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許翰林站著,而裴震,早就被嚇跪了。


    冷汗連連,除了求饒,還是求饒,“陛下,這全是栽贓之言,還請陛下明查啊!陛下!”


    “栽贓?”許翰林冷哼一聲,“本相何處栽贓你了?你縱子行凶,欺辱良家/婦女,便是你自己的庶女,你都任由其受欺辱,這些都是鐵證如山,豈容你在此詭辯!”


    此刻的裴卿卿不知,一盆從天而降的髒水就這麽潑到了她頭上。


    裴震的庶女,除了裴卿卿還有誰呢?


    要說許翰林,不是沒有過衡量的。


    那裴卿卿,如今已是戰北侯的夫人,他自然是不可輕易得罪侯府。


    但他此言,多多少少卻也是在敗壞裴卿卿的名聲!


    說她受裴震兒子裴正浩的欺辱,這話叫人聽了,多少都有些歧義!


    有一個詞,很適合裴震現在的心情。


    心驚膽跳!


    麵對許翰林籠絡朝臣們的威壓,僅憑裴震一人,如何能與之抗衡?


    裴震被逼的啞口無言。


    更多的,是因為許翰林說的,都是事實。


    有些事就像許翰林說的,鐵證如山。


    裴震無法辯駁,也無力辯駁!


    因為他說什麽,都抵不過擺在陛下麵前的證據!


    他到底,還是要輸許家一截。


    許翰林貴為丞相,又有眾多朝臣幫忙,相反,令他的辯解,他的告發,才像是巫告!


    欺辱良家/婦女,難道他許家就沒有縱子行凶嗎?!


    貪贓枉法,收受賄賂,難道他許翰林就沒有做過嗎?!


    可是眾口鑠金,他一張嘴,如何說的過滿朝百官的嘴?


    許翰林仗著自己是丞相,顛倒黑白,抹去了他兒子許澤犯下的罪行!


    這些,又有誰會說出來?


    沒有人,沒有人幫他說話。


    沒有。


    這一刻,裴震仿佛意識到,自己做人,是多麽的失敗。


    不,朝堂之上,官僚之間,不一向都是如此的嗎?


    今日若是換過來,他還是丞相,這些人又如何敢落井下石。


    裴震隻能老淚縱橫,心驚膽跳的磕頭,“陛下……這都是汙蔑啊陛下,求陛下明查!還臣一個公道!丞相…丞相之子被人重傷,丞相是為了泄私憤,才誣陷臣的呀!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聽他們吵了半天,乾帝頭都被他們吵疼了。


    但擺在眼前的證據,他能看不見嗎?


    裴家,早該收拾了!


    乾帝大手一揮,一張訴狀就飄落下來,正好飄落在裴震身前,然後就是乾帝劈頭蓋臉的追究,“冤枉?罪證確鑿,你還敢喊冤!枉朕屢次三番對你裴家法外開恩,你就是如此回報朕的嗎?好啊,好一個裴家!”


    “傳旨禁軍統領,給朕抄了裴家!朕倒要看看,裴家有多少的金山銀山,看看你究竟冤不冤!”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裴震說的。


    乾帝下令,很快就有人傳令去了。


    “陛下聖明!”許丞相透出個得意的笑容,衝著裴震衣袖一甩,他就等著看裴震的下場!


    不,是裴家的下場!


    哼,跟他作對,簡直是自尋死路!


    裴震頭頂上,陰沉沉的壓著兩個字,完了…完了……


    裴家有沒有小金庫,他最清楚。


    若不是有小金庫,裴家何來的錦衣玉食……


    卻沒想到,會有今日……


    那禁軍統領,是許丞相的侄兒。


    如何能放過裴家?!還不把裴家掀個底兒朝天才怪!


    很快,就有禁軍從宮裏出動,一路興師動眾的去往裴家。


    裴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


    與此同時,北宮琉帶著霍筱雅出了城。


    並且是強製性的,不容她反抗!


    “北宮琉,你要帶我去哪啊?!你說話啊!”走了一路,霍筱雅就這麽問了一路,也氣了她一路!


    這個可惡的北宮琉,一大清早的,要帶她去哪啊?


    說句話會死啊!


    氣死她了,居然還綁著她!


    沒錯,北宮琉綁住了她的雙手…


    不然怎麽是強製性的呢!


    “北宮琉!你是聾了嗎?!沒聽見我說話啊!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霍筱雅氣鼓鼓的,胳膊肘往後一打。


    隻可惜,沒打到北宮琉。


    綁了她的手,自然就騎不了馬了。


    所以她和北宮琉,是同騎一匹馬。


    準確的說,是北宮琉帶著她騎馬。


    她坐在前麵,北宮琉坐在後麵,任她怎麽吵,都不理她!


    霍筱雅坐在也不老實,扭來扭去的!北宮琉眉頭一皺,雙臂一個用力,就禁錮的她動彈不得了。


    “別亂動,到了你就知道了。”總算肯搭理她一句了!


    可是也和沒說沒什麽兩樣!


    霍筱雅氣的都沒轍了,打又打不過他,動也動不了!


    隻不過,或許霍筱雅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北宮琉,已是毫無防備……


    果然,到了就知道了。


    霍筱雅知道北宮琉要她來哪裏了。


    不是,他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啊?!


    “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兒?”霍筱雅開口時,北宮琉已經翻身下馬了,並且還把她抱了下來。


    “你呆在這兒最安全。”北宮琉頭也不抬的說道,同時替她解開了綁住雙手的繩子,給了她自由。


    北宮琉帶她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光祿寺。


    “你什麽意思啊?”


    “雅兒…”霍筱雅剛開口,就聽見了熟悉的叫聲。


    聞聲看去,霍筱雅眼神微閃,“娘……”


    北宮琉是要讓她和她娘呆在一起?


    趕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將軍夫人徐氏,霍筱雅的娘親。


    瞧見徐氏,北宮琉該有的禮數不可少,“見過夫人。”


    “世子禮重了。”對於北宮琉的禮數,依規矩來說,徐氏是受不起的,北宮琉畢竟是世子爺,雖為質子,身份上卻比徐氏要高貴的多。


    徐氏露出個和藹的笑容,“小女頑劣,有勞世子照應。”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寺中禮佛祈福,她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麽性子,家裏哪裏能關得住她?


    隻是沒想到,她女兒竟和北宮世子有來往?


    知女莫若母,徐氏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女兒和這位北宮世子,像是相識已久了。


    那份無形中的熟絡感,假不了。


    今天一早,她就收到書信,說是筱雅跑出去險些遇到危險,恰巧被北宮世子路過,這才出手相助,將筱雅送來光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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