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期將近,安陽王蕭煜桓緊張,軒竹乙幾個人也緊張。在出發前,軒竹乙幾個人就將安陽王蕭煜桓的意圖,心理活動以及可能會發生的所有意外全部都討論,演練了一遍。畢竟,這個不是什麽普通的宴會,而是東宮太子殿下的宴會。


    軒竹乙:“我們先想清楚安陽王殿下為什麽一定要找我們幾個人去?古人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所以我們必須要了解安陽王殿下是怎麽想的。”


    木芷熙:“莫非是因為上次宣城郡遠寧府公孫俞敏老先生的那件事情?”


    木景箜:“可是那次我們……並沒有在安陽王殿下麵前出手幹預那件事情啊?”


    歐陽若琳:“莫非是易雲長那件事?”


    軒竹乙:“易雲長那件事我們一直躲在樹林裏,等他走了之後才出來的,怎麽可能想到我們?”


    六個人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想著安陽王蕭煜桓召他們前去參加宴會到底是為什麽。但是,這件事情,六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的。


    軒竹乙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快說下一個問題吧。”


    商靈:“安陽王蕭煜桓找我們去是想幹什麽?他的心裏到底是打著什麽算盤?”


    軒竹乙:“代表鈴仙閣出席宴會?”


    羽慈赫:“恐怕不是這樣簡單。想必他是打算拉攏鈴仙閣成為自己穩坐太子之位,穩坐皇位的堅實後盾。”


    歐陽若琳:“那為什麽選擇我們呢?選擇三尊不是更有威信麽?”


    羽慈赫:“錦尊也曾說過鈴仙閣的曆代先祖定下了不參與朝堂爭鬥的規矩,所以請三尊就是直接的破壞了規矩,而三尊也是絕對不會答應他去赴宴的,這一點,安陽王蕭煜桓是心知肚明的。三尊不去赴宴,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不能用什麽武力去逼迫三尊,畢竟閣規是自開山建閣之初就早已定下了的。曆代先皇也不曾侵擾鈴仙閣,他不過隻是一個太子,又怎麽敢公然挑釁鈴仙閣呢?所以,赴宴是萬萬不能找到三尊的。然後就是我們。安陽王蕭煜桓找到我們很明顯就是用來代替三尊的。我們是鈴仙閣的弟子,我們之間還有鈴仙閣本屆的大師兄,我們出席就足以代表鈴仙閣了。安陽王蕭煜桓請不起三尊,自然也動不了三尊,卻是能動我們。一來,我們是鈴仙閣的弟子,地位也就低了一些。二來,我們是本屆的弟子,三尊也沒必要為了一群新屆弟子而去得罪太子殿下。這樣一來,隻要我們去赴宴,無論怎麽說,安陽王蕭煜桓都不吃虧,確切的說是占到了些便宜。”


    商靈:“這安陽王還真是處事圓滑啊!就這樣的人不靠自己的處事圓滑當上太子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軒竹乙:“那麽,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應該怎麽辦?”


    歐陽若琳:“如果安陽王殿下隻是單純的宴請,那麽我們去赴宴了就好。怕就怕的是他會對我們做什麽事情。”


    木景箜:“堂堂一個太子殿下,還想對鈴仙閣的小弟子做些什麽呢?”


    木芷熙:“冷嘲。”


    軒竹乙:“熱諷。”


    木景箜:“可是這樣做對他自己,對他登上太子之位,登上皇位有什麽好處?!”


    羽慈赫:“讓鈴仙閣的人知道,更是讓三尊知道,遵守了多少年的鈴仙閣的舊製也該改一改了。更是向江湖上的眾位修士聲明,江湖之中最大的修仙派——鈴仙閣,也已經歸附於太子殿下,廢除了多少年來遠離朝堂,隱居世外的陳規陋習。從而,可以引導著其他的修仙派跟隨,效仿鈴仙閣,來歸附於安陽王殿下——蕭煜桓,也就是太子殿下。有了別人沒有的勢力在背後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為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甚至可以說皇位是專程為他而做。”


    六個人再一次集體陷入了沉思。半晌過後,軒竹乙緩緩地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大家都準備準備,再過兩天,我們就該出發了。”


    ——————


    在準備了兩天之後,軒竹乙等幾個人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出發了。從鈴仙閣到皇宮本來隻要三天的時間,卻硬是讓軒竹乙幾個人耗到了六天的時間。雖然是不情不願,拐彎抹角的繞來繞去,卻還是到了最終的目的地——皇宮。六個人雖說是到了皇宮,但在這路途中還是遇到了一些小插曲。


