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玉宇從鑫通錢莊出來,悠閑的走在蒼雷的都城的寬闊的大道上。


    來燕京已經七天有餘,樓玉宇口袋的錢花了個精光,已經去了好幾次錢莊取錢了,不知道以後和家裏那個老頭見麵以後會不會挨打,不過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了,最起碼現在自己得吃飽再說。


    現在吃飯問題是得到了很好的解決,不過他還是找不到任何能提起他興趣的事情來,他在想他要不要試著混進燕京的上流圈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打發無聊時間的事情來。


    在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國度,體驗一把亂世的荒誕,說不定也是一個人生好體驗沒那樣他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可以拖延回國的時間。


    蒼雷在當年也算是盛極一時的大國,但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總從龍泉皇帝駕崩以後,整個蒼雷就麵臨著被各家蠶食的境況,連皇後都帶著原太子逃離了燕京這個是非之地,隻留下現皇帝——東天極受眾大臣控製,也就是說蒼雷早已是名存實亡了,恐怕再過不久就會被司馬和鄭氏兩族分食。


    現在的東天極看似得到了天下,其實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在司馬和鄭氏兩組之間搖擺不定,被逼宮也是遲早的事情。


    屆時,從後麵匆匆忙跑上來一名男子,與樓玉宇衝撞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扶一下這個人,手還沒伸過去,對方就身形一閃竄進了一條小巷。


    樓玉宇的反應不能說不快,在對方靈敏的閃過他的手時就立即反應了過來,手往腰間一摸,發現荷包失蹤,立馬腳下生風般追了過去。


    扒手顯然是慣犯,連路線都準備妥當,一路上不斷將一些擺在街道兩旁的物品推到在地,以此阻止樓玉宇的前行。


    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恐怕就被遠遠甩開了距離,不過在樓玉宇這裏,光是這樣就像擺脫他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樓玉宇身輕如燕,一腳踏在向他飛過來的雞籠上,在空中旋體一周後,穩穩當當的落在扒手前麵,擋住了扒手的去路。


    扒手一驚,又想旋身向其他方向跑去,卻被樓玉宇直接一記旋風腿踹翻在地。


    樓玉宇蹲下身找出自己的荷包,轉身離去,心裏又同時為蒼雷歎了一口無奈的氣,果真是世風日下,在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的竟然出現偷盜行為,這是在鳳蘭都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都城都尚且如此,可見其他城池此時此刻也正飽受著煎熬,此乃亡國之狀,卻沒有人想要製止,國人都沒有任何想法,他一個外國人又何必操這份心呢,他還是安守本分的保持緘默的好,該吃吃該喝喝,活在當下。


    才走出巷子,樓玉宇就聽到了一陣烈馬的嘶鳴,樓玉宇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刹住了自己正要過馬路的腳步。


    順聲望去,隻見一頭駿馬被它的主人驅使著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縱情奔馳,駕駛者完全不顧路旁的人被撞倒的人們,一臉興奮的在馬屁股上又加了兩鞭。


    樓玉宇想上前好好教訓這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混蛋一番,卻突然想到能這麽囂張跋扈的人相比絕不會是尋常人家,這位“少爺”定是非富即貴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他若是出手必然會把事情鬧大。


    他又不是這個國家的人,若是在鳳蘭他出手當場把這處事荒唐的紈絝子弟打歌半死也絕對不會有人敢說他半句,但現在畢竟是在蒼雷,就算事後鳳蘭也會幫他善後,現在的蒼雷根本不敢得罪鳳蘭,蒼雷一方麵害怕鳳蘭趁虛而入,一方麵又怕以後蒼雷有難鳳蘭拒絕借兵,所以就算鳳蘭現在叫蒼雷處死眼前這個“少爺”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問題是他不想讓鳳蘭出手,或者說不想讓“那個人”幫忙。


    就在他糾結不得之際,從樓上施施然的飄落一位“仙女”,這位“仙女”一出手便是對著馬上的人就是一個瀟灑的掃腿。隨後一踏馬背,借力在空中又轉了一個圈,衣袂飄飄仿佛一舉一動都帶著仙氣,樓玉宇看得有些入了迷,這時“仙女”已經安穩的落在了馬背上,勒住馬,那位“公子”隨而飛跌在街邊的一家布匹攤上。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先前不見蹤影的家仆紛紛從人群中竄出來。


    “仙女”慢條斯理的從馬背上下來,從馬貼身口袋中抽出一條馬鞭。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家少爺!你可知道我家老爺……”家仆瞪著燕京指著“仙女”破口大罵。


    “你好大的膽子,你又可知道我是誰麽?”“仙女”動作快如閃電,眾人剛想為“仙女”出頭,仙女的鞭子已經向家仆揮了過去。


    “我管你是誰!上我家少爺就是罪人!官府馬上就到了!你就等死吧!”另一名家仆氣焰囂張的上前指著“仙女”痛罵。


    “仙女”二話不說一鞭將那個多嘴的家仆打趴下,淡然說道:“莫說你家少爺,就算是你家老爺來了,我也一樣把他翻下馬!”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剩下的家仆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的向


    “那就快滾!”“仙女”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氣,嚇得幾個家仆逃一般的帶著受傷的人揚塵而去。


    “你家大人問起就說是琴德郡主傷了你家少爺,有什麽事上護國王府說理去!”“仙女”衝著落荒而逃的一行人,大聲喊道。


    “多謝郡主!”受到驚嚇的人們紛紛上前道謝。


    琴德郡主——莫承歡應該是錯不了的,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仙女”就是眾百姓口中那個,“救死扶傷、見義勇為”的活菩薩。


