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琴親口告訴蘇青自己通過了測試,山河那顆懸在半空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待蘇青離去,蕭琴的臉色已不像之前那般嚴厲,請山河落座後,便微笑著說道:


    “三可,剛才是我太主觀了,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能將愈療術練到六重境。有些話我可能說得不太好聽,你別介意啊!”


    “師叔言重了,弟子不會在意的。”


    “嗯。哎對了,你先跟我講講,你剛才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用那麽短的時間,便完成了別人兩三個小時才能達成的治療效果。為什麽擺弄幾下碎骨,就會有如此妙用?”


    蕭琴雖然猜到,剛才的治療成果定與這小子拿鑷子擺弄碎骨有關,但具體是什麽原因她卻並不清楚,便第一時間詢問了起來。


    見蕭琴問起此事,山河趕忙開口解釋道:


    “回師叔的話,愈療術雖然自帶修複骨肉的功能,但如果骨骼與肌肉受損太過嚴重,修複起來便會非常緩慢。就像剛才那位男子,他不僅是骨折那麽簡單,他有多處骨骼粉碎,碎骨是哪哪都有,情況比較糟糕。”說起自己的“專業”,山河倒是一點不含糊,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像這種情況,若單純以愈療術治愈,雖能完成,但勢必會消耗很長時間。可如果能提前將碎骨與受損的肌肉複位,之後再用愈療術治愈,修複的速度便會提高許多。所以,弟子才會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先去處理碎骨,為的就是能夠更快的治愈此人。”


    聽過這席話語,蕭琴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雖然此法她從未試過,但想了想後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沉思片刻又開口問道:


    “那骨骼與肌肉的修複方法,你又是如何知曉的?還有,這種‘先修再愈’之法……是誰教給你的?”


    聽過這個問題,山河還真是有點不知該如何答複了。


    因為這種“混合療法”,並沒有人教過他,而是這些年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尋思了幾秒後,隻得如實回道:


    “呃,愈療術是師傅教我的。修複骨骼和肌肉的方法,是我從大學和醫院裏學來的。至於這種療法嘛,是弟子將愈療術與世俗界的醫學結合到一起想出來的,並、並沒人教過弟子。”


    “什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詫異的道了一句後,就聽蕭琴又緊跟著問道:“等等,那你上山前到底是做什麽的?”


    聞言,山河便將自己學醫五年,並在醫院工作的經曆告知了蕭琴。但為了防止暴露身份,學校與醫院的名稱他都進行了更換。


    “噢!怪不得你能想到這些,原來你在世俗界就是位醫生啊?不過,你竟能將我南宮門的愈療術與世俗界的醫學結合到一起使用,嗬嗬,倒是頗有創意!這麽多年來,老身還是頭一次見到。”


    帶著幾分讚許點了點頭後,蕭琴又打探起了三可的背景:


    “對了,那這麽說來,你不是來自山下的世俗家族了?”


    “弟子來自青鬆市,是一介散修。”


    “喔。那你的愈療術,又是跟誰學的啊?”


    “是跟我師傅……呃,我以前的師傅學的。”山河低頭回道。


    “你以前的師傅……竟會我們南宮門的愈療術?”


    聽對方問起此事,山河便將之前跟南宮赤講過的那番話語,一字不差的告訴了蕭琴。


    聽完此話,雖然蕭琴心裏也有不少疑惑,但一想掌門都已收他為徒了,那肯定早就調查清楚了。她一個當師叔的,又何必為此事操心呢?


    於是,關於三可的背景與前師傅的事蕭琴也沒再多問,而是將話題轉向了她最關心的地方:


    “哎,那你是從多大開始學習愈療術的啊?”


    “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師傅就教給我了。”


    “哦,那用了多久才學會的啊?”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好像當天就學會了吧?”山河努力回憶著道。


    “噢?當天就學會了?”


    聞言,蕭琴的臉上立刻閃過了一絲驚喜,口中繼續問道:“那你又是何時將愈療術練到六重境的呢?”


    聽過此問,山河的臉上忽然露出難色,想了半天才張口回道:“這個……弟子記不得了。”


    “啊?記不得了?”


    愈療術的重境升級,雖說比不上修為升級那般重要,但在南宮門裏也絕對算的上是件大事,很少有弟子會忘記自己升級的時間。


    可對麵這小子卻說自己記不得了,實在令蕭琴大感意外。


    很快,就聽山河主動解釋道:


    “不怕師叔笑話,其實在之前的二十多年裏,弟子從來都不知道愈療術還有重境之分。直到師傅去世後,我遇到了一位老前輩,是他告訴我愈療術還有重境一說的。但那時,我的愈療術就已經是現在這般了,再怎麽回憶也很難想起之前的情況。所以……我是真不記得什麽時候升到六重境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傳授你愈療術,卻不告知重境一說,哼!你這師傅還真是夠‘負責’的啊?”性格直爽的蕭琴先數落了山河的師傅一句,隨後又繼續問道:


    “那你這麽快就將此術升到六重境,小時候沒少練習吧?”


    聽完此話,山河的臉上立刻露出憨憨的笑容,張口回道:


    “師叔說的沒錯!小時候每次練功,師傅都會抓好多小動物回來給我當靶子。要麽讓我擊穿脊柱,要麽就是打碎什麽骨。唉!反正都是特別的殘忍的那種。我雖然不敢違逆師傅的要求,但讓我眼睜睜看著它們死去也絕無可能。所以,每次練習完畢,我都會第一時間用愈療術給它們治傷。就這樣十幾年下來,我的功夫是沒什麽長進,但愈療術卻被我練得越來越厲害了!嘿嘿,到後來在愈療術上,就連師傅都比不過我了……”


    此話剛一出口,山河便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小鐲早就提醒過他,關於他師傅的事要盡量少說。可他剛才一時大意,還是不小心將師傅愈療術的重境情況暴露了出來。


    但好在,蕭琴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衝那善良的小家夥笑了笑後,便結束了此次詢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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