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長天知道我無法接受,但也不好隱瞞,確定的點了點頭。


    “其實中元節將他召出來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我失落道。


    說罷,我思前顧後,決定對許長天解釋一番樓叔交待的話了。


    我自認為語言邏輯還算清晰,但當他聽見李發李財還在地府生死未卜時,著實有些驚訝了起來。


    “原來樓叔是要讓你再下一次地府,解救回你的同學”許長天摸著下巴,有些出神。


    “所以,如今這白發道士沒了性命,而我中元節祭祀前就必須要回到樓叔那兒”說罷,我對他攤了攤手。


    意思很明顯,若是那時再見白發道士,可就什麽都晚了。


    “唔……”許長天有些遲疑,他看著我許久後,才怏怏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能讓你馬上見到他的鬼魂”


    當他這句話說出來時,我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將他……?”我抬手輕輕抹了一下脖子。


    許長天的意思我瞬間明朗,他想就地將這白發道士抹殺,然後致使他的鬼魂下到陰間,而我隻要跟著下去,也就沒有什麽困難了。


    他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


    隻要我點頭回應,那麽他可能會毫不留情的痛下狠手。


    我看著白發道士,想起他那時救我的模樣,心中不忍,還是對許長天搖了搖頭。


    “唉,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許長天又勸誡了我一聲,但我沒有理會,隻是走到了白發道士身邊。


    “他還有多少時間?”我問道。


    “我會幫他保命,最多兩天”許長天見我意已決,便說道。


    “夠了”我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兩天能做很多事情了”


    雖說不知道白發道士為何會成這副樣子,但從口子裏爬出來的刀疤男幾乎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他成這樣,十有八九是被我牽連所致的。


    我覺得有些難受,書上說被保護的人是感受不到處於保護之中的,但這種感覺在我這裏卻始終裸露無疑。


    我走到窗邊,看著那遠處的燈火光明,不知多少人都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裏,而我,仿佛與他們隔了十萬八千裏之遠。


    “續魂燈一盞,百人蠟一根”我的身後傳來了許長天的聲音,他似乎在對著長立長央吩咐著什麽。


    我轉過身去,對這些東西並不過問,不用猜也知道是幫助白發道士續命的玩意兒。


    唯一讓我好奇的,是許長天的心性。


    能夠隨隨便便斷人生死的道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越來越好奇了。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待得長立長央出了門,我坐在許長天麵前,緊盯著他問道。


    “什麽?”他愣了一下,說道:“他的陽血連同著陽氣快流光了,脖子上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因為沾上了陰間裏的死氣,所以必死無疑,我隻能讓他活兩天,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不不不”原來他還以為我在糾結這個,我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我明白,你盡力就好,我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哦?”他略帶疑問的看著我,道:“那你想知道什麽?”


    “你……”我回想起長立長央的話,便不吝嗇的問道:“你是孤兒吧?”


    我那時的情商並不高,之後回想起來還有一絲尷尬之感,畢竟當著一個正常人問這種問題,已經是對他很大的不尊重了。


    “沒錯呢”他的反應很奇怪,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回應了我。


    我被他這一回答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咳嗽了一聲,我鎮定下來,緊接著問道:“他們說你小時候是被樓叔的弟子撿來的?”


    聞言,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有父母”


    “什麽?”我以為聽錯了,驚訝道。


    “是我的師傅,殺掉了我的父母”他閉上眼睛,突兀發聲。


    而我的心裏,除了震驚,再無別的感受。


    “師……師傅殺的?”我看著他的平和表情,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不提也罷”他對我笑了笑,依舊是那麽的平淡,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情感。


    我便識相的收了聲,壓住了好奇心,此時若是非要逼問下去,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況且隻不過是個過去的故事罷了。


    我走到窗台,繼續望著籠罩在晴朗天空的城市,與許長天沉默無言。


    不久後,長立長央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提了兩個紅色的袋子。


    “燈是找祭品店的老鐵匠做出來的,隻是有些粗糙”長立打開手裏的袋子,拿出了一個歪歪曲曲類似於火炬的矮小燃燈。


    燃燈周圍刻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文字,頭頂碗狀,空空如也。


    “百人蠟,是在酆都的道觀求來的,隻剩這麽點了”長央拿出了一根中指大小的白色蠟燭,蠟頭一邊高一邊低,並不完整。


    “夠了”許長天接了過來,將蠟燭與燈盞擺在了白發道士的兩邊。


    “百人蠟是共百家人紛紛吹吸點燃的蠟燭,能當做引魂器,免得他的三魂七魄飄走”許長天握住白發道士的手,並塞了一支打火機,一同將那蠟燭點了起來。


    “續魂燈,取續命者額頭三尺正中毛發一根,連同百人蠟一同放入燈芯處”許長天為我解釋了一番,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直到百人蠟在燈盞裏徹底燃燒起來後,他便將那蠟燭滴落而下的蠟抹在了白發道士的眉間。


    “子自有之持無失,即欲不死入金室,借器還你陽間命,我神魂魄在中央,敕!”


    許長天架起劍指,念完嘴中話語後,開始跳起了滑稽的步子。


    他圍著白發道士所躺的地方跳動了起來,每移動一步,那百人蠟燒掉的蠟水便會滴在白發道士的身子上。


    “上清賦時,還其命日,無愧於壽”直到百人蠟燒的隻剩幾厘米後,許長天便停在白發道士腳前,猛地將燈盞往下一倒。


    整個燈盞裏承著的蠟均倒在了白發道士身上。


    “起!”許長天大吼一聲,旋即噴出一口精血,整個人癱倒在了牆上。


    我還來不及去扶他,白發道士忽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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