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亦然,今年十八歲,剛高中畢業,因為成績不好,一、二、三本全都把我拒之門外,給我發錄取通知書的隻有一個四流大專。


    對此,我那個開古玩店的老爸對我失望至極,但無奈我是他兒子,也隻能認栽。


    當然,身為生意人,他認栽之餘也不會做賠本買賣,所以我特娘剛熬過了高考這段地獄生活就掉進了現實的水深火熱之中,淪為了比跑堂小弟更慘的跑腿小弟,還是沒工資的那種……


    這不,今兒一大清早雞才去睡回籠覺,他就把我弄醒讓我去給他跑腿……


    踩著破二八自行車騎了五站路,我累得跟狗一樣才把給瘸叔的回款送到,恰巧瘸叔手頭有個規矩鏡要出手,便讓我捎帶回去。


    揣上規矩鏡,蹬著破二八我就準備回去交了任務打lol。


    誰知還沒騎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


    本以為是老爸催我,把車停靠到路邊,掏出手機我才發現打電話的不是我爸,而是憨子,“我在騎車,打我電話幹啥!”


    “楚b,又給你爸免費跑腿呢?”憨子的語氣特別調笑,笑中還帶著賤。


    憨子是我高中同學,家庭條件一般,跟我一樣愛玩網遊,成績勉強比我好那麽一丟丟,也不知道高考那天他是踩了臭狗屎還是作了弊,竟然考上了三本!


    從那以後,他在我麵前就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我估計他家裏沒我家有錢,人也長得也沒我帥,一直找不到優越感的他,突然某方麵比我牛逼了,才會產生這種優越感。


    “是啊,免費跑腿又怎樣?以後他的店還不是我的?我跟你說,我爸店裏隨便一個古董都能賣幾萬塊,以後我接手了他的店,瞬間身家百萬,秒死你個臭吊絲。”輸人不輸陣,我挽尊道。


    “少臭屁了,誰不知道古玩城賣的都是些假貨,還幾萬塊,切。”憨子噴。


    “你不信拉到,沒事我掛電話了。”我說完就要掛斷。


    “等等!”憨子見我要掛電話,連忙喊住我。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不耐煩道。


    “咳咳,我發現你一直暗戀的班花女神柳妍妍,其實是個洗頭妹!”憨子鬼鬼祟祟道。


    我聽了,苦笑一聲,並不信他。


    洗頭妹是什麽?就是在亮著紅燈的發廊工作的小妹,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把柳妍妍和洗頭妹這三個字聯係到一塊,“柳妍妍成績好,身材好,相貌好,是典型的三好女學生,我麻煩你潑髒水也要想個像樣點的理由,你這話說出去別說認識她的人不信,特麽煞筆都不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她就在你們家古玩店前麵一條街的發廊裏打工,我要是騙你,就輸你一百塊。”憨子說。


    “切,一聽你這謊撒的就沒底氣,我跟你賭柳妍妍百分之百不是洗頭妹,要是她是洗頭妹,我輸你十倍!”我硬起道。


    “哈哈哈哈,好啊,那你趕緊去看看,不過到時候別耍賴。”憨子說。


    “你別耍賴才對。”我說完便掛了電話,繼續蹬自行車。


    憨子說的沒錯,我確實暗戀了柳妍妍三年,情書寫了一抽屜,卻到高中畢業都沒送出去……


    不是我軟,隻是柳妍妍太完美,她的成績永遠在年級前三,而我的成績總在年級倒數三十,她是班長,我卻是老師總掛在嘴邊的反麵教材,這種鮮明的對比讓我覺得我去表白一定會被拒絕,才遲遲不敢表白。


    雖然我打心底裏不相信憨子的話,但當我騎車路過那條街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往發廊裏看了。


    “煞筆憨子,柳妍妍怎麽可能是洗頭妹。”我嘴上噴著,眼睛看著沿路的發廊,但心裏卻不知為何,竟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家、兩家、三家、四家……


    我每一家都仔細看,好在一直沒有看到柳妍妍,眼看這條街就剩下最後一家了,誰知……


    誰知就在我龜速行駛到這一家門口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四目相對僅一刹那,她就連忙撇過了頭,似乎刻意回避。


    不是吧!難道憨子說的是真的?


    我心裏打鼓,扶著車把手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不可能……柳妍妍怎麽可能是洗頭……”


    妹字還沒說出來,自行車卻傳來一震,毫無防備下我當場就側翻了……


    “規……規矩鏡!”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自己撞上了電線杆,就在倒下去的一瞬間,我顧不上自己受傷,伸手就捂住懷裏的規矩鏡。


    好在我落地的一刹那後背著地,規矩鏡才沒磕在地上。


    “真特娘的險!”


    罵咧了一句,顧不得疼痛連忙把規矩鏡拿出來看仔細打量,好幾年前我爸的店裏賣過一個氧化比這個嚴重得多的規矩鏡,我至今記得那麵規矩鏡賣了六萬塊,所以剛才側翻時我才會不顧自己去護這麵鏡子,否則弄壞鏡子害我爸賠本,我就完了!


    “咦!”


