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語出驚人的,害的他一口茶水都噴到了自己身上。


    還有那霍筱雅,什麽時候是他媳婦兒了?


    父王這是在哪裏聽到些什麽流言蜚語麽?


    聽聞北宮琉否認,北宮焱威嚴的眉頭一挑,正兒八經的口吻教育道,“琉兒,作為男人,怎能沒有擔當?即便這些年,父王沒能在你身邊,但你是父王的兒子,人家姑娘將清白都托付給了你,你豈能辜負人家姑娘?”


    “……”北宮琉嘴角一抽。


    父王這是在說他不負責任,是負心漢嗎?!


    什麽叫把清白托付給了他?!


    霍筱雅什麽時候把清白托付給了他……


    咳咳,雖說他……看過霍筱雅的身子,但那也是為她擦藥……也是情有可原的!


    北宮琉眼神閃爍,明顯就是心虛。


    知子莫若父,北宮琉心裏想什麽,做父親的北宮焱一眼就瞧了出來。


    以一種‘你不是負心漢是什麽’的眼神兒瞅著他。


    北宮琉感覺自己被父王的眼神噎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瞧著,父王的眼神兒是在說他薄情寡義呢?!


    天地良心,他可沒對霍筱雅做什麽出格的事……


    咳咳……隻是北宮琉到底還是心虛的。


    因為他和霍筱雅,算是有過肌膚之親了……


    可他絕非薄情寡義!


    北宮琉都不知道要怎麽為自己解釋了。


    “父王……”


    “那個霍家姑娘率真活波,父王瞧著挺不錯的,父王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北宮琉剛想開口,誰知北宮焱話還沒說完,末了還要說上一句,他很滿意霍筱雅這個兒媳婦。


    “……”北宮琉這回是徹底無語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什麽兒媳婦?


    怎麽就成兒媳婦了?


    “父王都未曾見過她,何來的滿意之說……”北宮琉額前劃下三根黑線,嘴角一抽,父王你是認真的嗎?


    見都沒見過霍筱雅,就說滿意。


    “誰說父王沒見過?”北宮焱一本正經的回懟自己兒子。


    當日驚馬,還是他救的裴卿卿,那日便就見過霍筱雅了不是?


    還有今日,剛才他也瞧見了。


    不僅如此,他還讓青楊去查過霍筱雅這個人。


    將軍府嫡女,霍霄的女兒,乾帝還特封了她南陽郡主,最主要的,是霍筱雅這個人,率真灑脫,待人真誠,沒什麽城府,又與裴卿卿交好,裴卿卿還認了霍筱雅的母親做幹娘。


    這些,北宮焱都都知道。


    所以說,這樣的兒媳婦,北宮焱很是滿意。


    瞧著父王一臉認真的模樣,北宮琉搖了搖頭,勾了勾嘴角,“父王,她是霍霄的女兒,霍霄死於烏金箭,她母親徐氏,是不會同意她與我來往的。”


    更別說會同意將霍筱雅嫁於他。


    徐氏心裏,一直在介懷殺害霍霄的烏金箭一事。


    霍霄死的不明不白。


    作為霍霄的遺孀,徐氏又怎會讓自己女兒嫁給仇人?


    北宮琉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苦澀。


    “你就是因為這個拒絕人家姑娘?”聽聞北宮琉所言,北宮焱也是皺了皺眉頭。


    霍霄之死,雖說他沒有插手,但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究竟。


    就因為一支烏金箭,便要斷送他兒子的一段好姻緣?


    “霍夫人曾找過我,我也答應了她,不再見霍筱雅,不與她來往。”苦澀的味道,似乎蔓延進北宮琉的眼睛裏。


    如今她能和慕至純走到一起,或許也是好事吧。


    瞧著自己兒子低落的模樣,北宮焱威嚴的眉頭一皺,“你若是擔心這個,大可不必,父王此次前來,一是為了裴卿卿,其二就是為了霍霄之死,我鎮南王府可不給人背黑鍋。”


    說這話時,北宮焱語氣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霸氣。


    這個黑鍋,他鎮南王府可不背。


    “父王是要……”北宮琉眼神閃了一下。


    父王的意思,是要……


    “過兩日便是太後生辰,父王今日找你來,也是知會你一聲,出使國書已經送到乾帝手中,父王此番來,是要你做好準備,這次,父王要帶你回家。”


    “什麽?”回家這兩個字,聽在北宮琉耳朵裏,使他楞了一下。


    “父王要帶我回家?”北宮琉驚詫之餘更多的是欣喜。


    這麽說,他不用為質了?


    “父王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你代北宮琨受了這些年的苦,也該他北宮琨回報你了。”說到自己兒子為質多年的時候,北宮焱渾厚的嗓音就變得愧疚。


    為質的本該是北宮琨,可他們的陛下,膝下隻有北宮琨一個兒子。


    神昭太子,不可為質。


    隻得由北宮琉代替。


    現在,也到了該北宮琨回報他兒子的時候了。


    這次霍霄的死,還想讓他鎮南王府一門背黑鍋,哪有這麽好的事?


