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槍聲發出之地,淩客見到淩鬆華正舉著槍到處巡梭著,並大聲嚷嚷著,戒虎,你給我滾出來!


    “爸,是我!”淩客從樹林中突然竄出,示意淩鬆華挪開正對準自己的槍口。


    “兒子,你沒事吧!”淩客把槍挎在肩上,向淩客走來,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戒虎是誰?”淩客問道。


    “他是佟礦長的打手中的一個,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他們身著黑衣,並且在衣服左胸處印有蛇形圖案。”


    “戒虎公然穿著打手製服過來加害於我,就不怕泄露身份?”淩客狐疑地問道。


    “兒子,老虎吃兔子的時候,難道還需要喬裝打扮嘛。看來,這姓佟的盯上了咱的礦山,明擺著要把這塊肥肉從咱手中硬生生搶走。”


    “他也忒囂張了!”淩客晃著拳頭說。


    “弱肉強食,我們能怎麽辦?看來,好日子要到頭了。”淩鬆華拖著頹然的步子,便往家的方向走著,邊說。


    但淩客並不想讓這種好日子到頭,這礦山,是他在地球上唯一的資金依托和生存保障,不想就此被變種人巧取豪奪。


    但憑自己的能力,萬萬不是戒虎的對手。於是,他除了對自己的礦場加強安全保衛工作外,抓緊了對自己手中芯片功能的探索和練習。為了提高體能,能充分地發揮芯片的能量使用,他背著人兒,把購得的人參、鹿茸、熊膽碾碎,和著礦泉水,吞咽下去。


    這樣的寶貝,常人隻每閃少量用之,就能達到滋陰壯陽的功效,像淩客這樣,大口吞咽的,還是第一人。


    這三樣大補之物立即在他體內產生了作用,立刻覺得渾身血脈僨張,鼻孔中隱隱有血氣湧出。然後,他猛地揮出手掌,掌心頓時紅光熠熠,他大喝一聲,以掌為刀,向身旁的小樹砍去,隻聽嗞啦一磁,樹幹上留下的深深的凹痕,並散發出燒焦的味道!


    “哇,這麽厲害!”淩客驚喜道。接著,他又是一掌揮出,掌刀落在樹幹上,隻在樹皮上留下了擦痕,而手上的劇烈頓時萌女,淩客左手握著生疼的右掌,不斷地唏噓著。


    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巧妙地運用體能,掌刀的淩厲隻能短暫地激發一次,不能迅速地連續激發能量。這樣的話,如果對敵起來,等到自己能量煥發出來,才和對方作戰,恐怕早已死在變種人的亂攻擊之下。


    在苦等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又重新淤積,便又對樹幹揮出一掌,這一次很是成功,他見到自己的掌邊萌起了一股紅色的光波,當它觸及樹幹時,立即如激光一樣把樹幹切開,留下了更深的凹痕,並燃起了火苗,在風吹下,漸漸熄滅。


    如此反複,試驗了數次,均獲成功。但每一次都有同樣的時間間隔才能奏效,他隻能每隔半小時煥發能量一次。


    身在蜘蛛嶺上的他,望著自己屢次砍樹變得髒汙的手掌,身心極為疲憊,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總不能做一個半小時高手吧。”


    這時,天色已晚,北天之上的蠍虎座已悄然呈現,他試著舉手右掌,向蠍虎座的方向揮動了一下,突覺一股強力攻入自己的手掌,不由心下一驚,趕忙把手掌挪開,記起了自己曾吩咐魯戈、宋嫣的話,不要試圖與蠍虎座建立聯結,以防惹下麻煩。


    守候在他身邊的大黃以及它率領的狗群,不斷地發出不耐煩地嗚咽之聲,淩客回頭,望著大黃,有些過意不去地摸了下它的頭,笑說:“真委屈你們這些衛士,害得你們忍饑挨餓陪我到現在。”


    便拿了一些內塊,扔給狗群分食。然後,他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山。在歸途中,他鬼使神差般猛然駐足,望了北天的蠍虎座一眼,w形的星串在深空熠熠生輝,秘密也被深藏其中。他不由地脫口自語:“逢雪……”


    在自己口中呼出這個名字後,他不由一驚,這不是聖女的名字嗎,是三億年前冷凍人的宗教信仰的代表。為什麽自己會突然叫出這個名字呢,莫非,她就在蠍虎座的某一顆星上,與當代的地球遙遙相望?


    三億年了,沒有什麽生靈能存活這麽久的。淩客苦笑了一下,繼續下山。


    回到家門口時,借著月光,他模糊地看到角門上貼著一張白紙,已被撕下了一半,剩下的殘片上有兩個字:欠債。看來,後麵應該是“還錢”了。淩客對家裏最近的這種要賬檄文已是司空見慣,笑了下,推門進去。


    淩鬆華正在堂屋裏喝著悶酒,桌上隻倆菜,花生米和豆腐皮。再也沒有往日饕餮盛宴的風采。酒也換成了散裝的。


    “回來了,來,陪爸喝兩盅!”淩鬆華醉眼惺忪,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估計又是被索債的打了,當地人民風剽悍,三句話不順就開打,這段時間,淩鬆華換的揍的次數趕上他一前三十多年的總和了。


    “爸,又挨揍了吧。”淩客卸下肩上的步槍,坐在飯桌前。


    “哼!白天不方便,誰敢這時候來要賬,我一槍崩了他!”酒壯英雄膽的淩鬆華氣哼哼地嚷嚷。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撲通的一聲響,正趕在淩鬆華話頭上,他抄起了淩客剛剛放在牆角的步槍,衝出門去,來到院子裏,對著黑暗中的一個影子砰砰地開了三槍。


    “媽的,是誰?”淩鬆華大聲嗬斥道。


    大黃也狂奔過來狂吠,淩客箭步竄到院子裏看個究竟,他擔心父親當真傷了人,觸犯了刑律,連累自己再無反身機會。


    暗中的黑影突然閃動了一下,然後,它迅速地竄至牆角,從一個豁口中鑽入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這是一隻野兔。淩鬆華大喝著:“媽的,連兔子都敢來找茬!”說著又衝得牆角邊放兩槍。


    淩客,看到槍口中爆出的火花和空氣中的火藥味道,突然靈機一動,急步趕到作為貯藏間的偏房內,找了些東西裝進包裏,又進了堂屋找了步槍,向淩鬆華招手道:“爸,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黑燈瞎火地,你幹嘛去?”


    “崩管了,我們有救了!”淩客邊說著邊開了角門,身影瞬即沒入了夜色之中,向蜘蛛嶺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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