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轉動,平衡木也隨之轉動,而女子已不知所蹤,隻剩木景箜和歐陽若琳分站兩端。鼎中紅色的水不停向外流動,像鮮血汨汨而出。這水碰到了齒輪竟分散兩頭,懸空流在了木景箜和歐陽若琳的腳下,逐漸形成一窪水,其水位也開始緩慢升高。而上方的鋸齒鋼輪此刻已變成了一排排的弓弩,且箭在弦上,隨時待發。


    木景箜:“這水變了顏色以後怎麽所有的東西全變了!”


    兩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向前走,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發射弩箭的弓弩。待兩人行走到約一半的路程時,上方的弩箭突然發射。箭如雨發,風馳電掣般向二人襲來。木景箜大喊道:“快躲到下麵!”二人急忙跳下平衡木,用兩隻手趴著平衡木的邊緣。過了一會兒,弩箭全部射完,兩人又費力的爬上了平衡木,而平衡木上已經被刺成了刺蝟狀。平衡木下的水越積越高,即將要碰到平衡木。木景箜拔下一支弩箭向水中扔去,弩箭迅速熔化。


    歐陽若琳:“看來我們要在水漫上來之前到達。”


    “嗯!小心點,我們用一樣的步速走過去。”


    兩人數著步數,一點一點向中心的鼎靠近。平衡木下的水已經漫上了平衡木,被淹沒的地方開始腐爛,然後消失。水開始跟在兩人的後麵一點一點的腐蝕平衡木。就在離中心還有十步遠時,上方的弩箭整裝待發,在遠處的一陣爆炸聲響起之後,弩箭再次劈頭蓋臉的射下來。兩人慌了手腳,開始向前疾跑起來。如此一來,平衡木便無法保持平衡,開始左搖右晃起來。歐陽若琳腳一滑,摔到了平衡木的下麵,但幸好她用手抓住了平衡木的邊緣,才沒有掉下去。但如此一來,平衡木便發生了嚴重的傾斜。木景箜一邊要躲避弩箭的射擊,另一邊還要保持平衡且要注意水蔓延的程度。木景箜也腳下一滑,掉到了平衡木下方。此時的平衡木被迫保持了平衡。但此刻的兩人還麵臨著一個更嚴峻、緊迫的問題。紅色的水已經漫延至兩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四目相對,交換眼神之後,兩人同時依靠弩箭為借力點,向中心的鼎一步步挪去,最終兩人同時到達。而弩箭早已停止發射,正在準備第三輪攻擊。木景箜和歐陽若琳又重新爬上平衡木,水距離她們也隻剩下一步之遙。木景箜將手伸入鼎中摸索那支玉簪,卻不曾想鼎中的水正沸,頃刻間便使木景箜的手變得通紅腫脹。這一情形迫使木景箜下意識的抽回了手。


    歐陽若琳:“木姑娘!怎麽樣!你還好麽?你手怎麽變成這樣了!”


    木景箜咬牙忍痛道:“這水!啊!太燙了。”


    “那……那我來吧。”


    “啊!……沒時間了,咱們兩個一起來吧!”兩人同時將手放入鼎中,鼎中的水瞬間變得清涼無比,將木芷熙手上紅腫的傷痛減輕不少。兩人抓到玉簪拿出鼎來,一陣刺眼的光散發而出,鼎內的紅水迸濺至四周,平衡木的四周出現了一片紅冰世界。腳下的萬丈深淵和上方的弓弩也隨即消失。衣著鮮豔的女子再次出現,一言不發的將玉簪引入不遠處的一片空間內。小小的玉簪突然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在空曠的空間內開出一扇紅冰之門,女子點頭示意,木景箜和歐陽若琳施禮後走入紅冰之門中。不遠處的兩座石像也隨即消散至無影無蹤。


    ——————


    商靈行走於冰天雪地之中。漫漫長路與未知的寒冷使他逐漸失去了知覺。就在意識朦朧恍惚之中,他仿佛聽到了一聲吼叫。商靈心下想著:“這是什麽東西在叫?好像是狼。這冰天雪地的,這狼不會是群起出來獵捕吧!”想歸想,他還是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快走到時,商靈突然看見一個人影。人影的對麵是一匹與人同高的白狼。商靈瞬間來了精神,趕緊躲到一塊大石頭背後,暗中觀察這一情形,好做出有利於自己的判斷。茫茫白雪中,隻有一人一狼,但他們似乎沒有要對戰的意思。


    隻聽得那人冷冷地對白狼道:“你究竟要跟我到什麽時候?”


    白狼不緊不慢地答道:“你覺得是什麽時候?”


    商靈心下大驚:“這是名女子!那狼會說話!怕是成精了吧!”


    隻聽得那人又說道:“鈴仙閣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最好還是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


    白狼露出了笑容,道:“這鈴仙閣也擋不了我。隻要是本尊想去的地方,就沒人能攔。你以為鈴仙閣的那些臭修士能奈何我?”


    “我不管你想去哪,也不管你能去哪。隻是你若是一直跟著我,那我便不容了。”


    “哼!我想幹什麽還沒人能阻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


    “小姑娘?口氣不小嘛!不然你和本尊打一架!”


