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了,你下去開藥來吧。”許皇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趙雪芙這個賤人,這叫什麽?自作自受。


    嗬,往後連受孕都難了。


    不過身在這宮裏,受不受孕,都一樣。


    “是……”太醫戰戰兢兢的就退了下去。


    “長姐……龍胎,龍胎保不住了……長姐,這可怎麽辦呀……怎麽跟陛下交代呀……”趙雪瑩趴在榻上哭。


    看似擔心的一句話,卻是在提醒在場的人,尤其是皇後娘娘,害的趙雪芙龍胎不保的人,是裴卿卿!


    換言之,不能放過裴卿卿這個罪魁禍首!


    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來趙雪瑩的弦外之音?


    霍筱雅氣的想上前跟趙雪瑩理論,卻被裴卿卿拉住了。


    現在這個情形,理論有用麽?


    不過是多浪費些口水罷了。


    趙雪芙既然做了這個份兒上,自然不會罷休。


    不過她倒不得不說一句,趙雪芙對自己夠狠的。


    那台階,不過兩三層,即便真的不慎滑下去,也不至於這般嚴重。


    趙雪芙,這是往死裏摔自己啊。


    實打實的把自己摔的流產。


    “芙美人,你明知自己身懷有孕,卻還如此不小心,那麽輕淺的兩個台階,竟也摔的這般嚴重,你叫本宮說你什麽好呢?”許皇後一本正經的歎了口氣。


    雖是細聽,便能聽出許皇後語氣中的譏諷之意。


    倒是裴卿卿,聽聞許皇後所言,眼神閃爍了一下。


    雖不說許皇後是有意庇護她,但就許皇後所言,的的確確是有幫她說話之意。


    把摔下台階,說成是趙雪芙自己不小心,還挑明,不過輕淺的兩個台階,就摔的如此嚴重,言下之意,明顯是說趙雪芙蓄意為之!


    趙雪芙一聽,立馬就不幹了,撐著虛弱的身子,趴在榻上,咬牙瞅著許皇後,“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臣妾故意滑胎來陷害她裴卿卿嗎?!”


    嗨,許皇後還就是這麽個意思。


    許皇後神***,從表情上就在告訴趙雪芙,你說的沒錯。


    就是這個意思。


    難道你不是故意陷害裴卿卿嗎?


    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不成?誰看不出來你的把戲似的?


    “你,你們……皇後娘娘作為後宮之主,非但不替臣妾做主,竟還包庇殺人凶手!臣妾要見陛下!臣妾要請陛下替臣妾討回個公道!”趙雪芙像是被氣到了,憤憤不平的就想爬起來,去找陛下。


    隻是奈何體弱,沒力氣爬起來。


    “殺人凶手?嗬,我殺誰了?”瞧著趙雪芙使出全身力氣在表演悲痛欲絕,裴卿卿都要瞧不下去了。


    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俗套的戲碼,她都看不下去了。


    “你……你殺了本宮的孩子……殺了陛下的孩子!”趙雪芙痛恨的指著裴卿卿說。


    將悲痛欲絕演繹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啊。


    恨不得爬起來掐死裴卿卿,好為她腹中的骨肉報仇!


    然而,想掐死裴卿卿是真,但可談不上是為肚子裏的孩子報仇。


    要怪隻能怪那孩子可憐,投胎到了趙雪芙的肚子裏。


    “芙美人,你腹中骨肉可還在呢,為人母,卻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骨肉,芙美人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不怕這孩子怨氣難平,冤魂不肯走麽?”裴卿卿還真就是不屑的冷哼一聲。


    趙雪芙肚子裏的孩子可還沒滑胎下來呢,殺人的在這兒喊冤,也不怕腹中骨肉怨嬰不散,不怕天打雷劈啊?


    “你……”許是真的被裴卿卿氣到了,趙雪芙一開口,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裴卿卿眉眼清冷,這算是被她氣吐血麽?


    瞧著趙雪芙被氣的吐血,許皇後也是嘴角帶笑,半點都不覺得同情趙雪芙。


    這個趙雪芙,怕不是知道了自己肚子裏的孽種留不得,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找個替罪羊。


    居然找上了裴卿卿。


    也該她自作自受。


    上回就想害裴卿卿,結果裴卿卿沒事,反倒把自己賠進去了。


    這回故技重施,結果還是把自己賠進去。


    裴卿卿,不是個好對付的。


    “發生什麽事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道威嚴又著急的聲音。


    乾帝來了。


    趙雪芙流產這麽大的事,不用吩咐,也會有人傳到乾帝耳朵裏。


    這不,乾帝就急匆匆的跑來了。


    一來,便見趙雪芙吐血趴在榻上,瞧著虛弱又可憐,乾帝立馬就上去把趙雪芙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然後擰著眉頭,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目光定格在許皇後身上,冷聲道,“皇後,這是什麽回事?!”


