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南宮赤的話語,南宮晴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確實太天真了。


    自己和師兄稍有點動作,老爹立馬就能收到線報。想在南宮門內瞞著老爹開店,是有些異想天開。


    搞清了父親的情報來源後,南宮晴又轉頭望向了沉默的支雲。端起麵前的酒杯,一臉歉意的說道:


    “大師兄,這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也騙了你。我現在替我和三可師兄向你道個歉,還望不要怪罪我們。這杯酒小妹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便將火辣的白酒咽入了肚中。


    聽過師妹的道歉,進屋後還一句話都沒說過的支雲長長歎了口氣,搖著頭回道:


    “師妹,這事你其實不用跟我道歉的。雖然你偷開了店,但你從未缺席過訓練,就連昨晚你都跟我練到了深夜,沒有耽誤任何的進度,又有什麽好抱歉的呢?如今,反倒是我有些內疚,好想跟三可師弟說一聲抱歉。”


    “啊?”南宮晴一臉不解的道:“你跟三可師兄道歉?”


    “沒錯!既然你沒有犧牲訓練時間,那就意味著這裏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三可師弟一個人完成的吧?本來他還有個幫手,卻一直被我拉去訓練了,唉!你說是不是我該跟他道個歉啊?”


    聽支雲這般說道,南宮晴才明白了師兄的意思,立刻低下頭滿腔愧疚的說道:


    “大師兄,你不用的道歉的,要道歉也該是我去。其實,今天上午看到三可師兄一個人準備了那麽多食材後,我就已經後悔了。這次是我太任性了,非要拉著師兄來開店,但最後自己沒幫什麽忙不說,反倒害得他一直忙裏忙外的。唉!不過現在再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努力,爭取把這小店經營好,也算是給三可師兄的一份回報吧!”


    看到師妹眼中流露出的真誠目光,支雲也是頗為感動。本想開口說些什麽的,但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師傅,最終還是將嘴邊的話語吞回了肚中。


    “小晴,師伯還有個事想要問你。”


    見桌上回歸了沉寂,剛吃下一顆茶葉蛋的袁鬆溪再次開口問道:


    “你們店的名字蠻有意思的嘛?聽上去很文氣,跟師伯的‘鬆柏溪澗’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你起的吧?”


    聽袁鬆溪問起店名一事,南宮晴得意的點了點頭道:


    “對,是我起的!不光文氣,我們的店名也是很有內涵的!”


    “哦?什麽內涵啊?老夫願聞其詳。”袁鬆溪一邊捋著長須,一邊饒有興致的問道。


    “就跟師伯你的‘鬆柏溪澗’一樣,鬆、溪二字都來源於您的名諱,而我們的小店也是同樣的道理。”南宮晴微笑著解釋道。


    “噢,我明白了!”聽聞此話,就見袁鬆溪豁然開朗的點頭說道:


    “晴雲河畔……晴是代表你,雲是支雲。哎?那怎麽沒有三可啊?”


    “當然有啦!師伯,河就是三可師兄。你看你把‘三’和‘可’湊到一起,是不是就很像‘河’字啊?”


    聽南宮晴這麽一說,袁鬆溪立刻顯出了會意的笑容:“原來如此!妙哉、妙哉!”


    然而,當南宮赤聽過‘河’字與‘三可’的關係後,卻冷不丁的皺了一下眉頭。


    他心中隱約想起,不久前寒軼曾告訴過他,山峰有一個逃竄在外的徒弟,名字就叫“山河”。


    而三可上山的時間,跟山河失蹤的時間很相似,再加上三可的來曆本就疑點重重,所以當南宮赤聽說‘三、可’合起來便是‘河’後,立刻陷入了沉思。


    腦中不停的思考著,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還是說隻是自己想多了,此事純屬巧合?


    而坐在另一側的支雲,聽過師妹的言語後,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帶著幾許愧疚道:


    “師妹,我、我不僅沒有幫忙,還反對你們開店,你怎麽還把我的名字放上去呢?”


    講心裏話,當初南宮晴並不是非要把大師兄的名字放進來的。


    隻不過是在起名字的過程中,她感覺她和山河兩個人的名字怎麽湊都不太好聽,但多加一個“雲”字,意境就大為不同了,所以才把大師兄也拉了進來。


    但當著大師兄的麵,南宮晴肯定不會這般說道,便隨機應變的道:


    “嘻嘻,雖然大師兄不支持我們開店,但你始終都是我們的家人嘛!起名字的時候,當然要把你加進來啦!”


    南宮晴的這段話語,宛如一道溫熱的清泉,順著血液與脈絡緩緩流入了支雲的內心。當場就給他感動的一塌糊塗,幾近哽咽。半天過去,一句話也沒能道出。


    與此同時,在店鋪的大門附近出現了幾道人影,看樣子是有人來吃飯了。


    見狀,身為服務員的南宮晴隻得快速離去,招呼起客人。


    桌上隻留下了袁鬆溪、南宮赤與支雲三人。


    待女兒離去,沒過多久南宮赤便從思緒中走出。


    雖然心有懷疑,但他仔細想了想後,還是感覺山河就算膽子再大,應該也不敢自投羅網跑進南宮門來。


    所以此事多半隻是個巧合而已,疑心也很快飛散而去。


    “雲兒,我看你幾次都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為師說啊?”為自己又斟滿一杯酒水後,南宮赤忽然衝著一旁的支雲問道。


    聽師傅主動問起自己,坐在一旁的支雲立馬深吸了口氣。猶豫了半天,終於點頭答道:


    “回師傅的話,弟子、弟子確實有一事相求。我想……幫師妹和師弟他們一起經營此店。”


    聽過此話,南宮赤並未顯出任何的意外之色,反倒和袁鬆溪相視一笑,不答反問道:


    “噢?為何啊?”


    “弟子之前也認為開店一事無足輕重,與爭奪賽相比相差甚遠。但現在……看過師妹與師弟齊心努力的結果,聽過師妹關於店名的講述,弟子忽然有些慚愧。作為三徒中的一員,我想……我此刻也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本以為會被師傅責罵,結果沒隔多久,支雲就看到南宮赤忽然笑嗬嗬的跟自己說道:


    “嗬嗬,不錯!為師很欣慰你能有這般想法。去吧,此事我同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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