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諾把淩肅帶回家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這個人,她隻是害怕外麵的人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瞎說而已。


    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又如何,淩肅還不一樣把景一諾害得那麽慘,他都不在乎所謂的感情,景一諾又怎麽可能會對仇人心慈手軟。


    厲言的律師團隊在幫景一諾打官司,景一諾要求淩肅對她進行總價值一千萬元的名譽損失和精神賠償,這筆錢才是景一諾真正在乎的。


    淩肅上半身都被水潑濕了,掉了一顆扣子的襯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頭發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可是景一諾的眼中沒有半分同情憐憫,對待淩肅,她的耐心早已經用光了。


    淩肅如果真心在乎一個人,就會花心思去揣摩這個人的心思,他知道景一諾現在不想看見他,他的出現隻會讓她不高興。


    “我會盡快籌錢還你,哪怕賣掉我家的公司我也會把錢還你,我會信守承諾。”淩肅的臉上滿是失落,但酒醒之後的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奢求什麽。


    他瞧見自己身上的水打濕了地板,就熟門熟路地去拿拖把,把地上的水全部拖幹淨,然後把拖把衝洗幹淨,再放回原來的地方,最後再看景一諾一眼,便轉身出門,並且把門順手帶上。


    以前的淩肅就是這樣的,他一直都是頑皮大哥的形象,他會逗景一諾,但總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疼愛她。


    他會嘲笑小小的景一諾書包太亂,然後幫她收拾,會笑話她太矮,然後用零用錢給景一諾買吃的,因為他媽媽說隻有吃飽了才會長得高。


    他其實很貼心,一直都是這樣……


    淩肅站在電梯間門口,盯著眼前的數字變化,心口疼得無法忍受,他雙手握拳,一拳拳錘在牆壁上。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


    為什麽對他對重要的兩個女人全都離他而去?


    他失去了一個深愛了他多年的未婚妻,也親手毀掉了自己的一切。


    電梯門打開,裏麵有人走出來,淩肅慌忙抹去眼角的淚水,並且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盡自己最大努力假裝若無其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他隻是個普通的醉酒人士,他是因為事業失敗才喝的酒,而不是因為親手斷送掉自己的一切而悔恨。


    他走出居民樓,來到小區的某個角落,四下觀察確定周圍沒人,摸出口袋裏的手機,在身上擦掉手機殼上的一點水漬,找出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對方才接通,但是開口卻非常不客氣,“你還打電話過來幹什麽?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會跟一個窮鬼過日子!”


    盡管蘇婉語氣絕情冷漠,語言傷人,淩肅都沒有任何怪罪她的意思,反而拿出最大的溫柔與深情,勸道:“婉婉,我會把公司賣出去,把欠下的債還了,然後我就去找工作,以我的資曆,隻要在公司裏熬幾年,我們以後的日子可以過得很好。”


    “隻要熬幾年?淩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隻要景一諾還在穿名牌,挎名包,我就不會比她差。”蘇婉狠狠地重複了自己的意思,拒絕的幹脆,根本沒有半點客氣。


    “婉婉……”淩肅呆呆地重複著蘇婉的名字,耳畔隻有嘟嘟的忙音。


    他愛蘇婉,真的愛她,哪怕前段時間他們兩個人鬧過矛盾,可他依然愛她。


    但是今天,蘇婉卻告訴他,她不會愛一個窮鬼,哪怕這個窮鬼是淩肅也不行。


    淩肅閉上眼,慢慢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眼淚無法自製地往下掉,搞砸傳承幾代的家族企業他沒有哭,跟父母鬧翻他沒有哭,可是失去蘇婉,他哭得像個孩子。


    “為什麽……”淩肅拳頭狠狠砸在自己頭上,希望能用身體的疼痛緩解心裏的疼痛。


    他那麽傷心,又不甘出聲被別人發現,他隻覺得頭痛,心裏也痛。


    淩肅哭了很長時間,直到再也哭不出來,他抽噎著,打電話給一個熟悉的服裝店,讓他們把衣服送到小區裏,換上衣服才離開。


    盡管景一諾盡量降低影響,可她卻不知道有多少狗仔在暗地裏蹲她,狗仔沒有拍到淩肅,卻拍到景一諾扶著一個醉漢回家的畫麵。


    照片被公布到網上,因為景一諾和厲言兩個人的緋聞關係,很快就獲得了很多關注,再加上淩肅跟厲言兩個人身型相仿,很多人猜測景一諾扶著的就是厲言。


    並且狗仔隻拍到景一諾扶著那個人進小區,卻沒看見那個人出來,所以更有很多人猜測厲言已經和景一諾同居。


    一時間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


    厲言躺在床上瀏覽電腦上的內容,最終深吸一口氣,將筆記本合上,神色微微有些黯然。


    別人沒有認出來,厲言卻很清楚,景一諾扶著的那個人是淩肅,而不是他。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景一諾要扶淩肅去她家裏,還有狗仔所說的隻看見淩肅進去,沒見著淩肅出來扶,也讓厲言耿耿於懷。


    她不是根本不願意看見他嗎?


    難道說,景一諾跟淩肅舊情複燃?


    不不不,不可能,厲言狠狠拍拍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不要瞎想。


    按著他對景一諾的了解,景一諾就算一輩子都不愛,也不可能去選擇把她傷得那麽深的淩肅。


    可是,厲言心裏還是沒有理由的擔心。


    之前他帶景一諾去山裏度假的時候,景一諾拒絕了他,原因是害怕再一次被傷害。


    厲言一個機靈從床上翻下身,赤著腳在房裏來回走動,景一諾說害怕被再次傷害,其實潛意思就是她忘不掉淩肅曾經帶給她的一切。


    這不是變相的舊情難忘嗎?


    厲言的臉有些黑,心裏更加煩躁,走來走去,就是靜不下來。


    走了足足好幾分鍾,厲言終於煩躁不堪地跳上床,拿到手機,不給景一諾打電話就往外走。


    他開車走在路上,仔細想著如果淩肅大晚上還在景一諾家裏,他該如何麵對,如果淩肅根本不在景一諾家裏,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突然來訪,甚至還想好了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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