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溪鳳的角度,乍一眼看過去,就像是裴正浩和曲氏母子倆在聯手要掐死碧珠似的。


    裴正浩,是想殺人滅口嗎?!


    這是在大牢裏,是誰給裴正浩的權利,敢在大牢裏殺人?!


    慕溪鳳突然傳來的聲音,頓時就讓牢房裏的幾個人同時一僵。


    尤其是裴正浩,當即就放開了碧珠。


    其實他這回真沒有要殺碧珠的意思,隻是慕溪鳳剛來看錯了而已!


    但裴正浩可顧不上慕溪鳳看到了些什麽,更顧不上慕溪鳳是怎麽想的!


    分分鍾就給慕溪鳳跪了下去,“公主……”


    但其實,裴正浩更多的是嚇的!


    看到慕溪鳳嚇到了。


    現在一看到慕溪鳳,裴正浩就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打從心尖兒裏怕慕溪鳳啊!


    誰讓慕溪鳳要他的命呢!他能不怕嗎?!


    跪下去的不僅是裴正浩,還有裴震及其曲氏,夫妻倆同樣是聲音發顫的低下頭,不敢去看慕溪鳳,“參見公主……”


    現在一看到慕溪鳳,裴震這一家三口都心發慌。


    心虛啊!


    慕溪鳳,就好比像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會掉下來!


    至於碧珠,不用下跪,在裴正浩鬆開她的時候,她就無力的癱到地上去了。


    也隻有她,看到慕溪鳳,不慌不忙,不像裴震他們,都怕慕溪鳳。


    最為淡定的,反而是最不起眼的碧珠。


    慕溪鳳不是沒看到碧珠,若有似無的餘光,甚至還多掃了兩眼跌在地上的碧珠,看起來碧珠的情況並不太好。


    若不是她來的及時,碧珠怕是要被裴正浩給掐死了。


    想著,慕溪鳳便冷冷的叱嗬一聲,“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在大牢裏殺人?”


    裴正浩自身就是個死囚犯,居然還敢殺人?!


    慕溪鳳那冷厲的眼神,便像是在活剮著裴正浩。


    不僅眼神冷厲,說話的語氣更是淩冽的可怕。


    “公主……公主息怒……公主您誤會了……我們,我們沒有要殺人……我們隻是在關心碧珠!還請公主明鑒……”率先開口的,是曲氏。


    到底還是曲氏見過的世麵比較多,率先回了慕溪鳳的話。


    而裴正浩和裴震父子倆,更多的則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隻能跪著,默默地低著頭不說話。


    尤其是裴正浩,對慕溪鳳,顯然是心有餘悸,壓根兒就不敢開口!


    至於裴震,更多的是要顧及他那張老臉上的麵子。


    隻是曲氏這話,試問慕溪鳳會信嗎?


    信她才有鬼呢!


    她會關心碧珠?


    擺明是想殺了碧珠!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慕溪鳳,並沒有要為碧珠說話的意思,當然,更沒有要庇護碧珠的意思。


    碧珠是夥同裴正浩害她的幫凶!


    就算之前她對碧珠有那麽一小點的情義,也在碧珠幫著裴正浩害她的時候,全沒了。


    碧珠會被關在這裏,也是咎由自取。


    慕溪鳳並不覺得同情碧珠。


    她隻是,見不得裴正浩猖狂罷了。


    都死到臨頭了,還想狂呢?


    看她不一刀一刀的剮了他的皮!


    慕溪鳳冷冽的眼神,活像是劊子手磨亮的刀,對準了裴正浩的脖子。


    被慕溪鳳盯著,裴正浩隻覺得脖子裏一陣冷涼。


    “來人!”慕溪鳳並未理會曲氏那番假惺惺的‘解釋’


    反而是吩咐一聲,叫來了人。


    牢房裏,能叫來的,自然就是獄卒了。


    獄卒聞聲趕來,當即對慕溪鳳點頭哈腰道,“卑職參見公主!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聽到慕溪鳳叫來了人,包括裴震在內的人,皆心慌了一下。


    一看慕溪鳳就是要發脾氣的架勢啊!


    然而,慕溪鳳沒有讓裴震他們失望。


    她就是要發脾氣。


    威嚴冷然的瞅著那跑來的獄卒,“本公主記得,死囚犯是不允許探望的吧?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給讓這些人進來?!”


    慕溪鳳淩厲的質問聲,當場就把獄卒嚇的心肝兒一抽,“這……”


    獄卒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敢說是自己收了裴震的好處嗎?!


    當然不敢說!


    慕溪鳳說的‘這些人’,指的自然是裴震他們。


    獄卒哪裏會不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怕啊!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本公主問你話沒聽見嗎?”獄卒不說話,慕溪鳳陡然間眼神一冷,冷聲叱嗬道。


    當場就把人家獄卒給嚇跪了。


    直接就跪在了慕溪鳳的麵前,“公主恕罪……卑職……卑職隻是……”


    獄卒是緊張又害怕,話都說不全,跪著都在打哆嗦,就差冒冷汗了!


    雖然在此之前,做獄卒的沒機會見過慕溪鳳,但早就聽聞,溪鳳公主脾氣不好,驕縱的很!


    如今一看,哪裏是驕縱而已!


    簡直就是嚇人啊!


    獄卒戰戰兢兢的不敢吱聲。


    跪著的不僅是獄卒,還有裴震他們一家三口,也都還在跪著。


    並且瞧著慕溪鳳發威,針對這獄卒,裴震他們心裏又怎會不清楚,慕溪鳳這是在做給他們看的!


    “公主,你又何須為難他呢,他不過也是受命辦事罷了……”這時,跟在慕溪鳳後麵進來的裴少楓來了。


    開口便有一股替那獄卒說話的意思。


    瞧著慕溪鳳發威,裴少楓又怎麽不明白她是在針對他的家人……


    可他卻無力替他的這些個家人辯解開脫……


    如果裴震不是他的父親,曲氏不是他的母親,他甚至會說上一句,咎由自取!


    如果說裴正浩有今日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那麽裴家有今日,何嚐不是咎由自取呢?


    其實,裴少楓早就算到,裴家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倒是慕溪鳳,聽聞裴少楓替那獄卒解釋的話,聽的她冷笑了一下,“受命辦事?受的是何人的命?難不成是受你裴少將軍的命?”


    說著,慕溪鳳頓了一下,然後眼神淩冽的看向跪在牢房裏的裴震,“還是說,受的是裴大人的命?本公主竟不知,你們裴家,什麽時候也有在刑部天牢裏發號施令的權利了?”


    譏諷,慕溪鳳這字字句句,無不都是在譏諷裴少楓,乃至裴震,整個裴家都被她譏諷了個遍。


    這話讓裴震如何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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