    乾帝冷言冷語的質問,叫許皇後眼神閃爍了一下,也沒在怕的,不緊不慢的說,“回陛下,芙美人一時不慎,滑下了台階,胎兒沒保住。”


    說的雲淡風輕,許皇後就像隨口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輕鬆。


    壓根兒就不覺得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乾帝聽的直皺眉,可趙雪芙立馬就不幹了,用吼的反駁道,“你胡說!”


    她一手揪著乾帝的衣袍,一手指著許皇後,“皇後娘娘,裴卿卿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如此包庇她!明明就是她推我下去的!當場有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可皇後娘娘卻說,是我自己摔下去的?皇後娘娘你這是公然包庇!”


    “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陛下若不信,可傳召在場的諸位夫人小姐查證,臣妾所言不虛……求陛下替臣妾做主啊……”


    前麵的一番反駁加指責,是跟許皇後說的,後麵的一番言辭懇切,楚楚可憐,是跟乾帝說的。


    說到最後,趙雪芙便難忍悲痛的哭了起來。


    乾帝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裴卿卿,顯然是沒想到,會跟裴卿卿有關係。


    方才隻是有人來稟報說,芙美人摔倒滑胎,可也沒說清楚緣由。


    乾帝哪知道,會跟裴卿卿扯上關係。


    “陛下!是芙美人冤枉好人!卿卿她才沒有推芙美人下去,請陛下相信卿卿,卿卿她不會做出這種喪天良之事的!”是霍筱雅,第一個站出來替裴卿卿說話。


    不管情形如此,霍筱雅都是無條件的相信裴卿卿。


    裴卿卿眼睛裏劃過一絲暖意,霍筱雅待她是真好。


    她當然也不能讓霍筱雅蹚這趟渾水,趙雪芙明擺著就是衝著她來的。


    “芙美人,你是在質疑本宮嗎?”然而沒等到裴卿卿開口,許皇後就先開口了。


    趙雪芙想要拉裴卿卿做替罪羊,別忘了裴卿卿可是隻狼。


    許皇後其實並沒有打算跟裴卿卿你死我活的。


    今天她要踩的,是趙雪芙。


    她的鳳兒曾說過,讓她沒事不要和裴卿卿作對,幫著裴卿卿的人可不少。


    “是!皇後娘娘處事不公,臣妾不服!”趙雪芙也是豁出去了。


    事已至此,不豁出去也不行了。


    今天要麽就是她拉下裴卿卿做替罪羊,要麽就是許音容踩死她!


    都逼到了這個份兒上,趙雪芙隻能搏一把了。


    她有的是證人,當場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是裴卿卿推的她,豈是許皇後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的!


    這要是讓許皇後和裴卿卿她們聽見趙雪芙的心聲,少不得是要恥笑一聲的。


    好一個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的人究竟是誰?


    趙雪芙哭著苦苦的哀求乾帝,“陛下……我們的孩子,尚未出世便夭折了……陛下要為臣妾,為我們的孩子做主啊陛下……都怪臣妾,臣妾想著以往與裴卿卿有些誤會,便想借此機會,與裴卿卿化幹戈為玉帛,臣妾一心求和,誰知道……誰知道她竟如此狠心……她藐視臣妾便罷了,竟還推臣妾,害的臣妾沒能保住腹中骨肉,陛下……求陛下為臣妾和未出世的孩子做主啊……”


    聽聽,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的。


    可見是真傷心極了。


    我呸!


    信你才有鬼呢!


    裴卿卿無聲的冷笑一聲,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諷。


    她算是看出來了。


    今日她是無辜遭殃的一個啊。


    不,也算不得是無辜遭殃,趙雪芙是算定了要找她當替罪羊。


    這是許皇後和趙雪芙之前的較量才是,她不過就是個倒黴的。


    恰好與趙雪芙有舊仇而已。


    瞧出了其中究竟,裴卿卿反倒不著急了,總歸還有個許皇後替她‘出頭’呢。


    她著什麽急啊?


    “嗬,一個不知道和誰苟且來的孽種,也配做陛下的孩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了許皇後的一聲冷笑。


    頓時就像當頭棒喝一樣,打蒙了好幾個人。


    不知其中‘內情’的霍筱雅,包括乾帝本人,都楞了一下。


    “放肆!皇後,你在說什麽?!”乾帝當場就是一聲怒斥,眼神冷冷的瞅著許皇後。


    趙雪芙是受驚嚇最大的。


    她的短處,就這麽被許音容赤.裸.裸的說了出來,哪能沒點心虛害怕?


    縮在乾帝懷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很快,趙雪芙就反轉過來,很好的表現出驚恐和氣憤兩個字,“皇後娘娘!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臣妾本以為,皇後娘娘你隻是不喜歡臣妾,怨恨陛下寵著臣妾……沒想到,你竟如此汙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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