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隻是屠龍之技,看著威猛,實則無用。【零↑九△小↓說△網】”淩客望了下漫山的鬆葉,歎了口氣說。


    “不!如果能量增強後,就真的能拔山拔海,甚至,”他把飽含熱情的雙眼望了下悄然而至的星空,說,“隻要有足夠的能量,這片宇宙,在通能的巨大威力下,也如狂濤中的小舢板!”


    淩客入神地望著他,與對方的目光不經意間交織在一起,砰然撞擊,一種熱烈地心心相印的情懷怦然而生。楊箕的眼光躲開了對方的視線,重新平靜下來,又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懶懶散散的樣子,把淩客在他的注意力中劃入了非重點對象,就像他平素的目中無人、傲睨天下一樣。


    “楊先生,你平時有朋友嗎?”淩客的問話雖然簡單,但卻一針見血。對方咧嘴一笑,不置可否,隨手拂了下亂發中的幾片鬆針。


    “聽說,你和自己的女學生有過一段戀情,後來怎麽了?”媒體上對他與女生私通的事報道不完善,原因在於他所在的名牌大學的名聲,受不了這番惡性炒作。


    楊箕對他所提的問題頗感意外,並迅速地用自己的超級大腦對此做了評估,然後呲牙一笑說:


    “少兒不宜的話題,你若真想聽也可以。但聽完後,記著不要對人類的品質或是整個的文明有所偏見。”


    “不用這樣上綱上線,我隻是隨口一問。你說就行。”淩客笑了笑。


    “後來,我被學校內部處理,勒令開除。”


    “不會這麽嚴重吧!”淩客吃驚地問,他迅速查了下法律,適齡男女通婚或同居受法律保護,不承擔民事或刑事責任。


    “但法律不保護適齡男女間的強奸行為。我對學生的愛情被她的家長誣告為強奸,嗬嗬。”楊箕的語氣是平靜的,但表麵卻是極陰鬱的。


    “不帶這樣玩兒的吧。這是為什麽?”


    “為了十萬人民幣。她父母給我一個賬號,三小時打過去,就撤訴,否則……”


    “她女兒怎麽表態?——你的愛情。”淩客的心情有失望也有擔憂。


    “我找過她。她用唇語——就是那種隻見唇形不發音的唇語,對我說:‘對不起。’”


    “為什麽用唇語,難道她是啞巴?”


    “嘿嘿,非也。她不僅不啞,而且聲美美鶯,嘹亮動聽。之所以無聲,是怕我錄音!”


    聽到這裏,淩客目瞪口呆,他的心情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驚悚之中。他看到楊箕表情慘然,喉部哽咽了兩下。


    這是個契機,在對方傷心、孤單的時候,最能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是一個科學奇才,自己若想成大事,楊箕這人,必然是一顆最重要的棋子!


    淩客走上前去,麵對他,占據一個稍高的地勢,使得自己能伸出雙手攀住他的肩膀,而且晃了兩下,用晶亮熱戀的目光盯著他說:


    “楊箕,我認為,這個世界和這裏的人類真的需要改變了!”


    楊箕內心的詡傲像一層厚重的外套,一時脫不下來,他扭了下肩膀,使得淩客的手滑落後說:


    “我沒有超能力,隻是一個技術達人。如果你的方向正確,咱們倒可以試試合作一下,讓星空下的生靈更加純淨、高尚一點兒。”


    “那,一言為定。”淩客伸出雙手,和對方緊緊相握說,“歡迎你加入本宇宙戰略同盟!以後,讓我們攜手並進,共創大業!”


    楊箕望了下淩客的小身板,突然訕笑了下,笑笑說:“天色晚了,我現在要麵臨一個比創大業而加現實的難題,就是回家。”


    淩客的思路一時間沒落到這一點兒,眼神中生出些疑惑。


    “跟據通感原理。咱倆共同用通感技能或設備對準蠍虎座時,你能把我的真身喚來,而我沒有能力左右你的時空位置。現在,我們近在咫尺,而我家住幾千裏外的青島市。若想回去,隻能用坐飛機或乘動車這種很low的方式了。”


    “真是不好意思,冒然把它召來,倒沒想好如何送客,但這待客之道,我得殷勤周到一些。今晚咱們到鎮上,叫上我爸,一起好好喝兩杯。”


    楊箕自然是無處可去,隻能客隨主便了。


    第二天送走楊箕後,淩鬆華還不住地埋怨淩客不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因為在臨行前,兒子堅決地不容幹涉地送了一萬元給楊箕做盤纏。用他的話說,幹大事不能計小利。


    但在淩鬆華眼裏,這一萬元就是大事,而且也不是什麽小利,是巨額財產。


    等稍稍靜下心來時,他記起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那就是古生物學家陶宏遠的妻子楊子蘭。他拔通了她的電話:


    “楊教授,芯片研究的進展如何?”


    “噢,是晏將軍哦。——嗬嗬,我都不知該叫你淩客還是將軍。”


    “您年高望重,叫我淩客就好。”


    “這年高,我可不敢拚你這幾億年的滄海桑田。芯片破譯方麵,稍有進展,但這一點進展意義重大!”手機裏楊教授的聲音很是激動。


    “什麽進展?”淩客一下提起了精神。


    “有個名字,你可能不能在記憶中抹殺,那就是聖女逢雪。你知道她是你的什麽人嗎?”


    “什麽人?”淩客莫名地在心裏騰起了一陣狂瀾。


    “戀人。”


    此話一出,淩客的氣憶如潮水湧來,砰砰地撞擊著他的心懷。往事化為紛亂的意象在他意識中激蕩、飛旋。一個明月般的臉龐在這團亂麻中清晰綻出,使得猛地想到了另一個人的音容笑貌,那就是季媛歌。


    鬼使神差一般,這時,正守在楊教授膝邊聆聽的季媛歌,突然把電話搶了過來,並對著聽筒大喊著:


    “哥哥,淩客哥哥,好長時間沒你的消息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淩客眼眶中滾著淚水,他不喜歡自己這樣,但按捺不住這種潰堤一樣不可阻擋的情愫。


    接下來,季媛歌和他交談了很多學校裏的點點滴滴的事情。淩客沒怎麽上過課,所以能接的話茬並不多。在兩人聊得有些詞窮的時候,季媛歌找了個迢遙的話題:


    “你長大了去哪兒上大學?”


    “青島。”淩客脫口而出。在潛意識中,他模糊地知道,季媛歌的家,就在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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