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病重,見不得人,他可不信白子墨。


    一聽說陛下要出宮,太監明顯楞了一下,“陛下…陛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朕要去哪還需要向你這個奴才請示嗎?!”乾帝陰沉沉的掃了一眼那太監。


    顯然是很不耐煩。


    他要去哪,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奴才來過問了?


    隻能說,在乾帝不高興的時候,底下的奴才說什麽都是錯的!誰讓乾帝不高興呢?


    當場就把那太監嚇跪了,“奴才不敢!陛下息怒……都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光說還不算,還拍了自己幾個嘴巴掌,乃宮中典型的認錯方式。


    奴才‘自罰’這種事,乾帝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對他來說,簡直比吃飯睡覺還要平常,大手一擺道,“行了,備車攆,朕即刻就要出宮!”


    乾帝的話,無異於是恩赦,小太監立馬就爬了起來,“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哪裏還敢多說多問半個字,麻溜的就去準備車攆去了。


    然而,當乾帝剛踏出寢宮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迎麵而來的皇後。


    “臣妾參見陛下…”皇後許氏,乃許丞相一脈嫡親的妹妹。


    一來,便率先對乾帝行禮道。


    皇後的姿容,那絕對是雍容華貴,美麗大方,渾身都透著母儀天下的氣度。


    隻是,與乾帝之間,卻少了些嫵媚,或是情分。


    要說趙雪芙為何那麽得寵,都能爬到皇後頭上來了,就是因為她比皇後妖嬈嫵媚,比皇後更會討男人的歡心。


    去路被阻,乾帝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許氏,“皇後,你來幹什麽?”


    有一個詞,或許能夠很好的形容乾帝和皇後之間的關係。


    相敬如賓。


    乾帝和皇後許氏,便是真正的相敬如賓吧。


    沒有夫妻情分,但乾帝,還算敬重這個皇後,這些年,許氏這個皇後,做的也還算本分。


    畢竟皇後也為他生育了一雙兒女,又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說起來,不管他後宮有過多少女人,也隻有皇後,才算得上是他的正妻。


    聽聞乾帝所問,皇後先是有些失落,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再抬頭時,卻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道,“回陛下,再有一月,便該到了狩獵祭祖的日子,宗廟祭祖是大事,臣妾特來請示陛下,這祭祖的流程和人員……”


    乾帝這時候急著出宮,也沒什麽心情聽皇後說那麽多,隻聽說是狩獵祭祖的事,乾帝便大抵心中有數了,打斷皇後的話道,“以往每年祭祖的事,都是由你安排的,今年也照舊吧,朕相信皇後不會讓朕失望的。”


    說完便著急要走了。


    “陛下……”


    乾帝要走,不妨又被皇後及時叫住,“陛下這是要出宮嗎?”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日子,陛下是巴不得出宮去找那個賤種吧?!


    想到這裏,皇後雍容大氣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裴卿卿是遺孤皇女的事,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她這個皇後怎麽可能沒聽過。


    可此事得了陛下的親口承認,容不得任何人反駁,甚至是質疑。


    這回,對於皇後窮追不舍的追問,乾帝的臉色就不太好了,“怎麽?皇後要阻攔朕嗎?”


    什麽狩獵祭祖,不過是托詞,來阻攔他才是真的吧?


    即便不去看,也能聽出乾帝很不高興。


    皇後深吸一口氣,拿出她作為皇後的氣度來,“臣妾不敢,陛下要出宮,臣妾自然不敢阻攔,臣妾知道,陛下心係那裴卿卿,想去見她,可如今,她已是戰北侯的夫人!臣妾聽聞,戰北侯病重,侯府閉門謝客,陛下若這個時候去認回皇女,恐有不妥!”


    “自古女子出嫁從夫,現下侯爺重病,裴卿卿身為侯爺夫人,理應在病榻前侍奉照顧,這是人倫,亦是人之常情,陛下身為天下臣民的表率,臣妾想勸陛下三思而行,陛下想讓那裴卿卿認祖歸宗,何不如再等等,等侯爺病愈了,再宣裴卿卿入宮也不遲啊!”


    皇後說了一大堆的道理,真可謂是字字句句都是道理,大有一股苦口婆心的樣子。


    字字句句也都是在為乾帝考慮的模樣。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不讚同乾帝出宮去認回裴卿卿。


    裴卿卿那個賤種,一個庶出的,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呸!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對於裴卿卿是遺孤皇女的事情,其實皇後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可奈何陛下對此深信不疑。


    皇後知道,他是忘不了當年那個賤女人。


    本以為能除去裴家,永絕後患,可沒成想裴家這次這麽一鬧,反倒勾起了陛下對那個賤女人的念想。


    當年,她能殺的了那個賤女人,如今也能治的了那個賤女人留下的賤種!


    後宮裏的女人,那絕對都是人精。


    尤其是這做戲的功夫,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像皇後,縱使心中掀起了波濤洶湧的憤恨,可表麵上,她依舊能夠不動聲色,露出一臉都是為了陛下好的神情來。


    隻是乾帝聽了她長篇大論的道理,啊不,是說辭,臉色是越發陰沉了幾分,“朕何時說過,要讓卿兒在此時認祖歸宗了?皇後竟也會揣測聖心了?”


    乾帝輕飄飄的兩句話,頓時就讓皇後心下一顫,“臣妾不敢……”


    揣測聖心幾個字,太嚴重了。


    就算她是皇後,也沒有揣測聖心的權利。


    何況聖心難測,她若能揣測聖心,也不會和陛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空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情……


    無人知道皇後此刻心中是何種酸苦的滋味兒。


    乾帝幽幽的瞟了一眼皇後道,“正如皇後所說,侯爺久病未愈,卿兒又是朕的骨肉,於情於理,朕都應該前去探望侯爺,否則,朕豈不是太過無情了,皇後你說是嗎?”


    無情?


    你確實太過無情了!


    這話在皇後的心頭一閃而過,但表麵上,她絕不可能會說出口的,“陛下……說的是!是臣妾拙見了。”


    她知道,她攔不住乾帝。


    乾帝沒再去看皇後,隻是走了兩步,便又停下了腳步,頓步回頭道,“既然皇後說起了認祖歸宗,那便在祭祖的時候,朕親自冊封卿兒,讓她在祭祖的時候,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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