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要殺人!


    簡直是豈有此理,把朝堂當成什麽地方了?


    乾帝氣勢洶洶的,像是隨時都會再踹上一腳。


    慕楠煜連忙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誠惶誠恐的跪在乾帝麵前,“父皇息怒,兒臣也是一時氣急,所以才…一時沒忍住……求父皇恕罪。”


    “可是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是曹勇故意誣陷兒臣!求父皇明查!”就算乾帝動怒,慕楠煜也要強調,他是冤枉的!


    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謀害霍霄的罪名,就算他是皇子,也承受不起!


    不可否認,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乾帝真覺得自己被氣糊塗了。


    但是踹了煜王一腳之後,在聽煜王說話,乾帝的臉色,倒也冷靜下來很多。


    雖然臉色還是很陰沉,但至少冷靜了些。


    瞅了瞅慕楠煜,又瞧了一眼跪在慕楠煜身後曹勇,乾帝氣的連聲音都‘平穩’了下來,“你說他誣陷你,他誣陷你什麽了?他有說是你煜王指使他下毒害人的嗎?煜王啊煜王,枉朕平時教你遇事要沉著冷靜,要思慮再三才能下結論,可你呢?你看看你,你將朕的朝堂當作什麽地方了?”


    乾帝大有一副不想跟慕楠煜說話的模樣,表情那叫一個氣結。


    氣的要無語凝結。


    這也就是他自己的兒子,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別人丟出去了,瞧著礙眼!


    這個煜王,曹勇口口聲聲之中,可沒說是受他指使,毒害的霍大將軍。


    偏就煜王自己沉不住氣!


    讓人看笑話,丟盡了朝廷的臉,也丟了他的顏麵!


    他怎麽就生了這個一個蠢貨?!


    聽了乾帝的訓斥,雖然是被罵了,但是聽在煜王心裏,頭一次讓他感覺到沒有被罵時的不高興。


    甚至他能聽得出父皇話中對他的維護之意,慕楠煜當即感恩戴德的磕頭謝恩,“父皇息怒,是兒臣年輕氣盛,一時沒忍住,才擾亂了朝綱,兒臣知道錯了,求父皇恕罪……”


    可是乾帝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你馬上給朕滾回去閉門思過,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這話,可以說是在趕人了。


    慕楠煜有點心慌,跪著不肯走,“可是父皇,這個曹勇,他狼子野心!兒臣是被他汙蔑的,難道父皇您忘了,舉薦曹勇當將軍的人可不是兒臣啊!”


    哪怕是到了最後,慕楠煜還是要為自己爭辯一把。


    如果曹勇是他的人,又怎會輪得到慕玄淩舉薦他?


    這就是紕漏啊!


    難道父皇察覺不到嗎?


    慕楠煜一臉急切與不甘的望著乾帝,就想他能聽聽自己說話。


    “來人,將煜王給朕帶下去。”哪知,乾帝根本就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分分鍾,便有禁軍來到慕楠煜身邊,將他拉扶了起來。


    好歹慕楠煜是皇子,所有禁軍在動手的時候,態度明顯就要好很多。


    “父皇……您要相信我啊!父皇……”就這樣,慕楠煜被拖出了大殿。


    而曹勇,被慕楠煜掐過之後,就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了。


    他的脖子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掐痕,可見剛才慕楠煜掐他力氣之重。


    差一點他就以為自己要被掐死了。


    然後,乾帝又目光陰涼的瞧了一眼白子墨,意味深長的開口道,“煜王愚笨,此次能查獲毒害霍將軍的凶徒,必然是侯爺的功勞,侯爺不愧是我朝第一人哪!”


    這話聽著,是在誇白子墨。


    但其實,字字句句都是冷諷。


    尤其是說到‘我朝第一人’的時候,乾帝都是咬著牙的。


    然而,對於乾帝的冷嘲熱諷,白子墨不動如山,“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這隻不過是臣的分內之事,不敢邀功。”


    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麵不改色的反問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曹勇?又要給霍家及其霍家軍上下一個怎樣的交代呢?”


    這話聽著,似有幾分逼問乾帝的意思。


    曹勇所言雖不盡其實,但背後,必然是有人指使的。


    這個人,不是煜王。


    顯然,有些事,白子墨心知,乾帝也心知肚明。


    隻是,慕玄淩將自己的手撇的很幹淨罷了,一時間拿不出什麽實證,反而還將朝堂攪的烏煙瘴氣的。


    曹勇還在跪著,一動不動,說是麵如死灰都不為過。


    如今想起來,曹勇是後悔的。


    若當初他沒有聽從淩王的蠱惑,沒有踏上淩王的賊船,沒有毒害霍將軍……


    或許,現在他依舊可以在軍中和兄弟們一起開懷暢飲,將軍也不會死……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否則又怎會有悔不當初這句話?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當初呢?


    曹勇嘴角,露出個自嘲的笑,果然,善惡到頭終有報,這算是他的報應了嗎?


    “曹勇毒害霍將軍,罪大惡極!押於霍家軍中問斬,讓所有人親眼監斬,以告慰霍將軍的在天之靈。”乾帝的聲音,便算是決定了曹勇的報應。


    告慰霍將軍的在天之靈是假,穩定軍心才是真。


    然而,乾帝說話,自然不會有人拆穿他。


    “陛下如此,便是給霍將軍一個交代了麽?”處決了曹勇,就算是交代了?


    這事兒就想這麽完了的意思?


    此案背後明顯還有主謀。


    曹勇連個替罪羊都算不上。


    “朕……”


    “……陛下,南陽郡主在外求見!”


    這時,殿外的傳話太監跑進來阻斷了乾帝說話。


    一聽說霍筱雅來了,乾帝幾不可見的微微蹙眉。


    低沉了一下之後,方才開口道,“傳她進來。”


    “是…”傳話太監領命,就出去傳達去了。


    不一會兒,霍筱雅就進殿來了,標準性的給乾帝行禮道,“參加陛下。”


    “免禮吧!”單從口氣,就能聽出乾帝不怎麽高興。


    雖說他封了霍筱雅個南陽郡主的封號,但是,這是在朝堂之上,霍筱雅一介女流,跑來朝堂,也不是個很體麵的事兒。


    可看在霍霄的案子上,乾帝也不好怪罪霍筱雅,“郡主前來,莫非也是聽說了已查獲真凶的事兒?”


    如果是,那霍筱雅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然而,乾帝哪裏知道,霍筱雅是看著禁軍從霍家軍營中把曹勇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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