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老爹竟然連這事都記得,南宮晴趕忙解釋道:


    “那是因為、因為……我今天在武鬥廳見到三可師兄了,才說起他的,這跟關不關心沒關係啦!”


    “哦?真是這樣?那我……”可不等南宮赤說完,就聽到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掌門在家嗎?鬆溪有事求見。”


    一聽是袁師叔到訪,早想逃離此地的南宮晴立刻道了聲“我去開門”,便快步向門廳走去,結束了這場“無聊”的對話。


    幫袁師叔開了門並倒了杯茶,南宮晴便自覺的離開了門廳,屋內隻剩下了南宮赤與袁鬆溪二人。


    一身白袍的袁鬆溪入座後,先整了整頭頂的天師冠,又飲了口晴兒為他倒得茶水,這才緩緩說道:


    “老夫今日來此,是有件事要跟掌門匯報。”


    在袁鬆溪講話之時,就見南宮赤從戒指裏取了兩個酒杯和一瓶白酒出來,為師兄和自己斟滿後,方開口問道:


    “何事啊?竟勞煩師兄親自跑一趟?”


    袁鬆溪拿起酒杯先放在鼻前嗅了一下,歎了聲“好酒”後,才一邊小飲一邊回道:


    “這事旁人不知,還是由我自己來跟掌門匯報最為合適。上次你讓我打聽的關於三可的事,已經有回複了。”


    在山河剛上山時,由於在一些問題上他表現的很不自然,感覺有所隱瞞,南宮赤便委托副掌門袁鬆溪差人下山調查山河的背景。經過一個多月的打探,終於等來了回複。


    “情況如何啊?他是來自青鬆嗎?背景有沒有問題?”


    “嗯,就調查結果來看,此子的背景……確實有些問題!”袁鬆溪一邊捋著白須,一邊跟掌門回道:


    “在三可提供的資料中,所有的地點都是真實存在的,這點並無問題。但是經過弟子們仔細查探,卻發現無論是他提供的學校還是住所,周邊都沒人聽說過三可這個名字。”


    聞言,南宮赤立刻皺起了眉頭道:“哦?怎麽會這樣?”


    “這其中的原因,老夫也無法確定,但據我分析應該有兩種可能。”隨後,就聽袁鬆溪張口講道:


    “第一,他說的這些地方,他很可能確實去過,但並未真正生活於此。所以周邊之人都不認識他,這份簡曆純粹是編造而來。”


    “你的意思是說,此子提交的背景資料都是假的?”眯著眼思索了片刻,就聽南宮赤又道:“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嘛……則正好相反!簡曆是真的,三可也確實生活在他說的地方,但由於某種原因他一直沒有被人關注,所以無人知曉。”


    “在一個地方生活那麽多年,怎可能如隱形人般無人認識呢?師兄的第二條推斷,有些牽強了吧?”南宮赤半信半疑的道。


    “若是普通人,確實不會這般。但作為隱居在世俗界的修行者,那就不好說了。師兄我很早前認識兩位隱居在格爾塔市的散修,他們平日就如透明人一般生活。在一所小區居住了三年,卻無一人記得他們的姓名和樣貌。所以,這一點也不是不無可能。”


    聽過袁鬆溪的這兩點推測,南宮赤的臉上也顯出了糾結之色。


    攥著小酒杯,思索了半天後,又張口問了一句:“袁師兄,那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高啊?”


    “這個嘛……唉!為兄也不好說啊。想要弄清其中的原委,怕是隻能詢問三可本人了。”


    麵帶難色的搖了搖頭後,見師弟對此事頗為苦惱,袁鬆溪想了想又二次說道:


    “不過對於三可之事,老夫倒有些自己的看法,不知師弟想不想聽呢?”


    “當然!”聞言,正為此發愁的南宮赤當即點頭回道:“還請師兄明言,師弟洗耳恭聽。”


    “嗯,師弟當初讓我去查三可的背景,原因有二:其一,此子似乎跟冬宮的寒軼有過節;其二,他之前的師傅很可能是從南宮門離去之人。所以,綜合這兩點考慮,師弟是擔心三可入門的目的不純,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師兄所言極是。”南宮赤點頭回道。


    “師弟的擔憂……我能理解,但在為兄看來,卻有些多慮了。”搖了搖頭,就見袁鬆溪摸著下巴上的白須講道:


    “師弟,無論從說話還是行事風格來看,三可肯定是在世俗界長大的孩子。就算他真如你判斷一般跟冬宮有些過節,多半也是受他師傅影響而來。不然,一個世俗界的孩子,又怎會跟咱們冬宮的宮主打上交道呢?所以,在老夫看來,這裏麵應該沒什麽深仇大恨,即便有也隻是針對冬宮或寒軼個人,並不會波及整個南宮門。”


    見掌門師弟微微點頭後,袁鬆溪便繼續說道:


    “另外,為了調查此事,老夫還專門跑去濟世院和獵獸莊做了一番了解。結果,無論是向來挑剔的蕭琴,還是難以伺候的王淵,他倆竟然對三可這孩子都評價極高!說來說去全是優點,而且多次提及此子心善、正直。就連獵妖隊中的幾位古人弟子,都表示三可人不錯,他們願意與之同行。嗬嗬,若一兩個人說他好,有可能是裝出來的,可所有人都這麽說,那應該就不會有錯了。再說了,在這漫漫修行途中,誰又沒點自己的小秘密呢?隻要這些秘密不會傷害到別人,咱們做師傅的又何必太過執著?隻要能把控好大的方向,不就足夠了麽?”


    聽完師兄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語,沒過多久就聽南宮赤發出了一聲輕歎,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釋然之色。


    很顯然,袁鬆溪的建議,他全部都聽進去了。


    隨後,就見他麵帶感激的端起了酒杯,先幹為敬道:“多謝師兄教誨!師弟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


    吃過晚餐,山河剛回到宿舍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這個點能來敲門之人,通常都是通知他第二天工作有變的師兄,於是他問都沒問便拉開了房門。


    結果這一看,卻把山河嚇了一跳。


    因為門外站著的並非什麽師兄,而是他許久未見的師傅——南宮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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