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你說什麽傻話,你和阿肅的婚約都定了二十多年了,怎麽能說退就退。”淩母上前一步要抓景一諾的手。


    景一諾發自肺腑地討厭淩家人,飛快向後退去,躲在了曹蓉芳身後。


    景一諾捕捉到淩母轉瞬即逝的不悅,決然道:“我隻想退婚,淩肅既然厭煩我,那就別再糾纏我,大家都落得清靜,省得一次次找我麻煩。”


    淩母頓時就不高興了,白著眼睛瞪景一諾,“一諾這幾年越發的不像樣了,我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是你的婆婆,你怎麽能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長輩談話,小輩來頂嘴,一點禮貌都沒有。”


    禮貌?


    淩家人自己的禮貌又在什麽地方?


    淩肅幾次三番害景一諾的時候可講過禮貌。


    淩父淩母逼迫曹蓉芳和景盛宇的時候可曾考慮過禮貌。


    景一諾自然不能真的跟長輩翻臉,無論誰占理,隻要傳出去景一諾的名聲都不好聽,平白的又被扣了一頂帽子。


    景一諾咬著嘴唇,讓自己忍下心中的惱怒和委屈,疲憊悲傷道:“好,都是我的錯,但我不願意嫁給淩肅這一點不會改。”


    “一諾,我們並沒有說一定要你怎樣,你隻要去跟阿肅和婉婉道個歉,我們就可以既往不咎的,我們不會在意你究竟做過什麽,我們淩家人不會揪著別人一點錯處不放。”淩母急了,還在想辦法哄景一諾。


    景一諾要是真退婚,淩家可就虧大發了。


    景盛宇這個人很有幾分本事,雖然家底單薄,可到現在已經將產業做大發了,在圈子裏站穩了腳跟。


    淩家如今一家獨大,景家相當於淩家的右臂,沒了景家,淩家孤軍無緣,以前被淩家壓製的廠家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趁著機會反擊,趁機將淩家擠掉。


    如果兩家人真的鬧翻臉,對誰都不好。


    淩家人雖然氣勢洶洶,可是事實上根本不願意退婚。他們隻是想壓製住景一諾,讓景一諾完全聽他們的。


    隻有將景一諾拿捏好,以後才能讓淩肅正大光明地和蘇婉在一起。


    “誰做錯了事誰道歉,既然沒有做錯事就用不著道歉。”景一諾好脾氣已經快要用光了,說話越來越衝耳。


    她實在沒辦法忍受了,淩家人著實過分。


    淩母被氣得七竅生煙,站起身右手手背敲著左手手掌,敲得啪啪作響,“曹蓉芳你瞧瞧自己養出了個什麽樣的閨女。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我可有冤枉這小丫頭。”


    曹蓉芳被淩母指名帶姓的喊著,曹蓉芳隻能陪不是道:“阿蕊,你先別生氣,小孩子不懂事,是我沒管好一諾。”


    說完話,曹蓉芳連給景一諾使了幾次眼色,讓她道歉。


    景一諾隻做沒看見,依舊垂著雙手站在原地不動,不做任何反應。


    她受夠了,不願意再退讓了。


    退讓也不會有任何用處。


    曹蓉芳扯扯景一諾的袖子,眼神裏透著哀求。


    景一諾心裏猛然一痛,就像被人重重打在心頭,疼到無法呼吸。


    曹蓉芳和景盛宇是景一諾虧欠最多的人,他們為景一諾操勞了大半輩子,到現在還被她拖累。


    景一諾不能再說那些不顧情麵的話了,她不能再給父母惹麻煩。


    景一諾也覺得自己剛剛確實有點過分了,張張嘴想要說兩句服軟的話。


    淩母雙手抱著胳膊,端著上位者的姿態盛氣淩人道:“就憑你閨女今天說的這一番話,你們也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咱們兩家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你們瞧著我們好脾氣,一個勁兒欺負我們淩家人,我也得讓你們知道淩家人不是好惹的。”


    淩母一番話說得極為絕情狠厲,透著十足的威脅與逼迫。


    事已至此,淩母也不再留任何情麵,扯著淩父的袖子向門口走去,停在門口,最後留下話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曹蓉芳著急地追出去,拉住淩母,懇求道:“阿蕊,你先別生氣,咱們有話好說。”


    淩母力氣極大地將曹蓉芳甩開。


    曹蓉芳站立不穩,摔在地上,淩母冷冷地瞟了曹蓉芳一眼,並不去攙扶,跟著淩父一起快步離開。


    景一諾飛快奔出去,半跪在曹蓉芳身邊,抓著曹蓉芳的手,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媽,對不起。”


    強烈的愧疚感折磨著景一諾,讓她五髒六腑都是痛的。


    曹蓉芳雙手撫著景一諾的臉,給她擦眼淚,像哄孩子一樣,柔聲哄道:“別哭,別哭,不是你的錯。我和你爸會想辦法的,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景一諾心中愧疚更甚,眼淚幾乎止不住。


    可是景一諾知道,哭沒有任何用處。


    她哭得再悲痛,淩家人也不會可憐她半分,他們隻會拍手叫好,嘲諷景一諾自作自受。


    淩肅諷刺笑著的麵容浮現在腦海,前世景一諾哭的時候,淩肅從來不會給半分同情。


    景一諾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收回那份難過,她不能輸,無論多麽難受多麽委屈都不能露出自己的軟弱。


    她拉著曹蓉芳起來,喘了幾口氣,終於說道:“媽,我去跟淩肅道歉。”


    曹蓉芳心疼地把女兒臉上的淚痕擦幹,看著女兒的滿麵病容,隻是搖頭,並不應允。


    曹蓉芳拉著景一諾回屋,將景一諾強行按進被窩裏,給她接了些熱水,將藥放在桌上,柔聲道:“你吃了藥好好休息,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回來。”


    景一諾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曹蓉芳看著景一諾吃完藥,才離開,她回到自己屋裏給自己的丈夫景盛宇打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曹蓉芳才透露出慌張與害怕。


    在女兒麵前強作鎮定的曹蓉芳此時再也無法偽裝,“盛宇,你快回來吧。淩家人今天來咱們家,非逼著給個說法,他們說如果不給說法,就要對付咱們。”


    景盛宇久久沉默,最後電話裏傳來一聲悲哀的歎息,萬般無奈道:“我馬上買最快的機票,盡早趕回去。”


    曹蓉芳也是跟著難受,問起她最關心的事情,“天祥家居的人同意了嗎?”


    景盛宇揪著自己的頭發,抬頭仰望著酒店白茫茫的天花板,無限悲涼,“沒有。天祥家的少爺記恨我,不願意跟我合作。”


    淩繼澤和景盛宇花了五年功夫要擠垮天祥家居,天祥好不容易找到靠山,穩住了跟腳,現如今根本不願意跟景盛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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