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諾不躲不閃,非常機敏地用手打開飛來的圍裙,抓住圍裙以後又用力扔向了蘇婉。


    圍裙極準地砸在蘇婉的臉上,蘇婉慌亂地扯下臉上的圍裙,化的妝都被蹭掉了。


    蘇婉看著圍裙上的粉,將牙咬得緊緊,她哼了聲,“景一諾,現在那麽囂張,你待會兒可別哭。”


    蘇婉帶著憤恨的步子邁地極大,拿起臥室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底氣十足地站在景一諾麵前,似乎篤定景一諾馬上就會一敗塗地,痛哭求饒,“你知道我電腦裏有什麽嗎?”


    景一諾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蘇婉手中銀白色的筆記本電腦,不屑的表情消失了。


    無疑,景一諾還是關心的。


    珍視的東西被搶走無論怎樣自我開導都會心疼。


    景一諾盡量平靜道:“你和淩肅苟合的視頻跟照片嗎?”


    蘇婉臉上微微發熱,惱道:“你好沒有廉恥,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和淩肅做得出來,我當然說得出來。”景一諾的手指敲打著桌麵,不算大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裏格外清晰。


    蘇婉臉上更熱,她和淩肅苟合的時候旁邊並沒有其他人,蘇婉麵對的隻有淩肅,做的是那種讓人身心愉悅欲罷不能的事情。


    做的時候,蘇婉隻覺得滿足,可是被別人提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蘇婉和景一諾同齡,還小了幾個月,今年也剛剛二十三歲,被人當麵說出那種事,她臉上的紅色從臉上蔓延到脖根。


    蘇婉不願意再去想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以後馬上就有一些圖片和表格之類的東西出現。


    若是旁人或許會看不懂,而且隔得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然而景一諾卻神色認真地深深凝眉。


    蘇婉電腦裏的是景一諾的設計方案。


    景一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質問道:“你是怎麽拿到的?”


    蘇婉似乎對景一諾的反應總算有了幾分滿意,自得地高高挺起胸膛,蔑視般地說道:“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景一諾站起身,扯扯嘴角,眼神淩厲,“讓我害怕,你還不夠格。”


    景一諾身著幹練的職業裝,一身黑白搭配,上身中袖裝白得刺目,下shen穿著長長的西褲,黑得深沉,剛燙沒多久的大波浪黑發在身後披散著,妝容精致,氣勢霸道。


    尤其一雙眼睛眼神銳利,刀子般能剝開一切。


    她不再是個二十三歲的職場新人,她是二十八歲的人際老手。


    蘇婉在景一諾麵前隻是個嫩瓜,景一諾怎麽可能會怕她。


    景一諾看不起蘇婉,也對她和淩肅孩子般的作法很不滿,“你和淩肅真的很幼稚。”


    淩肅和蘇婉像小孩子一樣在同一小件事上反複糾纏,就像想搶別人玩具沒搶到手,就一直排斥那個人,欺負那個人,而且怎麽跟他們講道理都沒用。


    讓人煩不勝煩。


    蘇婉在景一諾氣勢的壓迫之下有些慌亂,她不可思議地看看還亮著的電腦屏幕,又瞅瞅景一諾不掩鋒芒的臉,“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你的設計方案嗎?”


    景一諾揚唇淺笑,“我當然在乎,可我在乎與否和跟你示弱有什麽關係?”


    蘇婉電腦裏的東西是景一諾日夜不休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做出來的,工廠裏布料扣子拉鏈之類的東西都已經送來了,就差動工生產了。


    可是如果出了問題,這一批貨全部都會砸在景一諾手裏。


    這是好幾個部門的心血,也是佳冉的錢財。


    結果卻要毀在景一諾手裏。


    景一諾怎麽可能會不在乎,但在乎又能如何,蘇婉不會將這些東西交出來,就算交出來也沒有用,蘇婉還是會動手腳。


    景一諾向前邁了一步,緊逼蘇婉,“我大可以告訴你,你手裏拿著的東西事關重大,但如果它出了什麽問題,你逃脫不了幹係。”


    景一諾不知道蘇婉用了什麽手段把東西拿走的,可是這東西越重要,蘇婉要承擔的責任就越重。


    蘇婉在引火燒身。


    蘇婉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底牌,結果景一諾卻半分慌亂都沒有,反倒強硬了起來,蘇婉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脫不了幹係,嗬嗬,你連自己的東西都守不住,還想找我麻煩,你也就是嘴上不肯認輸。”蘇婉變著法子貶低景一諾,隻有這樣才能讓蘇婉保持最後的鎮定。


    景一諾仔細打量著蘇婉,笑了笑。


    蘇婉外強中幹,沒有淩肅作為依仗的時候,她一個人直麵景一諾就會自亂陣腳,此時已經不可能再掀不起多大風浪。


    景一諾站起身來,瞟一眼左手手腕上的腕表,此時已經快要下午四點了,景一諾連午飯都沒有吃。


    如果不是蘇婉跟著攪局,景一諾現在的路子走得哪有那麽難。


    景一諾最後斜斜睨過去一眼,目光在蘇婉懷中的筆記本電腦上停留片刻,麵色淡然地轉身離開。


    蘇婉今天打電話約景一諾,其實就是為了用設計方案威脅她,想看她張皇失措的模樣,逼著景一諾對蘇婉低三下四而已。


    但景一諾根本不上鉤,不但不示弱,反倒強到不可思議,將蘇婉教訓了一通。


    景一諾從門口出去,連門都沒有關,蘇婉抱緊懷中的電腦,頹然倒在地毯上。


    為什麽蘇婉做什麽都沒有用呢?


    為什麽她到現在都取代不了景一諾?


    蘇婉不甘苦笑。


    景一諾就是個騙子,過去二十多年的逆來順受都是騙人,就是為了讓蘇婉放鬆警惕,其實景一諾早就知道蘇婉在騙她。


    景一諾知道蘇婉想嫁給淩肅,想搶走景一諾的家產,可是她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是為了引蘇婉上鉤。


    可恨,這女人真可恨……


    蘇婉進行著自己的胡亂猜想,完全忘掉了是她欺騙景一諾在先,也是她和淩肅亂搞在先。


    景一諾一直都是隻溫順的兔子,現在被逼急了咬人而已。


    蘇婉被心底的不甘逼得坐立難安,一直倒在地毯上一個多小時,外麵的門大開著,有人從過道裏經過。


    蘇婉被驚回神,猛然站起來。


    不行,哪怕拚得魚死網破也絕對不能讓景一諾的日子過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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