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我想,或許是他最近遇到什麽事兒了吧。等處理完了就一定會來找我了。


    我每天按部就班,上學放學。背單詞、背古詩文、背元素周期律等等。就這樣到了高考。高考都在盛夏時節。我沒什麽意外的考完了試。在等著出成績報誌願的時間裏,母親大人讓我去姑姑的飯店幫忙。


    又是起早貪黑。姑姑的飯店有早餐,早上要早去先幫著忙早餐時段,然後打掃了衛生準備午餐。有時候還要刷盤子、洗碗,廚師一個人忙不過來還幫著出涼菜。除了算賬不幹飯店裏的雜活基本全幹了一遍。說來是笑話,我雖然對數字比較敏感,但是我從小不太會加減法,一般加減法都需要列個豎式。


    在姑姑那這樣的“幫忙”體驗大概也就半個月的時間。用官方是話說是,為日後走向社會打工奠定了夯實的基礎。


    高考出成績後,母親簡單和我商量了一下,給我報了誌願。不久開始錄取。我成功被某大學錄取。隻是大學在外地,我先是高興了一陣,後來又苦惱了一陣。高興的是我終於要離開家了。苦惱的是離開這裏就見不到哥哥了。


    話說到這個時候離我最後一次見到哥哥已經近三個月的時間。他究竟在幹什麽?他怎麽了?


    高考出了成績填報了誌願,我就離開了姑姑的飯店,回到父親的農場,幫父親幹農活。夏季,農活並不多,早上起來跟著父親去遠處草地割草。父親割草,我負責背草。從田地裏將父親割好的草背出來裝車。直到太陽高高掛在天空,陽光直射大地,我們才開車回家去。當然所謂的車的農用拖拉機。


    我喜歡坐在拖拉機上,嗬嗬,不暈車麽。坐在草堆上,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田野,綠油油的,還有藍天白雲。我想起了一輩子不會忘的美人美景。


    直到錄取通知書寄到了學校,我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才知道了哥哥發生的事。


    那天我早早到校拿到錄取通知書,看了又看,很想告訴哥哥。哥哥說等著我告訴他某大學錄取我的消息。現在錄取通知書都到了,他卻不見了。


    找了公用電話,打了好幾遍手機不接。我就開始慌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都沒想,開始坐公交車不停的轉車,終於到了哥哥家。


    開門的是張姨,張姨看見我,抱著我就哭。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整蒙圈了。但也確定了我的想法,哥哥,哥哥出事了。


    56


    “張姨,哥哥呢?你先別哭,告訴我哥哥呢?哥哥怎麽了。”我著急的問。


    張姨抹了抹眼淚“少爺,少爺被人陷害入獄了!”


    什麽?入獄?怎麽可能。我感到萬分震驚,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張姨,怎麽回事。哥哥入獄多久了,怎麽會入獄。”


    我正問著,三哥推門而入。


    我跑過去抓著三哥,語無倫次“張姨說,哥哥入獄了。不是真的對麽?哥哥為什麽入獄?哥哥不會入獄對麽?哥哥呢?告訴我哥哥呢?”不知道是我的語無倫次還是我的舉動,讓三哥很震驚。


    他拉著我到了書房,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落的講給我聽。


    那日哥哥送下我與我分別,他便和三哥一起到了酒吧。因為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但也沒有醉。正要離開時,五哥去了。五哥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幾個漂亮的姑娘,還有幾個男人。漂亮姑娘,哥哥他們並不認識,這幾個男人,哥哥和三哥倒一眼就認出了。


    這幾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彼時哥哥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懂,三哥也沒仔細說。總結起來,大概就是這幾個男人中,為首的那個男人是同哥哥搶合作項目來著,結果是哥哥獲得了那個合作項目。那人就對哥哥懷恨在心,總想找機會報複。


    這個報複的突破口就是五哥。五哥是標準的“牆頭草”經不起任何誘惑。


    事發當天,五哥就是受了唆使,帶著藥去“算計”哥哥。五哥和這些人圍著哥哥和三哥坐成圓形。上了酒,一人一瓶,哥哥起先不喝。但是五哥就一直“撮合”,最終哥哥為了給五哥麵子,便也開始喝。問題就出在這。


    五哥遞給哥哥的酒裏下了“藥”,對方趁哥哥起了藥勁兒,開始言語攻擊,哥哥血氣方剛,加上酒精上頭,很快,挑唆起了作用,兩方人便開始了拳腳相加。


    哥哥是練過的,喝多了拳腳就沒了輕重,三拳兩腳感覺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對方一人已經倒地不起。三哥過去的時候為時已晚。對方見狀,立即報警,人證物證俱在,沒有可辯駁的,哥哥就被帶走了。


    倒地的男子搶救無效死亡。哥哥喝的酒裏,經檢測有不可食用藥品成分,具體是什麽沒又說。


    原本以哥哥家族的勢力及人脈,雖事發地離家族勢力範圍較遠,但托托關係找找人,總能找到能說上話的人。哥哥的父母本也是打算“破財免災”,怎奈死者家屬死活都不要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求貌似也不過分。可於哥哥而言就是一定要讓他坐牢了。


    就這樣,實在無能為力。哥哥已經被收入看守所,過幾天將開庭審理,審理結束後,將離開看守所,發配監獄。


    我如五雷轟頂癱坐在地。


    57


    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我就知道,這麽長時間哥哥不來一定是出事了。他說過會一直在我身邊,不會離開。他不會一聲不響的不見。一定有原因。


