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眼睛說瞎話,淩肅哪隻眼睛看見景一諾陷害蘇婉了?


    從始至終都是蘇婉在欺騙景一諾,這次的比賽是蘇婉一箭雙雕的計謀,被景一諾反擊了而已。


    淩肅寧願相信蘇婉的一張嘴,也不願相信事實真相。


    前世蘇婉找了一群人強奸景一諾,景一諾九死一生跳水逃脫,回到家就暈死過去,誰料淩肅聽了蘇婉的話,認為景一諾晚上出去跟男人胡搞,暈過去是太過放縱累的。


    淩肅一句話都不聽景一諾解釋就對她拳腳相加,直接把她趕出了家門。


    景一諾已經死過一次了,想起過去的事情心還是會痛,她曾經那麽愛淩肅,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到頭來淩肅卻夥同蘇婉害得她家破人亡。


    景一諾抬起手掌,神色黯然地看著手指上的訂婚戒指,苦澀一笑,摘下來扔到淩肅身上,“還給你。”


    淩肅不甘願地咬著牙,“景一諾,你別後悔。”


    景一諾揉著帶久了戒指的手指,無比決然道:“我後悔,當然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我怎麽會對你和蘇婉掏心掏肺,真是傻透了。”


    淩肅拳頭上暴起青筋,胳膊動了動。


    厲言閃到景一諾身前,嘴唇緊抿,冷冷地和淩肅對峙。


    淩肅對厲言存幾分忌憚,不敢動手,撿起地上的戒指放進口袋,“好,我們就此一刀兩斷。”


    “淩肅哥哥……”蘇婉關切地喊了一聲。


    淩肅看到蘇婉的臉,他眸中的冷意全變成柔情蜜意,“沒事,以後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一諾姐姐耍脾氣而已,過兩天就好了。”蘇婉柔情楚楚,苦勸淩肅。


    淩肅握住蘇婉的兩隻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心裏隻有你,我不想跟景一諾再牽扯下去。”


    厲言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微微上挑的眼睛眯起,“你們調情也找個合適的地方,別汙染我的眼睛。”


    淩肅身子僵了僵,深深喘幾口氣,拉起蘇婉就走。


    待他們走遠了,厲言頗為同情地拍拍景一諾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有些人不值得留戀,你付出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做人要懂得止損,越是心疼曾經投入的成本,越是陷得深。”


    工作已經談完了,厲言還有一堆事要辦,也告辭走了。


    景一諾獨自倚在牆邊,對著厲言漸行漸遠的背影出神。


    她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


    淩肅、蘇婉和她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難道他們的血是冷的嗎,哪怕淩肅不愛景一諾,也不應該對她那麽狠。


    厲言不過和景一諾認識幾天而已,他都能為一件不平之事挺身而出,為什麽感情本應該更好的淩肅卻偏偏傷害她?


    景一諾咯咯笑了幾聲。


    如果一個人恨她,隻想折磨她,為什麽還要再和他牽扯在一起……


    景一諾暗暗下定了決心,匆匆回屋對著鏡子化妝。


    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自在灑脫不留一絲遺憾地去淩家退婚。


    景一諾細心打理過頭發,妝容精致、渾身名牌地開車趕往淩家。


    淩肅已經從家裏搬了出去,借口是方便工作,實際上是為了和蘇婉同居。


    景一諾趕到淩家的時候,淩家人剛吃過午飯,家裏的保姆阿姨正在收拾桌子。


    淩母看見景一諾過來,頗為熱情地拉著景一諾的手,殷切道:“一諾來了,快坐下,吃飯了沒?想吃什麽就告訴伯母,我讓人去做。”


    景一諾並不被淩母的熱情欺騙,立刻吸口氣開門見山道:“伯母,我想跟淩肅退婚。”


    “啊?”淩母一驚,趕忙去找書房裏的淩父。


    “他爸,一諾要跟阿肅退婚。”淩母將淩父手中的報紙抽出來,拽著他就往外走。


    淩父聞言也嚇了一跳,慌忙跟著淩母出來。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淩家隻有一個獨子,待得自然嬌慣些,以至於淩肅已經二十多歲依然像個少年人一樣衝動,辦事更是不牢靠。


    淩肅經常打罵景一諾,給她擺臉子,景一諾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退婚。


    景一諾是景家獨女,如果嫁到淩家來,以後整個景家的產業都是淩家的,景一諾性子軟弱,在淩肅麵前吭都不敢吭一聲,到時候還不任由淩家揉圓捏扁。


    提著燈籠都找不來的好事,淩家怎麽會願意放手。


    景一諾瞧見淩父淩母出來,深深對他們鞠了一躬,鄭重道:“伯父伯母,感謝你們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希望我和淩肅退婚以後,我們兩家還能像過去一般交好。”


    淩母急了,勸解道:“一諾,退婚的話可不能隨便說,淩肅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教訓他,讓他給你道歉。”


    景一諾嘴唇抿得緊緊,曾經戴了淩家戒指的手指空空蕩蕩,“我和淩肅、蘇婉一起長大,他們兩個人兩情相悅,我作為朋友理應成全他們,我考慮得很清楚,伯父伯母不用再勸我了。”


    淩母抓住景一諾的手,拉著她坐下好好談,“一諾,你真的誤會了,阿肅覺得蘇婉可憐才對她那麽照顧,他對你才是真心的,我們一家人都希望你能嫁到淩家來。”


    景一諾眼底幽暗。


    前世淩母也是同樣的說法,每次淩肅和蘇婉當著景一諾的麵親熱,淩母都說淩肅是可憐蘇婉的身世。


    即便後來景一諾被淩肅打到住院,淩母還在給景一諾做思想工作,說淩肅是愛她的,隻是方式不對。


    前世的她對淩母的謊言深信不疑,可是如今的景一諾不會了。


    景一諾抬起頭,坐得端正,拿出景家大小姐本應該有的氣場,“伯母,您不用再勸我,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景一諾往常在淩家從來都是一副聽話小媳婦的樣子,端架子還是第一次,淩母心生不悅,瞥了眼淩父。


    淩母笑著對景一諾道:“我去打個電話,讓阿肅回來。”


    淩父很識眼色地跟著淩母去了裏間,把門關上。


    “一諾這孩子學會端架子了,在我們麵前都敢這樣,誰知道在阿肅麵前怎麽放肆,難怪阿肅不願意理她。”淩母嘟噥埋怨。


    淩父點頭,很是同意淩母的話,“是啊,景一諾很精明,在我們麵前裝恭順,估計背地裏沒少拿捏阿肅。”


    “那該怎麽辦,景一諾如果跟阿肅退婚了,景家的產業還不全成了別人家的。”淩母最擔心的還是景家的產業。


    淩父用拳頭敲著另一隻手的手掌,“不行,絕對不能讓景一諾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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