    “大家沒事便好,有人受傷麽?”潮水一般的讚揚聲此起彼伏,莫承歡卻未過多的沉溺其中,而是第一時間將關注力放在百姓身上。


    “郡主!這裏有人受傷!”就在這時,一人高聲求救。


    莫承歡上前,隻見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躺在地上,腿部血流不止。


    “這裏可有大夫?”莫承歡見事態緊急,當機立斷向群眾呼救。


    “老夫正是。”一位白發老翁撥開人群,走過來為傷員查看情況。


    “受傷頗重啊,但老夫身上並未帶有傷藥,他必須馬上止血,可老夫的醫館在兩條街之外,患者現在的身體不方便移動……”老大夫急的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來。”樓玉宇從人群深處走出來,來到莫承歡麵前,衝莫承歡禮貌的一笑,扭頭對圍觀的人大聲問道:“可有熱水!能喝的。”


    “有有有!”一名小二打扮的人高呼著。


    “給我來三碗!”說著樓玉宇便從貼身處掏出一些五顏六色的小紙包。


    不時,小二便端著幾碗熱水從客棧走了出來,樓玉宇依次將紅、黃兩種顏色小紙包裏的粉末分別倒入碗中。


    樓玉宇將一碗遞交給鶴發老大夫:“麻煩老大夫將此藥喂與傷患。”說完拿起另外一碗藥不停攪拌。


    老大夫接過藥按照樓玉宇所說,將藥喂給傷患。


    樓玉宇一直將手中那碗藥攪拌到濃稠才停下,然後接手老大夫的活,將手中的濃稠的的藥塗在傷患處,大力從身上穿的名貴的袍子上撕下一角為傷患包紮。


    待他停下來時早已是汗水已經布滿了額頭。他迎著炎炎烈日笑得燦爛對眾人說道:“好了,接下來他就是好好靜養便沒有什麽大礙了。”


    “多謝公子相救!”莫承歡不懂醫術,卻也欣賞樓玉宇那處事不驚,臨危不亂的那份鎮定,她在想這樣的人就算拉攏不得,做個朋友也是好的,最起碼不能讓這種人變成自己的敵人。


    “舉手之勞,無足掛齒。”樓玉宇看著莫承歡,心中某個被封死的角落竟然隱隱有些鬆動。


    “敢問公子姓名。”


    “姓樓名玉宇。”


    “看公子相貌不似蒼雷人士。”蒼雷擁有自己的特殊長相,皮膚和發色都相對來說淡一些,所以在蒼雷很容易區分外來者。


    “在下鳳蘭人士,隻是遊學到此。”在樓玉宇心裏,突然就覺得自己與尋常見到美女頭腦就空白的好色之人沒有什麽不同,看到這莫承歡就邁不開腳步,一心隻想著怎麽樣才能與這莫承歡多說幾句話。


    “難怪,不知公子計劃要在蒼雷呆上多久?”像樓玉宇這種一看便不凡的人,隻要能拉攏,即便不在蒼雷常留想必也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在下向來隨性,說走就走,說留便留。”樓玉宇生性灑脫,就算是今晚回去就收拾收拾行禮走了也說不定。


    莫承歡再見多識廣在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愣了一下,風流倜儻的人她見多了,不過都是一些裝模做樣罷了,這種人看似風輕雲淡,一旦利益在麵前便會原形畢露。


    而她琴德郡主的名號在蒼雷誰人不知,一直在招攬奇能異士,一般人見到她便會上前攀談,以便於她結交來達到某種目的,而這個樓玉宇居然這般不識趣,在她主動表示想要結交的情況下還用這種欲擒故縱方式,真不是到他是有意拒絕,還是真的太過愚蠢。


    但莫承歡心中有一種感覺,這樓玉宇定然不是什麽不明事理之人,如果是這樣,他能說出這種話就隻有兩種情況,要麽就是他是依靠自身優越的條件,想坐地起價與她談條件,或者是真正的看透功名利祿、淡泊名利之人。


    不管樓玉宇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證明了樓玉宇自身擁有著難以估量的實力,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那就在公子決定去留之前,到府上讓小女設宴款待公子,小女十分欣賞公子,望公子能成全小女一片仰慕之情!”莫承歡將蒼雷女子最大的特點——豪爽,並將其發揮到最大化,說話向來不拖泥帶水。


    “郡主言重了,既然是郡主設宴,在下可有推辭之理。”樓玉宇也是打從心底佩服這位郡主,果真如傳言所說一般無二,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身份全力就代表了一切,若是她想一聲令下誰敢不從,可她卻從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來壓迫任何人。


    端得起無上的權力,也放得下謙和的架子,這樣的人具備了一名領導者所有的優秀品質,也必定擁有一份不平凡的野心,絕不會願意與尋常人一般讓平庸鋪滿整條人生大道,總有一天會有一番大作為。


    樓玉宇那顆平淡死寂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些興奮,與這樣一個人結交,也注定了自己今後的人生不會再平凡,他也不是生來便淡泊名利。


    隻是自己生在太平盛世,又人才輩出的國家,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總會有人先自己一步站出來,把事情做得更加完美,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想要保護的人,也有大把的人爭先恐後的將保護她的工作做得盡善盡美。


    活了二十多年,自己對誰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四處遊學,想換一個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需要他的人,隻有自己被獨一無二的需要才能體現出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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