    隻是這個原因讓我一下無法接受。


    三哥繼續說“最後一次見昊哥,他說了不讓把這些事告訴你,怕影響你高考。還讓我去學校看看你,看看你是否好好學習。我去學校找過你幾次,本來是想和你說話。但是看見你又忍不住想起昊哥,我怕我會都告訴你,所以每次我都隻是遠遠的看著你再告訴他你認真地準備高考,很認真的在學習。”


    聽到這裏我抬起頭抓住三哥“三哥,你能見到哥哥,帶我去見見他好不好,我想見見他。隻說一句話,就說一句話就行,告訴他我等他出來。”我不知的這句話是因為喜歡還是愛,或者是因為其他,當時腦子唯一想的就是這句話。如果見到他隻能說一句話,那麽我隻想說這一句。


    三哥看著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流。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我吧,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好了,妹妹不哭了,不哭了,他會沒事的,我們一起等他出來。不哭了。”我拽著三哥的衣服哭了好一會兒。


    我雖一直叫他三哥,他卻從未叫過我妹妹。可能在他的認識裏我是不配“與他們為伍”。


    終於緩過神來,三哥扶我站起“三哥,我想一個人在這呆一會兒,行嗎?”。


    三哥點點頭離開了書房。


    我看著這離的一切,一切都仿佛還在昨天。言猶在耳人卻已不在。讓我怎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的變故。我看著桌上有我落下的筆記本。坐在書桌前,隨手翻了一下。突然有一頁映入眼簾,不是我的字,是哥哥的。寫的不是很明顯。內容也不多,更像是一封信,不是寫給妹妹,是寫給他愛的人。


    “妹妹,當你看見這些文字的時候,或許你已經遠在異地求學。盡管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讓你覺得我不是好人,是我的不對。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美好的結局。我等你回來,等你嫁給我,因為我愛你。”


    第一次看見這段文字的時候我十八歲,哥哥二十八歲。和我這樣神經大條的人談感情,當時的我不懂。我不知道什麽是愛。


    我隻是知道我心裏喜歡哥哥。因為他的出現讓我感到了溫暖,而我始終沒分清這個喜歡是不是也像當年喜歡堂哥那樣。如果有一天還有另一個他的出現,會彌補我想他的空隙。我不清楚。


    可我卻清楚的看見了“等你嫁給我”的字樣。或許這“嫁”便是哥哥答應會永遠在我身邊的最終結果,是“愛”的最高形式。


    而現在,除了對著本子嚎啕大哭,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麽。


    58


    終於哭累了,不哭了。抱著本子窩進椅子裏。感覺呼吸好沉重。竟就這樣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是黃昏。


    三哥在給我擦眼淚“睡著了都還在哭。”我苦笑著,自己抹著臉。


    三哥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不用太難過,昊哥交代過的,我會照顧你。你今天來幹什麽?原本是來找他有什麽事?”


    我重重地籲了一口氣,舔舔幹澀的嘴唇“今天我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了,哥哥說等我拿到通知書就來告訴他,我是來告訴他的。”


    “你不是學習不好麽?考上大學了?”三哥一臉狐疑。


    “嗯,考上了,也不是什麽好大學。我媽問過我要不要複讀,我不想複讀。所以決定要去上了。”我拿出錄取通知書給他看。


    “b市?你真的要離開這裏。”三哥鬱悶了。


    “誌願是我媽幫我填的,我隻是想離開家,所以誌願全填的外地。我不知道哥哥出事了,所以......”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好了別哭了,走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得回家吧。”三哥提醒我。


    “嗯”我答應著,跟著他往外走。


    客廳裏,張姨紅著眼眶呆坐在沙發上。我走過去,輕輕擁了她“張姨,不哭了,還有我呢。以後我有空都會來陪你。我們在這裏等他回來。”張姨使勁抱住我哭著喊“少奶奶,你一定要等少爺出來呀,少爺不是壞人,不是的。”一聲少奶奶喊的我有點不知所措,卻也沒糾正。這個時候糾正這些也沒什麽用了。


    哥哥說,張姨一生未嫁,看著哥哥長大。於張姨而言,哥哥或許就是她的親兒子。她既能選擇一生照顧哥哥不嫁,這樣偉大的無私的愛,怕隻有母愛了。


    下樓坐上三哥的車。有一點,那個時候我始終理解不了。像三哥和哥哥這樣的人,生的高大英俊,為什麽都喜歡這麽奇奇怪怪的車。哥哥那個土司塊,三哥這個又是什麽鬼?蛤蟆?還真的挺像。


    我不懂車,我對車的分辨就是,坐進去之後呼吸能不能順暢。在不開窗戶的情況下能不能有外邊的風吹進來。如果能那就不是好車,因為“走風漏氣”麽。如果不能,那就是好車,越好的車密封性越好麽。


    三哥的車絕對是好車,出門剛剛三個紅綠燈,我就不行了。抓緊靠邊停車,又是一頓吐。


    比起哥哥當時看見我吐的緊張,三哥倒是淡定了許多。也就是說了一句,還好沒吐我車上。


    好吧,我的暈車是很有水平的,一般不會吐別人車上,遭人恨。我都能忍著停好車,下車吐。


    再重新上車,三哥便打開了我這一側的窗戶。我看著窗外,無意識的問了一句“五哥呢?五哥現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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