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有。”厲翔將杯子放在蘇婉頭頂,一點點傾倒,紅酒從蘇皖頭頂流下來,流到她臉上身上。


    蘇婉純白的浴袍都變成了酒紅色,她瑟縮著身子,任厲翔將紅酒澆在她頭頂。


    “謊言隻會加重我對你的懲罰,我討厭別人對我不忠。”厲翔兩根手指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就像一隻老虎鉗,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蘇婉張著嘴,身體不停瑟縮,一雙明亮美麗的眼睛裏滿是恐懼,“對不起……”


    “我討厭別人玩過的東西。”厲翔冰冷的黑瞳之中不存一絲一毫的憐憫。


    蘇婉對他而言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沒有蘇婉也還會有其他人。


    “厲翔……你聽我說,厲翔……”蘇婉被厲翔冰冷的麵孔嚇到,雙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斷求饒。


    蘇婉短暫的二十年生活裏遇到了很多男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厲翔還要狠厲。


    厲翔就像是一頭猛獸,他開心的時候,可以容忍小小的鳥兒在他口中剔食吃,不開心的時候,他張張口的功夫就有鮮血淋漓。


    “如果還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到三不管地帶,讓那些饑渴的男人把你玩到死。”厲翔從喉嚨裏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濃濃的狠意,他是認真的,說到做到。


    對她死心塌地的淩肅都無法容忍,更何況是殺人不眨眼的厲翔。


    厲翔鬆開了手指,蘇婉重獲自由,喘息著圓睜自己的雙眼,像盯著隨時都會將她吃掉的野獸。


    厲翔完全未將自己的新玩具放在眼裏,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幫我訂最快的機票,我要去見爺爺。”


    第二天中午,厲翔手中抱著一個盒子,滿麵笑容地快步走在植被繁茂、百花盛繁的園林裏,儼然換了一個人。


    “爺爺,我得了個好東西,你快來瞧瞧。”淩肅高聲喊厲老爺子,非常快活地將盒子手中的錦盒放在桌上。


    老爺子一身寬鬆的短馬褂,手中提著一隻鳥籠子,籠中鳥兒叫聲悅耳動聽,蹦上跳下,十分有趣。


    老爺子正在給鳥兒喂食,聽見厲翔的聲音,立即笑逐顏開,忙把自己心愛的珍貴鳥兒交給管家,自己拄著拐杖去見他引以為傲的長孫。


    “飛羽,你回來了。”厲老爺子喊著厲翔的乳名,拐杖往前挪得飛快。


    厲翔快步迎上前去,扶住腿腳不便的厲老爺子,“爺爺您慢點,別摔著了。”


    “老爺好福氣,兩位孫少爺都非常地孝順,大少爺更是年輕有為,最近更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大有老爺您年輕時的風範。”老管家跟在老爺子身後,忍不住誇獎起兩位一表人才的孫少爺。


    “自古英雄出少年,飛羽比我年輕時候強多了。”提起自己的情況,老爺子不無感慨。


    老爺子是當時年輕一代的翹楚,被族人推舉出來領著一群年輕人漂洋過海去做生意,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他開始帶領著同姓族人一起建廠建公司,跑貿易,一起發家致富。


    隻可惜,老爺子那時候畢竟年輕,與他同一輩乃至他的叔叔伯伯們窮苦慣了,都是踏實本分的人,他們一起努力撐起了一家大公司,也有了老爺子後來的輝煌,但老爺子畢竟考慮的太少了。


    老爺子給厲翔與厲言打下還算不錯的基礎,他隻希望這兩位優秀出眾的孫兒,能夠完成他的心願。


    厲翔並不知道老爺子的心事,他將精致華美的錦盒打開,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中放著一串翡翠佛珠。


    翡翠碧綠清脆,光芒溫潤,行家裏手一眼便能看出這佛珠的身價。


    “爺爺,我前段時間去拍賣會長見識,發現有串佛珠很漂亮,覺得你會喜歡就買了下來。”厲翔小心地從盒子裏出去這串有些年份的珠子,放在老爺子手裏。


    管家忙把老花鏡遞給老爺子,老爺子越看臉上笑意越深,帶著一身浩然之氣的老爺子臉上堆出密密的笑紋,慈祥和藹。


    “好珠子,是好珠子。”老爺子如得至寶般誇讚著翡翠佛珠,隻要是自己孫子送的禮物,不論價值,他都喜歡。


    厲翔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麵色逐漸凝重,“阿言真的要動用兩個多億資金?”


