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楓,你去見那個滿口謊言的女人了是不是?”厲言無論是聲音還是用詞都充滿了對景一諾的厭惡。


    厲楓顯然被嚇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景一諾,不敢置信地說道:“我……我跟嫂子一起吃飯呢。”


    厲言異常嚴厲地以命令的口吻高聲道:“立刻回來!以後別叫她嫂子,她不配。”


    “二哥,怎麽了?前幾天你不還跟嫂子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就生氣了?”厲楓很難理解厲言態度的轉變,一時間無法接受他所說的話。


    明明才幾天而已,況且厲楓因為想要約景一諾出來感謝她,所以很注意她的動向,她一直都很忙,幾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厲楓也是聽李颯說她會來公司才特意把飯菜放在辦公室裏的。


    不然肯定約不到景一諾。


    這種時候,厲言不應該多多體貼她一下嗎,為什麽會那麽生氣,甚至說景一諾滿口謊言,還說她不配做厲楓的嫂子。


    “我讓你回來。”厲言並不回答厲楓的問題,隻是一再命令他回來。


    厲楓一項聽從厲言的話,可是他今天著實無法沉默下去,頂嘴道:“二哥,你一點都不懂得心疼女人,會單身一輩子的。”


    “用不著你來管,限你半小時之內到我家,否則,以後你的事情再和我無關。”厲言掛掉了電話,不給厲楓任何說話的機會。


    厲楓委屈又為難,情商很高的他被沒來由地罵了一通,卻並沒有傷心難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景一諾。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悄聲安慰道:“你別難過,我二哥有時候不講道理,我回去說說他。”


    景一諾平白無辜地厲言貶低了一通,換作旁人也會不高興,厲言說到做到,厲楓知道他的厲害,很想留下來安慰她,可是又不敢耽擱時間。


    他不舍地看看景一諾,狠狠心帶著助理離開,可是沒多久,助理又回來了,手中捧著一束鮮花,恭敬道:“景小姐,這是小楓讓我送來的,他說他會把一切都弄清楚,如果二少真的做錯了,他會讓二少來道歉,給你一個公道。”


    助理將花交給景一諾就離開了,景一諾抱著那束花,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可能是被誤解的委屈,可能是背叛的傷心,也可能是將要失去厲言的疼痛,她忍不了了,什麽堅強,什麽形象,她現在隻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等哭夠了,再去想工作和比賽。


    為什麽小小年紀的厲楓就能懂得景一諾的不容易,她已經不記得睡到自然醒是什麽感覺了,每次躺在床上都幾乎是昏迷的狀態。


    所有人都覺得她比男人都要堅強,比男人都要強勢,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她有多累,有多想停下來找一找自己。


    她本以為厲言可以做她停靠修整的港灣,可他剛剛說了什麽?


    “滿口謊言的女人……”


    “以後別叫她嫂子,她不配……”


    景一諾在無人的房間裏笑了,笑得無比悲傷。


    此刻的厲言並不知道景一諾心裏有多難過,他自家寬闊的草坪上,發泄似的狠狠揮著高爾夫球杆,將一顆顆高爾夫球打到很遠的地方。


    蘇婉妝容妖嬈地站在他身後,妖豔的紅唇得意冷笑,“你生氣也沒用,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知道一定要跟她做對嗎?她明明比我還要不要臉,還偏偏騙過了你們所有人,我被你們唾棄,她同樣不該被你們捧在手心裏。”


    “你閉嘴。”厲言麵色不愉,厲聲嗬斥蘇婉。


    蘇婉並不在乎厲言的不愉快,雙手環在胸前,一副不服氣的模樣,陰陽怪氣道:“景一諾不過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罷了,我至少隻跟淩肅一個男人交往,可她卻腳踏兩隻船,一方麵利用你,另一方麵還跟尹舜凝糾纏不清。”


    蘇婉知道他不喜歡她身體上的小花招,如果做小動作隻會讓他不高興,因而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偷偷打量厲言的神色。


    厲言嘴上惱怒,貌似不信蘇婉的話,可在她拿出景一諾與尹舜凝從認識到如今的曖、昧證據之後,他再也不能心存僥幸了。


    他們兩人腳邊散落著許多照片和信件往來的證據,這些足以證明景一諾與尹舜凝關係過於親密,哪怕不是男女朋友,也絕對是曖、昧關係。


    厲言氣惱地將照片扔在地上,可是他根本克製不住自己,一次次去看那些根本不能看的內容。


    蘇婉紅豔豔的嘴唇斜斜揚著,笑得詭異,她躬下身將地上的照片一張張撿起,遞給管家,管家看過厲言的臉色,猶豫過後還是接了。


    她縱目眺望遠方散亂的高爾夫球,心情很是不錯,“我要說的都說了,要給你看得也都讓你看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和我並沒有多少關係。”


    厲言周身氣息愈加冰冷,仿佛能將空氣凝結,一股殺氣從他身上蔓延開來,“你以後再過來一次,我就把你扔進海裏喂鯊魚。”


    蘇婉整個人都是一怔,被凍住一樣呆在原地,等到恢複意識,她一聲不吭,腳步飛快地踩著高跟鞋向外逃去。


    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繼續待在厲言身邊,厲言一定會說到做到,將她剁碎了扔進海裏喂鯊魚。


    蘇婉自小接觸過形形*的人,那麽多年都再沒有過今天這種的懼怕,厲言的眼神讓她寒徹骨髓,她上一次那麽害怕還是很多年前被親生母親折磨的時候。


    因為折磨她的人對她而言足夠強大,所以害怕,因為折磨她的人無法反抗所以害怕。


    今天她又有了多年未曾經曆過的感覺。


    她的步子邁得很大,腳步非常快,她總覺得背後有無比可怕的東西在追,走慢一點,就會墮入無盡深淵,再無翻身的機會。


    蘇婉用極快的速度往外逃,心中無比恐慌,迎麵撞上一個人,對方被撞得不輕,可是蘇婉撞了人之後根本不道歉,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不顧被撞疼的肩膀飛快跑了出去。


    她很害怕,害怕厲言會追上她將她殺掉。


    厲楓毫無防備地被撞了一下,險些摔倒,他張嘴想跟撞他的人理論兩句,可扭頭卻發現撞他的是個女人,而且已經跑遠了。


    他看著蘇婉的背影有些懊喪,厲楓不喜歡跟女人計較,即便他覺得跑遠的那個人很沒禮貌,也沒過多糾結。


    厲楓瞟一眼手表,很快就到半小時時限了,趕忙小跑著去找厲言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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