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爽白子墨不假,也是惱火朔城那些地方官,如果不是地方官貪腐,朔城哪會決堤!


    對於乾帝陰沉沉的口氣,白子墨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陛下若無其他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至於乾帝話裏話外夾槍帶棒的,直接就被白子墨無視了。


    有時間在這兒聽乾帝針鋒相對,不如回去想想怎會幫朔城度過這一關?


    畢竟朔城的百姓,是無辜的。


    “退下吧。”乾帝現在,誠然也不想看到白子墨。


    然後,白子墨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乾帝一個人在空曠的大殿裏歎氣。


    ……


    與此同時,朔城水患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竹顏的耳朵裏。


    竹顏得知裴卿卿去了九龍山狩獵的事兒,本來還打算去九龍山瞧瞧風景的。


    但是藍袖突然趕來,攔住了他的腳步。


    “公子,出事了!”藍袖美貌的眉頭緊皺,難得見藍袖露出這般麵色凝重的樣子。


    竹顏瞧著微微挑眉,“出什麽事了?”


    他剛想去九龍山呢,藍袖就急匆匆的跑來。


    “朔城決堤,水患四起,我們損失慘重…”藍袖不僅麵色凝重,語氣也很是凝重。


    她們在朔城的產業,受到嚴重的影響,損失慘重。


    而且此前竹顏還吩咐她,要整治許家在朔城的根基,這回好了,不僅許家的根基沒了,她們在朔城的根基也損失了一大半!


    誰會想到,好好的突然就決堤了。


    聽聞朔城決堤,竹顏倒的確吃驚了一把,“你說朔城決堤了?”


    今年的雨水量並不大,按理說不會有洪水決堤才是。


    而且朔城的河堤,不是三年前才修葺過的嗎?


    竹顏瞬間想到,必然又是有人從中貪腐,搞出一些豆腐渣工程,河堤才會如此不堪一擊。


    “此次決堤來的太過突然,我們毫無準備,導致大部分的鋪子都毀了……”藍袖說的一臉的心疼。


    這場決堤,來的猝不及防,別說產業了,小命沒栽在裏麵就算大幸了!


    “今年水量並不大,按理說不該突然決堤才是。”竹顏若有所思的說道。


    指不定是有什麽人在背後動手腳?


    但眼下,既然已經決堤,災難已成,說什麽都是白搭。


    受苦受難的,隻有那些無辜的百姓。


    他竹顏雖不是什麽聖人,但他認為自己是個有道德的商人。


    再開口,竹顏的語氣不免多了絲絲歎息,“人心貪腐,受災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藍袖,你親自去一趟朔城,盯著朔城的地方官,若是地方官救濟百姓,也就罷了,若是不顧百姓的死活,你能救濟一個算一個。”


    藍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搞不好死的就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從來都是高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


    更何況是在這種天災人禍之下。


    其實藍袖知道,竹顏還是心善的。


    “是,公子放心,我這就去。”藍袖最後不舍的看了一眼竹顏,然後才走了。


    而竹顏歎了口氣,還真是影響他去九龍山的心情呢。


    ……


    白子墨從乾帝那兒回來之後,便獨自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裴卿卿睡醒的時候,正見白子墨麵露憂愁的模樣。


    她起身,去到男人身邊,“夫君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是乾帝給他受氣了嗎?


    方才他不是說去見乾帝麽?怎麽回來這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裴卿卿甚至還在想,是因為那什麽認祖歸宗的破事惹得白子墨不開心了嗎?


    裴卿卿想替他撫平皺著的眉間,卻被男人捉住了指尖,握在手裏,“方才我去見陛下,得知一份奏報,朔城決堤,百姓流離失所…”


    裴卿卿聞言楞了一下,她沒想到會是這等事?


    “朔城決堤……”裴卿卿驚詫之餘也是感到惋惜,但,“天災人禍,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夫君還是莫要太揪心了…”


    天災人禍,非人力多能及,也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誰也預料不到。


    眼下隻能盡力救濟朔城的百姓,不過既然乾帝同他說過了,想必他和乾帝也商議過救濟百姓的事兒了。


    哪知,這次白子墨卻搖頭了,“依本候看,這不像是天災人禍。”


    準確的說,不像是天災,倒像是人禍。


    “夫君的意思是……”以裴卿卿對白子墨的了解,哪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呀。


    他的意思是……


    男人低沉的嗓音多了絲絲憂慮,“今年的雨水量並不大,尚且達不到洪水決堤的水量,再者,朔城的河堤是修葺加固過的,即便是官員貪腐,可加固過的河堤,也不該是如此不堪一擊。”


    就算是有官員貪腐了修葺河堤的款項,再怎麽說,堤壩也是加固過的,按理說,不該如此不堪一擊才是。


    若是此刻竹顏在這兒,便會發覺,白子墨講的話,跟他說的一模一樣。


    裴卿卿自然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所以夫君是懷疑,有人在背後動手腳,致使朔城決堤?”


    白子墨的意思是,有人在後背搞鬼?致使朔城決堤?


    這個念頭還是讓裴卿卿比較吃驚的,誰這麽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


    這完全是不拿朔城百姓的命當人命啊!


    白子墨沒說話,便也是默認了裴卿卿的猜測。


    他便是這麽懷疑的。


    “陛下那邊怎麽說?”裴卿卿想著,又多問了一句。


    發生這種天災人禍,怎麽著都應該救濟百姓才是吧?


    “但凡有災禍,首任自然是救濟百姓,撫恤災民,可朔城天高皇帝遠的,誰也不知究竟是個怎樣的情形。”男人幽幽歎息道。


    但凡有災禍,朝廷都會撥款賑災,可是真正用到百姓身上的,卻沒幾個子兒。


    銀子從朝廷撥下去,便是層層剝削,最後到百姓身上的,還剩幾個錢?


    白子墨的意思,裴卿卿都懂,但這個世道便是如此,又能怪得了誰呢?


    瞧著男人若有所思的臉,裴卿卿略含試探的開口,“夫君是想去朔城嗎?”


    這男人哪怕隻是一個微末的表情,她也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麽?


    他是想去朔城走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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