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了眯眼睛,附身看了看身下忍著顫抖的顏央。


    顏央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她不管是以前作為公主的時候,還是嫁到楚皇作為貴妃的時候,她都沒有一刻像今天一樣,如此害怕……被身上人細細打量的目光,顏央就感覺自己就像有條在陰暗潮濕角落裏的冷血動物纏繞在她的身上,用它涼嗖嗖的信子不斷靠近她……


    顏央心裏被巨大的恐懼纏繞,惶恐的看看他一步一步逼近,顏央全身僵直在那裏,看著他低下頭細細的在她脖子那裏聞著,顏央忍不住顫抖,但是她又不敢,她害怕,害怕激怒他,然後發生更加不可想象的事,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尋求幫助。


    齊皇酒意上來了,模糊了他的意誌,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是這又如何,齊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就算身下人是某位大臣的妻子,被他玷汙誰又敢說些什麽,要是不行送點金銀珠寶再讓她的丈夫加官進爵,這件事就會這樣過去了……


    一想到這,齊皇更加在欲望中沉淪自己,他根據本能想要吻住她的唇,顏央腦子裏緊繃的一條弦徹底崩了,齊皇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他的理智。


    顏央知道此刻的他已經聽不進任何的話語了,她隻有拚命掙脫齊皇的禁錮,無奈身上的男人全部的體重壓在她身上,就算她用盡全力也推不開身上的人半分,反而齊皇被她推的不耐煩直接禁錮著她的手。


    這樣顏央就不能再掙紮了,齊皇滿意的眯著眼睛的打量他的獵物。


    顏央渾身不斷的顫抖,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痛哭,眼底都是一片死光,淚水也慢慢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她知道自己將要將要麵對什麽,但是還是來自靈魂本能的恐懼。


    ,但是全身被齊皇束縛著,她根本就掙紮不了。


    齊皇慢慢的伏下身子,吻住她的淚,帶著酒氣微微勾勒出一個薄涼的弧度,伏在她耳邊低語:“美人,哭了就不好看了……”


    說完,狠狠的吻了上去……


    ……


    齊皇還沒有恢複理智,迷迷糊糊的趴在那裏睡著了。顏央撿起地上的衣服麻木的穿上,直到撿到最後一件外衫,她瞥見自己手臂上的已經泛紫的掐痕,眼淚止不住從眼眶裏掉下來,根本止不住,她,她髒了……


    她蜷縮在那裏,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緩過自己的情緒,瞥見地上有一大石頭,她心思一動,望了望那邊陷入美夢的齊皇,時不時還囈語。


    她慢慢的站起來,來到齊皇身邊,正對著他的腦袋,顏央舉起了那個石頭。


    齊皇安靜的睡在那裏對夢境以外的事情一無所知,顏央看著低下齊皇,隻要她輕輕的鬆開手,他就會一擊斃命。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做不到,做不到殺了他,也許是因為要是殺了他,自己也不能活著走出這皇宮,而且公主府的所有人都要為他陪葬,那麽她回齊國的意義在哪裏?


    她扔下石頭,渾身無力的頹廢的坐在地上,眼淚慢慢劃過她的臉龐,她笑了,笑的淒慘,笑的悲涼,她不知道自己是笑自己,還是笑齊皇,還是笑帶給自己的悲慘命運的所有人,她又開始哭了,但不是帶著悲涼的嘶吼,她隻是默默的那些眼淚劃過自己的臉龐,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抽噎聲。


    睡在那裏齊皇陷入了甜蜜的夢鄉根本不知道自己從閻王殿前走了一圈。


    “陛下,陛下,陛下在哪?你們還不是去找找,這麽大的一個人你們都看不住,正是一堆廢物!”不遠處一陣火光,一陣尖厲的聲音的聲音響起。


    “是,是,是,”手下的人不敢多言,生怕觸動了崔公公的黴頭。


    顏央迅速把檢查下衣服的異樣,準備迅速離開現場,卻沒發現自己的衣服被鋒利的石頭棱角摩擦撕裂出一條大縫。


    “嘶——”的一聲響起,顏央看著自己裂開的外衫,眉頭微微一皺。


    “什麽人在那裏?”崔公公一聽見聲音急忙跑過去一看,發現齊皇睡在一邊的地上,而顏央公主衣衫不整。


    崔公公看見眼前的一切也是一驚但是多年在後宮打滾,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周圍的侍衛一聽見崔公公的聲音急忙從跑了過來,“公公,找到齊皇了嗎?”