    軒竹乙等人在街道上看見了一位衣著十分樸素的女子。這女子站在街道的正中央,拉著過往的行人詢問著一些什麽事情。有些被拉住的行人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再擺擺手便離開了。卻又有大部分的人推推搡搡的,又罵罵咧咧的走過了女子。女子被推倒在地上,也就坐在那裏,好像是在偷偷地啜泣。軒竹乙幾個人向那坐在地上的女子走過去。歐陽若琳俯身輕輕拍了拍女子,溫聲問道:“姑娘?你遇到了什麽麻煩麽?”


    女子微微抬起頭,在那清澈如水的眼睛裏,眾人都看到了幾滴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的眼角,就好像是有幾顆小珍珠在她的臉上一樣。她的眼睛裏突然閃爍出了異樣的光芒,卻也是稍縱即逝一般。隻聽得她溫柔的說道:“你們……不是這皇城的人吧?”


    歐陽若琳:“我們是從鈴仙閣來的。姑娘?你……怎麽了?我們雖然不在這皇城之中,卻也離皇城不遠。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幫助你的。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你但說無妨。”


    女子淺淺的笑道:“我要找一個人。”


    軒竹乙:“你仔細的和我們說一下,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到你麽。”


    女子邊說邊用手比劃著,道:“這麽高的一個年輕男子,你們見過麽?”


    商靈:“這個……好像還真的沒見到過。”


    女子冷笑道:“我就說你們幫不到我吧,但還是謝謝你們,願意聽我把話說完。”


    木芷熙:“這有什麽?傾聽一下不難啊!”


    女子:“但卻有很多人不願意傾聽。”說著,女子緩緩站起了身又說道,“你們不在這裏住,自然不知道這裏有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女人。”


    木景箜:“瘋女人?”


    女子:“對,就是我。”


    木景箜:“怎麽回事你呢?你的精神很正常啊!”


    女子:“因為我每天都在這裏詢問路經的行人,是否有看到那位年輕的男子。所以,大家都說我精神不正常,說我是瘋女人。”


    軒竹乙:“既然你在這裏得不到任何結果,那為什麽還要如此堅持不懈呢?”


    女子:“因為我相信我要找的人他們都見過,而且也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隻是迫於某些原因,不願意告訴我罷了。”


    商靈:“或許隻是你一廂情願呢?或許他們真的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女子:“那就是另一說了。但我相信他們見過,或許你們覺得這一切都是誤會或者是怎麽樣,但是有些事情旁人不知道,我卻是清楚得很。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眾人不再說話,隻是軒竹乙向女子說道:“你所說的人,我們若是見到了,就一定會告訴他‘有一位女子一直在找你,等你,若是你有良心的話,請一定去看看她。’”


    女子微微低頭,向眾人輕輕鞠了一躬後,默默地離開了這條街道。


    ——————


    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這整條街道。所有的一切都盡收於這雙眼睛的眼底,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雙眼睛的掌控範圍之內。黑暗與光明,暴露與隱藏,一切的一切都是極其鮮明的對比。而這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無疑都是暴露的。


    ——————


    安陽王蕭煜桓得意洋洋的在王府裏踱步,臉上早就已經笑開了花。看他的表情感覺像是吃了蜜餞一般,眼睛都好像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眼角更是多出了幾條皺紋。沈樊從外而入,連聲向安陽王蕭煜桓道喜。


    沈樊:“恭喜太子殿下。”


    蕭煜桓:“哎~別急嘛!我這不是還當太子呢?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畢竟……前任的太子殿下還健在呢!”


    沈樊:“太子殿下,畢竟這也是早晚的事。前任太子殿下如今也早已經是南陽王殿下了,太子殿下以後就莫要提他了。”


    蕭煜桓:“哼!鈴仙閣的那群人呢?”


    沈樊:“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應該不久就會來了。”


    蕭煜桓:“好。他們也是有勇氣來,本殿下敬佩他們,所以定然要好好招待他們。本殿下要讓他們感到賓至如歸。”


    沈樊:“所以,太子殿下是要……”


    蕭煜桓:“我要讓他們臣服於我,永遠的臣服於我,還代替鈴仙閣,更代替鈴仙閣的三尊。這鈴仙閣的陳規舊製也該變一變了!都多少年了,還遵循古製。新的變更,是要從新的製度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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