    “和你打我又沒辦法通過鈴仙閣的考核。我為什麽要費這個精力呢?”


    白狼露出狡猾的笑容,道:“你若是打過了我,你便可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前麵那些人,是不會再給你出題了。”


    那人有些不耐煩,道:“你為什麽總要跟著我?那次在謎竹淵,你就已經偷襲過我一次了!”


    白狼不在乎的舔了舔爪子,道:“我看上的人,需要理由麽?說起那次,你為什麽要替那小子擋傷?我本是無意傷你的,可你偏偏就是不識抬舉。他想把你帶出去,我就是要搗亂!你都傷得那麽重了,卻還要幫他?哼!怎麽樣?傷還沒好吧?沒好就敢出來在這兒混了?”


    那人笑道:“嘿嘿!我的事兒你也管不著!”


    白狼麵露凶相,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即,白狼向那人猛出一爪。那人輕鬆躲過。白狼隨即向前猛撲,那人單手頂住,將白狼甩向一邊。白狼奸笑道:“哼哼!怎麽?不敢用左手啊?我就說傷還沒好呢吧?”


    “好不好也不是你說了算!”那人猛出一招,翻身騎在了白狼身上。白狼怒吼騰空躍起,衝上九霄,隨後變得碩大無比。一聲狼嚎從穹蒼之上傳來,震裂天地,引得方圓百裏的狼全部圍了過來,商靈想躲也躲不住了。數十隻狼向他迅速圍過來。商靈心想著:“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群起獵捕了。”商靈手中並無應手的兵器,隻好赤手空拳與群狼搏鬥。奈何狼群數量頗多,很快,商靈便開始體力不支。雖打死幾匹狼,但自己的手也已經破了皮,流了血。散發出的血腥味,更激發了群狼的興趣和圍攻。商靈拿起地上的雪,將其團成球,向狼群發動了猛烈的進攻。他打完一波就快速跑開,遠離狼群一段距離。但漸漸地,狼群便對他采取了圍攻陣勢。就在商靈體力不支,顯現敗勢之時,那最初的一人一狼從九霄之上飛撲下來,正落在狼群的包圍圈之中。隨後,四周濺起了層層雪霧,逼得群狼不斷後退。商靈也被迷了眼,但他立刻便感覺到有一個人拉著自己向前跑。他什麽也沒想便跟著那人一起跑。隻聽得白狼漸行漸遠的聲音咆哮道:“你永遠都跑不出我的範圍!”跑了一段距離後,兩人漸漸停下。商靈這才看清拉著他跑的人竟是羽慈赫。此時的羽慈赫已是滿臉愁容,已無了往日的那般高冷孤傲。縱觀她全身上下竟無一處灰暗破舊,與初出鈴仙閣時衣著並無兩樣,反倒是商靈有種衣衫襤褸的感覺,這不覺使他自己羞愧難當。


    “羽慈赫?怎麽是你!”


    “那一陣飛雀過後我便在此處,想來你也是如此。”


    “確是如此。隻是,那白狼怎麽會跟著你?莫不是上次在謎竹淵也是它搞的鬼?”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跟上我。上次謎竹淵也確實是它。”


    “我剛才好像聽到它和你說隻要你打敗它便可通過。它不會就是我們這一關的……”


    “不會。隻是我懷疑,這關真正的人怕是已經遭它毒手了。”


    “那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那我們怎麽辦?這茫茫白雪,何處才是我們的出口啊!難道我們還要再回去找它?”


    “隻好如此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剛出狼口,又入狼窩!”


    “不必找了。他來了!”說著,羽慈赫右手握拳反身向前打去,正打在衝上來的白狼嘴上。白狼連忙跳開,用爪子摸摸嘴,充滿懷恨的看著羽慈赫道:“下手真是夠狠的!”


    “我這左臂不也是你的傑作麽?”


    “哼!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去幫那小子!”白狼轉了目光,看向商靈道,“你小子!剛才怎麽沒死了!”


    “你還沒死,我可不敢死。”


    “哼!你個廢物!躲在女人身後,你還理直氣壯!”


    “是啊!我不廢物,怎麽凸顯你是白癡呢?”


    “你!”


    羽慈赫打斷道:“好了。你趕緊讓我們出去。”


    “哼!出去?你打敗我,我就讓你出去。”


    “可是我已經打敗你了。”


    “什麽?”


    “就在剛才。我騎在你的脖子上難道不是對你來說最大的侮辱麽?還有剛才,我的拳頭打在了你的嘴上。從開始到現在,你一分便宜都沒占著,還不是我贏了麽?”


    白狼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占了下風,於是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一張伶牙俐齒。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讓這個廢物公證,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若贏了,我就讓你們走,若輸了,你就必須跟我走。如何?”


    “怎樣算堂堂正正?”


    “哈哈!你是人,我是狼。這怎麽算堂堂正正?自然是人和人打,狼和狼打嘍!”說罷,隻見白狼周圍出現一層霧氣般的東西,將它籠罩的嚴嚴實實的。待霧氣散去之後,一名身披白袍,身著黑衣,腰係白狼寶玉,頭戴銀質發簪,腳蹬黑布長靴,衣著整齊,麵容俊朗、帥氣的男子站於兩人麵前。他笑道:“這樣就公平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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