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和通向何天佑問起此題的來龍去脈,山河本打算在一旁看戲的。


    可誰知小鐲突然在腦中冒出,要求他必須主動跟大家講解此題的玄機,以此來展示他的實力。


    山河本非高調之人,並不願如此行事,但最終他還是沒能架住小鐲不停的嘮叨,一聲暗歎過後,便在何天佑開口前搶先講起了冉遺之事:


    “何師兄,為了不讓張師兄誤以為我這次又是蒙對的,其中的緣由還是由我來解釋吧。”隨便找了個借口後,就聽山河一邊點頭一邊陳述道:


    “正如張師兄剛才所言,冉遺魚群中通常都有一隻藍色的雄性冉遺帶隊,其他黃色的冉遺均為雌性,此點確實沒錯。但是,若僅以身體的顏色判斷此獸的性別,卻有些武斷了。因為,冉遺跟其他妖獸不同,它的性別是可以自行改變的。”


    “什麽?你說它還能變性?我去你……”


    聽過這番“無稽之談”,張和通顯然無法相信。剛要開口罵人,卻被一旁的何天佑給攔了下來。


    見天佑朝自己點了點頭示意確有此事後,張和通這才一臉詫異的收住了嘴,擰著雙眉繼續聽了下去:


    “冉遺在剛出生時全都是雌性,沒有一條是雄性。隨著它們不斷長大,直到有一天,當某隻冉遺有幸成為了魚群中身形最大的一隻時,它便會自行變色、變性。經過一夜的蛻變,成為魚群中唯一的那條藍色雄性冉遺。”


    “啊?你是說雄性冉遺是由雌性變來的?”問了一句後,就見百裏東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又繼續說道:


    “那之前的雄性冉遺呢?它又去哪了呢?”


    山河衝著百裏東微微一笑,解答道:


    “之前的雄性冉遺,由於體型被同伴超越,便會自動變回黃色的雌性冉遺。在人類看來,好像始終隻有一條藍色的雄冉遺存在,但其實它們的身份經常會發生改變,隻不過很少有人注意這些罷了。”


    “喔!不僅能變成雄性,若被同伴超越還能再變回雌性?嗬嗬,這冉遺倒是有趣得緊啊!”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後,百裏東又隨口問了一句:


    “那要是最大的那隻死了,或者魚群不小心衝散了呢?”


    “一旦雄冉遺死亡或失蹤,體型第二大的冉遺就會繼承其‘雄位’,帶領魚群繼續前進,不會出現群龍無首的情況的。”


    介紹完冉遺的大體情況,就聽山河又開口講道:


    “因此,大家通常會認為,冉遺是藍色為雄、黃色為雌,這點乍聽上去是沒有錯。但嚴格的來說,無論是藍色還是黃色,其實都是它表現出來的體征。實際上,它們每一條都是雌雄同體,隻不過會在不同情況下顯露出不同的性別罷了。所以,聽何師兄問起辨別冉遺性別一事,對這種天生就具有雙重性別的妖獸,我真的是無從下手,就隻能回複一句不知道了。”


    聽過山河這一係列的講解,百裏東才算終於弄明白了此題的深意。


    仔細想了想後,一邊用兩指摸著下巴,一邊扭頭望著何天佑,似笑非笑的說道:


    “原來何師弟出的這道題是個陷阱啊?剛剛把我等全都給騙了,厲害、厲害!我還自以為是的猜測說你們兩個肯定都犯傻了,才會一個這麽問,一個這麽答。但現在看來,真正傻的原來是我自己啊?哈哈哈。”


    伴隨著百裏東的一聲大笑,這場精彩的“三題測試”才算是告一段落。


    最終結果,是山河以三題全對勝出,打敗了張和通與何天佑。


    對此,張和通雖然心有不甘,但他還不至於下作到連自己的信譽都不要。


    在王長老二次詢問時,他再未提出任何的異議,山河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獵妖小組的一員。


    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後,就見王淵好像又想起了什麽,衝大家擺了擺手道:“哦對了,還有件事之前忘了說了。既然大夥都在,我就現在講了吧。”


    一聽王長老又有事要宣布,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注視的目光。隨後,就見王淵則麵色凝重的說道:


    “我獵妖小組向來是賞罰分明,有功者必獎,有過者必罰。今日,弟子張和通不遵守作戰計劃,擅自向妖獸發動攻擊,屬於嚴重過失。老夫在此宣布,取消張和通本月的獵妖資格,不可隨隊同行。次月,通過考試方能再次入隊!另外,你若不知悔改下次還敢再犯,懲罰就不會是取消一個月那麽簡單了!和通,你聽到了麽?”


    聽過此話,自知有錯的張和通連忙雙膝跪地,帶著一臉歉意行大禮道:


    “弟子知錯,弟子認罰,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嗯,如此甚好!”


    說完,就見王淵長袖一甩,帶著眾人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直到大夥走出百米開外,跪地不起的張和通才緩緩抬起了頭,兩眼直盯著不遠處山河的背影,臉上瞬間爬滿了怨恨之色:


    “三可,你給我等著,這事咱倆沒完!”


    ……


    待一車人回到南宮門時,已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見眾人下車後都跟著王淵向派中走去,雖不知他們此行的目的,但山河既然已經加入了獵妖小隊,那他肯定不會私自離隊,於是便跟著大夥一路來到了獵獸莊內。


    抵達了獵獸莊,十位成員便不約而同的排成了一列,一個接一個的向王淵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每人在裏麵頂多也就待個一兩分鍾,出來後便各自離開了此地。


    見到此景,山河並不清楚大夥是在做什麽,但他猜測這多半是什麽收尾程序,便也排在了隊伍的末尾。


    待眾人全部離去,才最後一個走進了王淵的辦公室。


    王淵的辦公室,布局跟蕭琴的類似。


    牆邊立著幾座老式書架,書架下方便是辦公用的桌椅板凳。


    比起蕭琴辦公室內那雜亂、忙碌的景象,此屋倒是顯得幹淨利落了不少。


    單從屋內那極少的擺設推斷,平日王淵在此辦公的機會應該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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