    就在我打量鏡子正麵時,我發現鏡子正麵有血,更奇怪的是鏡子染了血跡的地方竟然開始發光,光暈越來越大,光線也越來越強。


    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光暈已經擴散滿了整個鏡麵,接著一道強光從鏡麵直射出來立刻晃了我的雙眼,同時伴隨一陣刺痛。


    “啊……我的眼睛!”


    我喊著連忙把鏡子移開,可移開之後我仍然感覺眼前有強光,而且刺痛感更甚,仿佛兩根針紮入雙眼似得,而且那兩根針還在不斷深入……


    隨著刺痛的加重,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不知怎的就失去了知覺……


    “喂……醒醒!醒醒啊!”


    “啊?”


    我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並睜開眼。


    好在我睜眼之後,眼前總算是有畫麵了,隻見眼前是一個小木門,旁邊有一個桌子,桌子的正上方有一盞發出紅色光芒的燈。


    “你醒了就趕緊離開吧。”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傳來。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我聽了三年,而陌生是因為自己很少和這個聲音對話……


    “我在哪啊?”我問著,朝旁邊看去,果然看見了柳妍妍那姣好的麵容,隻是今天的她妝化的很濃,嘴唇還塗著口紅,特別豔麗。


    “別問了,你快點走吧。”柳妍妍冷淡的說。


    “哦。”我說著就從自己躺著的床上下來,不過下來的時候我看見柳妍妍……


    看見柳妍妍身上似乎……好像……沒有……


    “噗……”我臉立刻紅了。


    柳妍妍露出疑惑而又鄙夷的表情,就像看見白癡一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我真不知道你沒穿衣服,不然……不然我絕對不敢……”我解釋著連忙朝門走去。


    “喂,你的東西!”柳妍妍說著把規矩鏡遞給我。


    “謝……謝謝你啊……”我連忙接過來,然後推門而去,期間一直不敢再看柳妍妍。


    出去之後有條小走道,我大步衝出去,直到走出大門回頭看才發現我剛才是在發廊裏麵……


    “不是吧!”回想剛才我和柳妍妍孤身處在那種小房間裏,柳妍妍還沒穿衣服,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湧上心頭。


    難道柳妍妍見我發現了她的秘密,所以趁我暈倒之後便把我弄進去嘿嘿封口?


    可如果想要封我的口,為什麽要在我昏迷的時候嘿嘿呢?


    該不會她沒有和我嘿嘿,而是故意不穿衣服和我拍照用來對付我,不讓我把她的秘密說出去吧?


    正在我蛋疼的猜測時,後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其聲音非常嚴厲,甚至帶著怒火,“虎子你給老子過來!”


    虎子是我小名,我轉頭,果然看見我爸了。


    “誒,爸這麽巧啊!”我說著便推著自行車朝他走去,隻是我發現我爸竟然和柳妍妍一樣沒穿衣服,“爸,你怎麽沒……”


    我還沒問清楚我爸是怎麽回事,他就厲聲說,“跟我回去!”


    接著他就悶頭往回走,我隻能擱著疑問跟上他。


    過了一條街很快就到了我們家的古玩店。


    剛進店裏,我爸就怒火中燒的嗬斥我,“老子起早貪黑做生意賺錢供你讀書供你吃喝,你特娘的不學好竟然去洗頭?”


    “爸,我沒有洗頭啊。”我解釋。


    我剛說完,我爸就揚起手要打我,“沒有?你剛才從發廊出來我都看見了,你當你老子是瞎的啊!”


    “爸,我真沒有洗頭啊……”我特麽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我確實是從裏麵出來的,但我真的沒洗頭啊……


    “還不承認?”我爸不悅道,說著就拿起店裏撣灰的雞毛撣子要打我。


    “我不是不承認,我是真沒洗頭。”我說著連忙後退。


    “那你進去幹什麽了?啊?”我爸問。


    我正想實話實說,把自己騎車摔倒,規矩鏡發光的事情和盤托出時,一個提著東西的男子走了進來,當然,他也和我爸一樣沒穿衣服……


    不過奇怪的是,他提著的東西就像懸空一樣,也不知道那包是什麽材質的,竟然能這麽透明,要不是他的手做出提著東西的動作,我還以為他會隔空控物的法術呢。


    “老板,收黑瓷不?”男子問。


    “看看。”我爸見有人來才放下雞毛撣子說。


    男子聽了,便拿出那個黑色的盞放在桌上,隻見碗的上半部分是亮黑色的,有點像黑色的蘋果七,而碗底部是土黃色。


    我爸端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這兔毫般的絲紋,就算用現代的工藝也仿製不了,確實是正宗的宋代黑瓷盞,隻可惜絲紋淺了,算作銀兔毫。”


    “能值多少?”男子問。


    我爸拿出放大鏡對著黑瓷盞看,“我再仔細看看。”


    “行。”男子說著,找了個椅子坐下。


    就在我爸觀察的時候,我也有樣學樣的盯著那個黑瓷盞看,隻是我分明看見那隻黑瓷盞上有一條很明顯的裂縫,我爸卻一直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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