    崔公公臉色一變,也知道這是皇室的家醜傳不得外人看見,對著急忙趕來的眾人吼道:“別過來,背過去,誰轉頭就拉下去斬了。”


    侍衛不敢說些什麽,隻能照公公吩咐站在那裏背過去。這時候齊皇也被崔公公的聲音吵醒了,他用手按了按自己昏沉的太陽穴,一抬頭就看見自己處在禦花園裏身上衣衫不整,再望了望了周圍發現顏央的衣服又被撕扯的痕跡,他眼色暗了暗,回憶起自己貌似剛剛把一個女子壓在身下……


    現在不會吧,是她!齊皇臉就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


    “陛下,”崔公公經曆了三朝帝王什麽事沒見過,然而今天這事確實荒唐,顏央公主的身份又不好處理這事,要是皇上寵幸的是一個小宮女什麽角色的直接給一個妃嬪之位就可以打發走,但是她可是長公主,皇上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可是皇室天大的醜聞。


    禦書房


    顏央已經換上了崔公公傳侍女送來的一件衣服坐在齊皇的書桌麵前。


    “你想要什麽?”齊皇首先打破了沉默,雖然他說的很平淡基本上沒有什麽情感,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多麽忐忑不安,他害怕自己的英明就會毀在麵前的這個女子手上,誰讓他做了一件錯誤的事。


    “陛下,想要怎麽補償我?”顏央此時垂著眼瞼故意不去看齊皇,因為她眼底是一片薄涼的諷刺還有一片刺骨的冰冷。


    “朕……”齊皇先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怎麽補償她。


    “陛下,天色已晚,臣告退。”顏央不想再繼續留下來了,她現在看到麵前的帝王她就覺得惡心。


    坐在桌前的帝王臉色一變,但還是沒有說什麽。顏央推開門,看見守在一邊的崔公公。


    崔公公臉色依然帶著微笑,似乎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對著顏央說道:“公主慢走,馬車奴才已經準備好了。”


    崔公公向來是服侍帝王最細心的,更何況他從小看著顏央長大,怎麽可能猜不透顏央呢?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勸她的時候,還不如給她時間好好冷靜。


    顏央握了握緊手,袖子裏藏著的正是先皇留下來封她為攝政長公主的遺詔,總有一天她會讓屋子裏的帝王後悔的,那一天一定不會晚。


    顏央坐在馬車上,一到公主府就下了車,根本不理會後麵的管家的呼叫,徑直走進了浴房,解開衣服,走下浴池,一遍又一遍的刷洗著自己的皮膚,不斷的囈語“我髒了,髒了……”


    說完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下來,滴落在水裏,無聲無息。


    “公主殿下,這是怎麽了?”一直侍奉在公主身邊的侍女看著屋內的情況囔囔自語。


    她和嬤嬤本來就陪著公主去參加宮宴,然後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崔公公邊讓侍衛送她和嬤嬤先回來,還告知公主隨後也會送回來,於是她也就沒有起什麽疑心,崔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難道還會騙她不成?但是公主在宮裏發生了什麽?她怎麽像在折磨自己,一個疑惑的種子種到了她的心裏。


    不知道在水裏洗了多久,直到她感到水溫發涼,她才緩過神來看了看被自己洗的發紅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感覺自己身上很髒很髒……


    本來幾名侍女是準備進去給浴池換水的但是一看見公主殿下在裏麵用力的擦洗著自己的皮膚,她們就不敢進去怕觸動了公主的怒火,於是也隻敢和公主的貼身侍女一起站在外麵。


    顏央穿上自己的衣服,推開門就看到幾個侍女垂著眼瞼守在門外,撇了一眼她們手上拿著著的東西,顏央朝著自己的住屋走去,這天晚上對於顏央和齊皇而言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


    一大早公主府的府門就被敲響,管家不耐煩的開門,看見皇上的紅人崔公公站在門外後麵一堆的侍衛,挑著一箱一箱的擔子,管家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們來幹什麽。


    “公主殿下在嗎?”崔公公麵帶微笑詢問著管家。


    管家惶恐的應道:“在的,在的。”


    這位崔公公可是三朝皇上身邊的紅人,居然這麽和善的和他說話,管家有點受寵若驚。


    顏央早就醒了,昨夜發生那件事誰還可以安心的睡下去,所以她一大早就坐涼亭裏吹著冷風,心不在焉。


    “殿下,宮裏來人了。”侍女急忙跑來稟報。


    “來了誰?”顏央垂著眼瞼,今天宮裏的人她可是一個都不想見。


    “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崔公公。”侍女急忙說道,本以為顏央公主雖然作為齊國的長公主還遠嫁了楚國,現在回來齊皇並不是公主的親兄長並不會重視她,然而今天看到崔公公帶著一堆挑著擔子上門的侍衛,她覺得自己想錯了,就算顏央公主的身份尷尬,也是齊皇唯一的妹妹。


    顏央一聽見齊皇,下意識的握緊手上的茶杯,但是聽到後麵的崔公公她才慢慢的鬆開了手,崔公公是她父皇身邊的人從小看著她長大就算齊皇做錯了,然而崔公公的做法卻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她還是邁不過心上那道坎,“不見,”顏央清冷的聲音響起。


    侍女臉上的喜色淡去,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顏央的神色,雖然有點不甘還是應道:“是。”


    然後下去了,顏央看著侍女快要走出亭子,眼色一動,脫口而出:“等等,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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