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央有點詫異,沒想到楚皇居然沒有勉強她。但是能在這裏安心待著總比在那個屋子上看這些惡心的蟲子好多了。楚皇見顏央那麽開心又還想說些什麽,稍微提醒一下她。


    但是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楚皇要說的話,顏央走過去開門見東衡痞笑的靠在門邊,看見開門的是顏央,道:“早啊,小師妹。”


    顏央看著麵前的東衡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他,東衡也隻是特意來看看顏央的,深怕楚皇把顏央給吃了。看到楚皇不爽的臉色,他就很開心。楚皇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東衡,默默的在心裏哼了一聲:幼稚,東衡心裏打什麽算盤,他怎麽不知道。


    “師妹,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今天你就和師兄一起去看看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說不定你就會找回記憶。”東衡拉著顏央的手興奮的說道,當然最好找回記憶以後和我一起回藥穀,這句話他在心裏默默念道。


    楚皇怎麽會讓東衡和顏央在一起,本來顏央就不是她,對藥材一竅不懂,要是貿然讓東衡和她接觸,那麽她假的事情一定會被曝光,到時候很有可能藥穀和楚國為敵。


    “瑤兒要和我一起去查那件事,自然沒時間和東公子一起去看病了,”楚皇笑了笑,禮貌拒絕道。


    東衡撇了撇嘴,每次他問的是小師妹,他來答做什麽,於是很不爽的對楚皇說:“我問的是小師妹又不是你。”


    顏央看著東衡默默的在心裏為他點蠟,楚皇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等瘟疫解決完了,楚皇估計要開始解決他了。


    “你準備和他一起去嗎?”楚皇低頭看著顏央,說完這句話他笑了笑故意做了一個口型,大屋子。


    就算不拿這件事威脅她,她也不會去。顏央直接對著東衡搖了搖頭,表示沒時間去。


    東衡狠狠的蹬著在顏央後麵的楚皇,楚皇回了一個勝利挑釁的笑容。


    “大人,夫人,公子,我家老爺有請,”一個婢女從不遠處走來,打斷了他們兩個的眼神暗戰。


    “好,我馬上過去,”楚皇應道。


    顏央不願留下來看這兩個人幼稚的比較,早就隨著婢女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一道黑影潛入楚皇的房間,翻箱倒櫃的尋找某件東西。


    “你在找什麽?”另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身後,黑衣男子警覺的一回頭,就看見一道黑影把劍放在他的脖子上麵,他居然沒有感覺,此人的武藝肯定在他之上。


    夜久看著麵前的黑衣人,從昨天入城他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在這等了這麽久了終於有一個自投羅網。


    黑衣人一仰頭躲開自己脖子上的劍,夜久見狀快速轉換手上的劍式,黑衣人見狀立即彈跳起來,騰空踢開夜久手腕上的劍。夜久順勢鬆開手,劍掉落在地上。兩人赤手空拳的在屋子裏搏鬥,剛開始黑衣人明顯站上風,到後麵他的招式顯得越來越吃力了,相反夜久漸漸的站了上風。到後麵夜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不願和這個人繼續糾纏了,直接用一個橫踢,將黑衣人打傷。


    黑衣人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看著夜久慢慢的走進,一口吞下藏在牙齒裏的毒藥,吐血而死。夜久見狀上前檢查他的屍體,發現他的屍體在起伏,一條鮮紅的長蟲從他的肚子裏鑽出來的,向著夜久一衝而上。夜久長劍一揮,長蟲掉落在地上不斷扭曲被劍砍傷的地方漏出鮮紅的血液,而那個黑衣人的屍體在長蟲出來的那一瞬間慢慢的化為了一攤血水。


    夜久看著地上不斷扭曲的長蟲,心裏微微一怔,這不是蠱蟲嗎?難道他剛剛吃的不是毒藥而是蠱的幼蟲?他以前在苗疆聽說過有一種蠱蟲隻要一接觸活人的血肉就會受刺激被孵化,依靠吃活人的血肉活下來,而這種蠱蟲已經消失緊百年了,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打斷了夜久的沉思,夜久不敢久留,用劍直接刺到長蟲的內腹裏,長蟲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慢慢的身軀軟了下去,倒在地上化為一攤血水。


    夜久躲在房梁上,看到幾個侍衛在門口巡邏,鬆了一口氣。等到侍衛走後,夜久從房梁上飛下來,看著剛剛因為打鬥而淩亂的屋子,隻好認命的收拾好屋子。等到他整理完認真的看了看屋子的陳設覺得沒有問題就離開了。


    在他走後,剛剛那個黑衣人因為打鬥身上掉出來的黑色的小盒子正在書櫃的下麵翻動了一下,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嘶嘶嘶——”一條黑色的小蛇從裏麵慢慢的爬了出來,它默默的吐著蛇信子,慢慢在屋子裏爬行。


