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關心,臣無礙,喝了劑湯藥便好多了。”


    乾帝是個什麽嘴臉,然而白子墨半點都不看在眼裏。


    要是哪天乾帝不想讓他死,那才奇怪呢。


    隻可惜,他沒那麽容易死。


    “無礙便好,侯爺的身子,是為我天鳳王朝才犧牲至此,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朕才能心安哪。”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瞧瞧,堂堂乾帝,現在不就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嗎?


    聽的裴卿卿真想呸他一嘴!


    慕元乾,高高在上的乾帝,一國之君的乾帝,他還記得這天鳳王朝的盛世,是白子墨用命換來的?


    可他呢?卻還在這裏嘲諷白子墨?


    什麽犧牲,從乾帝嘴裏說出來,犧牲兩個字都變成了黑色的。


    從乾帝嘴裏說犧牲,是在嘲諷白子墨腿疾。


    他何曾記得,他能穩坐那張龍椅,背後踐踏的,是白子墨的功勞和犧牲?


    若非場合不允許,裴卿卿真想罵一句,不要臉。


    堂堂乾帝,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也是鮮有人及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乾帝如今能安穩的坐在龍椅上,那是他坐享其成。


    不好好想著造福於民,卻成天作妖!


    成天想著算計侯府,算計白子墨手裏的兵權。


    這輩子,誰都別想打白子墨和暗符的主意。


    別人看不見,白子墨哪會不知道,裴卿卿的小氣憤。


    他夫人是在為他抱不平呢。


    握著她的手,露出個安撫的笑容,像是在說,夫人莫氣。


    讀懂白子墨的安撫,裴卿卿才算是舒服了點。


    但消氣,是沒有的,今天不攪黃這場婚禮,她就不叫裴卿卿!


    然後白子墨又抬頭看向乾帝,隨口敷衍道,“謝陛下關懷,臣自會照顧好自己的,陛下為國事,日夜操勞,聽聞最近皇城附近出現了一夥盜墓賊,膽大妄為,我天鳳王朝的民生國作,還得仰賴陛下,陛下更是要保重龍體才是。”


    這話聽的裴卿卿眼皮子一跳。


    她很確定,白子墨是故意的。


    故意提及盜墓賊猖獗一事。


    果然還是她夫君睿智,事先埋下一根導.火.線。


    睚眥必報,她喜歡!怎麽辦,她是越來越喜歡白子墨了。


    瞧著白子墨,裴卿卿雙眸賊亮賊亮的,那種要霸道獨占的眼神兒,可不輸男人!


    惹得白子墨輕笑一聲,“夫人這一副要吃了為夫的樣子作甚?”


    “……”裴卿卿一噎。


    她有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嗎?


    她怎麽不知道?


    但是管他呢,跟自家夫君還客氣什麽?


    於是裴卿卿嘿嘿一笑,那也是賊兮兮的,更是挽著白子墨的胳膊,“夫君,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不可否認,這話可謂是聽的白子墨心花怒放。


    “那就讓夫人再多喜歡一點。”白子墨的指尖,輕輕替她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正所謂夫妻琴瑟和鳴,說的,不正是這樣嗎?


    或許旁人聽不見白子墨他倆說了些什麽,但他倆那個動作啊……


    讓很多人都沒眼看似的!


    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避諱著點!


    卿卿我我的像什麽樣子?!


    更何況是當著陛下的麵兒……


    一些人開始對白子墨和裴卿卿泛起了叨咕。


    正是因為陛下在這裏,陛下都沒說什麽,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出頭去挑白子墨的黴頭!


    戰北侯雖腿殘,卻也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這點自知之明,在場的每一個人,皆可謂是心知肚明。


    尤其是乾帝的臉色,那也不太好了。


    當著他的麵兒與裴家那個庶女大秀恩愛!簡直,簡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再加上白子墨剛才所說的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到了盜墓賊一事……


    往白子墨那桌瞅了一眼,乾帝的臉色,可以說是很陰沉了。


    也幸虧是別人聽不見乾帝的心聲,否則……


    白子墨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次數還少嗎?


    不,應該說,白子墨何時將他放在眼裏過?


    堂堂乾帝,怎麽也要來自取其辱呢?


    隻是這些話,有些人即便在心裏想想,那也不敢在嘴上說出來的。


    畢竟沒誰會活的不耐煩的嫌命長不是?


    白子墨的黴頭不好觸,那陛下的黴頭,更是觸不得啊!


    於是乎,整個喜宴上的氣氛開始怪怪的了……


    不過好在,緊接著,府外又響起了炮竹聲和吹鑼打鼓的聲音。


    告訴眾人,新郎迎親回來了。


    裴卿卿自然也聽見了。


    對這淩王府,她是何其熟悉?熟悉到讓她恨不得毀了這座府邸。


    聽聞接親回來的聲音,裴卿卿清亮的眸中,掠過一絲冷戾。


    隨後,一身紅色喜袍的慕玄淩走進府來。


    後麵跟著新娘子,跨馬鞍,越火盆,在喜婆一路攙扶的吉祥話下跟了進來。


    這一幕,何其熟悉?


    前世,她便是如此嫁入淩王府的。


    而今生,她成了來觀禮之人。


    想想稍後能將淩王府鬧的雞飛狗跳,裴卿卿便心情大好,嘴角露出個三分明媚與三分冷豔混雜的笑意來。


    卻正好,被慕玄淩瞧見了去。


    一時間,慕玄淩似乎有些晃神。


    被她冷豔一笑,看晃了眼。


    在原地愣了一下。


    “夫人。”裴卿卿剛想著能讓慕玄淩付出點代價而心情大好,不妨就聽見了身邊男人低沉的嗓音。


    扭頭一眼,她怎麽覺得……她男人好像不高興了?


    她沒有惹到這男人吧?


    “夫君…怎麽了?”裴卿卿有些迷糊,她好像沒做什麽吧?他怎麽一臉不高興了的樣子?


    她若是自覺明白,不問還好,這一問吧,以至於男人的眼神兒愈發幽涼了三分。


    白子墨涼幽幽的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兒,就好比在說,竟敢在外麵給我招蜂引蝶,看我回去怎麽罰你!


    “……呃!”裴卿卿愕然了一下。


    顯然是讀懂了男人的眼神兒。


    不由得有些好笑,笑的眉眼彎彎,“原來夫君這是在平白無故的吃飛醋呢?”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小氣啊?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白子墨居然這麽愛吃醋啊?


    不過,越吃醋代表越在乎她,她高興!


    瞧著這小女人笑的明媚動人,白子墨微微眯起了眸子,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要不是在人這麽多的地方,看他怎麽堵上那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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