響的可厲害了!”


    “噢,沒見過啊……”


    看山河既未承認,也沒有露出太多的破綻,南宮赤微微點了點頭,便放棄了追問。


    見狀,山河才算是鬆了口氣,剛打算告辭離去,卻聽對方又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對了三可,既然你已加入我門下,為師很想知道,你將來想成為一個怎麽樣的修行者呢?”


    “怎樣的修行者?”


    這個問題還真把山河給問住了,臉上立馬湧出了困惑之情:“恕弟子愚笨,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嗯,讓你直接說,怕是也不好表述。要不為師說上幾種,你來選擇如何啊?”


    “我來選擇?”


    雖不明白南宮赤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他也無法拒絕師傅的要求,隻得頷首回道:


    “呃,好、好的,弟子願聞其詳。”


    之後,就見南宮赤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豎起右手食指道:


    “第一類人,為師管他們叫做‘修煉者’。在他們的眼中,世間不過就是一個‘煉’字。隻要生命不息,他們便會永無止境的向更高的境界追逐。而且,為了追求更強的武技或更高的修為,他們不僅可以放下身邊的一切人與物,甚至就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來當作賭注!這種‘武癡’般的修行者,在我南宮門的曆史上也出過不少,但最終都隕落在了無盡的武道追逐之中,實在令人惋惜啊。”


    說話的同時,南宮赤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山河,似乎是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很快,就見山河咧了咧嘴,略帶惋惜的說道:


    “這些前輩不斷追求與進取的精神,弟子是真心佩服。但弟子怕是很難成為其中的一員。”


    “哦?為何啊?”


    山河先咽了下口水,這才低著腦袋如實說道:


    “一來是我天資有限,很難在這方麵有所作為;二來,弟子始終認為,修為也好、武技也罷,它們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或者保護重要的人才去學習的。如果單純為了變強而變強,那此舉又有什麽意義呢?”


    聽過此話,南宮赤雖是一動未動,但他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訝色,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嗯,那為師在說說第二類人。”南宮赤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道:


    “第二類人,為師稱他們為‘修仙者’。所謂‘仙’共有兩層含義:其一,便是長生不老;其二就是淩駕於萬物之上。為了達成這兩個目的,在追逐永生與權勢的途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會變得越來越自私,越來越無視其他萬物的存在。早在四百年前,甚至還出現過兩位修行之人,為了獲取一個延年益壽的機會,竟公然布下邪陣,殘害了上千名無辜民眾的慘案,真是令人深惡痛絕。關於這類修行之人,三可,你又如何看待啊?”


    要說剛才所講的第一種“修煉者”,山河是不可理解的話,那但對這種隻追求自我利益,不顧及且傷害他人性命的“修仙者”,山河則是深深的厭惡。聽過此話,便立刻搖頭回道:


    “對這種人,就算修為再高,壽命再長,弟子也沒什麽好敬佩的!我才不要成為他們那樣的修行者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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