    另一邊,楚皇等人來到了大廳,官員早就在門口候著,見到楚皇急忙上前行禮:“大人請”


    顏央看了一下桌子上寥寥無幾的幾盤素菜,官員搓了搓手,外麵水災百姓們都沒有什麽糧食,而這些都是他可以拿出最好的菜了。楚皇也看到了桌上的幾個菜,並沒有說些什麽,拿起筷子嚐了嚐,官員誠惶誠恐的站在楚皇身後等著他的評價。


    “還行,”楚皇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這些菜和他平時在宮裏吃的那些大魚大肉有什麽區別。其他人則是站在旁邊侯著,顏央也不例外雖然她的品級可以坐在楚皇身邊,但是沒有楚皇的允許,她還是要站的。


    東衡眼睛緊緊的盯著桌上的菜來這幾天舟車勞頓還沒吃點什麽,就要治瘟疫,他心裏也是苦啊。這些天都沒有吃飽過更別說有什麽菜了,看到楚皇這麽高級的待遇,他撇了撇嘴小聲的對旁邊的顏央說道:“師妹,你看他有什麽吃食也不分,多麽自私。你還是和我回藥穀吧。”


    楚皇看著東衡在他麵前努力的勸說顏央,顏央緊繃著臉,看著東衡那張臉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眼底下情緒有點奔潰。楚皇就坐在桌子前一邊看著東衡蹦噠,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裏的食物。


    等他吃完了,他微微對東衡一笑:“先和我來下,有事。”然後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吃吧。”


    東衡不疑有他,跟在楚皇身後,走到了楚皇所住的客房。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楚皇把書桌上今天早上完成的那副畫給他看。


    “是什麽?”東衡瞥了一眼,眼睛努力的睜大仔細看著畫中的場景,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在哪裏看到這個東西的?”


    “昨天晚上,我去了那個大屋子,半夜那些屍體低下就有這些東西爬出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楚皇抿了抿唇,這些紅色的長蟲不知道是什麽,為什麽他的潛意識告訴他絕對有問題。


    東衡沉思片刻,道:“這世上除了藥穀以外還有一個毒島。自古醫毒不分家,藥穀和毒島自古以來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一百年前毒島島主離奇暴斃,一部分反叛新毒島統治的人來到這裏,因為他們一直都沒有做什麽危害百姓的事,我們藥穀也不好去管轄他們。而且他們走的時候帶走了毒島的聖物,血蠱。此物一旦被他們所利用後患不窮。所謂血蠱就是以人的血肉之軀為溫床,一旦人要是死了,血蠱就會立即從宿主身體裏破出,尋找新的宿主。一旦被它們所寄生除非死亡,不然沒有辦法擺脫。至於你昨天晚上所見的應該是這些血蠱在利用屍體作為溫床繁衍。”說道這東衡的眼神暗了暗,“就說明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些東西。”


    楚皇眼神微微一沉,要真是這樣那可不得了。


    “小心,”突然,東衡喊道“不要動,你腳下……”


    楚皇動了動眼珠,看見一條黑色的小蛇在正在他腳踝那裏,吐著鮮紅的蛇信子。鮮豔的顏色和尖利的三角頭無不宣誓著它是一條有劇毒的蛇。


    楚皇的大腦第一反應是到底是誰把這條蛇放在他的屋子裏。東衡看了看附在楚皇腳踝的那條蛇。蹲下身子和那條蛇對視,那條蛇下意識的做出攻擊的姿勢看著麵前的東衡,一人一蛇就這樣對視著,蛇不斷吐出蛇信子。楚皇也不敢移動就看著麵前的東衡保持冷靜。


    外麵一陣人走過的腳步聲,那條小蛇的身體緊緊繃直,趁著東衡不留神的那一瞬間向他衝了過去,露出他尖利的毒牙。


    “撲——”夜久把東衡撲倒在地,小蛇墜落在一邊,夜久的手腕上明顯又被毒蛇咬過的痕跡,“陛下,屬下救駕來遲,”夜久的唇色漸漸發紫。


    “這可是劇毒的蛇,”東衡趕緊拿起隨身攜帶的刀子,手抓著蛇的七寸刺了下去,伸手把蛇膽掏了出來,塞進夜久的嘴裏,一邊碎碎念道:“趕緊吃,不然你就死定了。”


    夜久猶豫片刻,吃了下去。臉色還是沒有見好轉直接昏了下去,臉色發紫。


    “該死的,”東衡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夜久咒罵道,“很明顯那些人是針對你來的,而他幫你擋了一刀。”


    “怎麽救他?”楚皇抿了抿唇問道。


    “需要一味藥材,亡魚。”東衡冷冷說道,“現在我隻能保他七天。”


    所謂亡魚,是長期存活在陰暗之地的魚類,它們渾身鮮紅而且它們所在的地方特別的危險,因此還有死亡魚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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