    聽聞可以回家,北宮琉是高興的,同時也免不了憂慮,“可乾帝未必會放過我?”


    以他對乾帝的了解,乾帝比不會放過他。


    若放他回家,便就沒有了牽製父王的權柄。


    乾帝本就忌憚白子墨,要是再沒有了用以牽製白子墨和父王的東西,乾帝還不得發飆?


    而他,就是那個牽製父王和白子墨的東西。


    “由不得他。”北宮焱目光淩厲的說,“乾帝關押你的事,父王都知道,免不了要找他算算賬。”


    北宮琉這些年所受的苦,他都知道。


    乾帝欺負他兒子,霸占他女兒,這筆賬,得好好跟乾帝老兒算算。


    當然,北宮焱也知道,想帶走北宮琉不會那麽容易。


    所以需要做足了準備。


    “父王……”能回去,北宮琉心裏是激動的。


    但是他也不放心,畢竟乾帝也不是好對付的。


    而且他們還是在乾帝的地盤上。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北宮琉如何不知,想脫身,怕是沒那麽容易。


    他若走了……霍筱雅怎麽辦?


    真正到了要走的時候,北宮琉反而有些猶豫了。


    “父王該走了,使團還在等著父王。”他就是來告知北宮琉一聲,他要去跟使團會合了,再相見,便就是在太後的生辰宴上。


    北宮琉沒說話,目送父王離開。


    哪知,北宮焱臨走前,還不忘回頭一句,“你若想把兒媳婦帶回去,父王也答應。”


    說完,北宮焱才笑著走了。


    “……”北宮琉眼角一跳。


    這都什麽時候了,父王還有心情說笑。


    霍筱雅,是帶不回去的……


    而此刻,霍筱雅本人,正跟慕至純在隔壁的雅間裏品茶。


    慕至純親自泡茶給霍筱雅品嚐。


    隻是兩人都沒怎麽說話,氣氛有些幹硬。


    最主要的,是霍筱雅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這兒。


    眼神時不時的往外麵瞟,像是想瞧見誰似的。


    慕至純泡茶的時候,便發覺了霍筱雅心不在焉。


    他也知道,霍筱雅的心思在哪?


    他知道,她喜歡北宮琉。


    而北宮琉,就在隔壁。


    她在看北宮琉。


    泡出一盞茶來,慕至純給了霍筱雅,“嚐嚐我的手藝。”


    他隻當,沒看出霍筱雅的心思。


    笑容溫和的邀請霍筱雅品茶。


    也叫霍筱雅回過神來,瞧著他泡的茶,扯了扯嘴角,“七皇子泡的茶,自然是好的。”


    慕至純笑了笑,“你先嚐嚐,再說好與不好。”


    他又豈會聽不出她是在敷衍他。


    霍筱雅似乎有些尷尬,這氣氛也有些尷尬,捧起茶盞,品嚐慕至純泡的茶。


    隻是嚐過之後,霍筱雅皺了皺眉頭。


    “味道如何?”慕至純笑著問。


    他雖笑容溫和,但霍筱雅卻感覺,什麽都被他看在眼裏,好似被他看穿了一切。


    她抿唇笑了笑,“味道挺好的。”


    跟剛才一樣,這笑也是在敷衍。


    “明明是苦的,為何要說好?”慕至純眸光溫和的看著她。


    但就是這樣溫和的眼神,卻叫霍筱雅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慕至純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好似她什麽都藏不住。


    霍筱雅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泡的茶,的確是苦的。


    隻是沒想到他會說穿自己。


    氣氛,又尷尬了一瞬。


    霍筱雅捏著茶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明明是想好了,要好好跟慕至純相處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總是想起北宮琉那個混蛋。


    搞得她心神不寧的。


    明明跟慕至純在一起,能讓人如沐春風,渾身輕鬆,可是她卻害的自己心虛。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好。


    霍筱雅皺著清秀的眉頭,她知道問題在她自己,要是剛才沒有在門口碰到北宮琉,興許她就不會心煩意亂了。


    慕至純泡茶的動作沒停,轉眼間又泡了一盞新茶,遞到霍筱雅麵前。


    然後不知何時,他指尖多了一顆蜜糖,溶進了茶水裏。


    “再嚐嚐這個。”慕至純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風。


    霍筱雅看著他往茶水裏放糖,“你擱了蜜糖在裏麵,肯定是甜的……”


    這盞茶,就算不喝,她也知道是甜的。


    慕至純挑了挑眉,明亮的眼神發出邀請,嚐嚐。


    霍筱雅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重新拿起放了糖的那盞茶。


    抿上一口,果然是甜的。


    霍筱雅笑了笑,“味道很香甜。”


    茶的清香,加上蜜糖的甜,味道很獨特。


    她沒喝過放糖的茶水。


    這是第一次。


    “這就叫先苦後甜。”慕至純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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