    老爺子聞言身子一僵,側耳去聽厲翔手機的聲音,或許是年紀大了,等到電話講完,他也未聽到什麽。


    “怎麽回事?”厲老爺子慈藹不再,屬於上位者的威嚴盡顯。


    老爺子從未聽過厲言要起動任何項目,突然之間要動用兩個億資金,老爺子怎能不重視。


    厲翔深色凝重,“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隻不過阿言想從二叔的賬戶上支走四千萬美金,因為金額巨大,所以他們才給我打了電話。”


    “四千多萬美金……”老爺子戴著金邊眼鏡的麵孔冷淡下來,將翡翠佛珠交給管家,自己一個人拄著拐杖走到沙發椅旁邊坐下。


    厲翔繼續解說著自己所知道的內容,,“我聽旁人說阿言認識了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為了這個女人他讓出了佳冉的許多股份,而且為了這個女人的家裏人,曾經跟您尋求過支持。”


    厲老爺子的拐杖咚一聲重重敲在地上,“胡鬧!”


    老管家忙寬慰道:“老爺息怒。”


    厲老爺子手指都在哆嗦,氣得將拐杖在地板上連敲幾次,一次比一次重,那麽多年裏,他鮮見像今天這樣發怒。“馬上把阿言叫回來,年輕的時候都愛玩,可他總要有個限度。”


    “老爺您別生氣,我馬上就給孫少爺打電話,讓他回來跟您說清楚。”老管家急急忙忙衝到電話機旁邊,給厲言打過去。


    厲翔將手機塞進公文包裏,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手機屏幕從未亮起過,根本沒人給他打電話。


    厲言喝多之後在尹家閣樓睡了一晚上,天亮起來就有點感冒,他關掉辦公室的空調,打開了窗子,還是忍不住打噴嚏。


    在外麵都能聽見他的噴嚏聲,秘書很貼心地給他買了感冒藥回來,“總裁,你感冒不吃藥可不行,會嚴重的。”


    秘書放在桌上一杯溫水還有一包感冒衝劑,剩下的藥放在塑料袋裏擱在一邊。


    厲言捏著又要打噴嚏的鼻子忍住噴嚏,擺著手讓秘書離開。


    厲言仰麵癱在椅子上,感冒可真難受啊,他這身強體壯的沒想到也會被小小的感冒難倒。


    睡覺的時候貪圖涼快,保姆阿姨送上來的毯子,厲言根本沒蓋,阿姨半夜起床給他們蓋了好幾次毯子,結果過不了幾分鍾就被厲言給扔到了一遍。


    帶著露水的涼風一吹,厲言就理所當然地感冒了。


    “啊欠……”厲言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鼻涕,將秘書好心送來的感冒藥一飲而盡,隨後又接了好幾杯水灌下去。


    感冒之後嘴裏都是苦的,嗓子裏像火燒一樣,眼睛也非常酸澀。


    厲言大夏天喝著熱水,心裏很苦,他經常鍛煉身體,體格強壯,一年到頭沒生過病,如今還是被小小感冒給難倒了。


    他的手機在響,放下水杯過去瞧一眼,看見的卻是個熟悉的詞,“家裏。”


    厲言擔心換季節的時候老爺子也生病了,馬上接通。


    老管家的聲音比往日都要嚴肅,卻並沒有老爺子生病的著急,“二少爺,您回來一趟吧,老爺有話問你。”


    厲言有些驚訝,詢問道:“爺爺找我有什麽事啊,公司裏事情挺多的。”


    “您……回來一趟就知道了。”管家並未將事情說明,隻是一再催促厲言回來。


    厲言的確有些日子沒回去看望老爺子了,他答應了一聲,要掛斷電話。


    管家臨了最後催道:“老爺很急,請您務必快些回來。”


    厲言點了手機上的掛斷鍵,有些頭痛,他和景一諾的矛盾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公司的工作耽擱了不少,老爺子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把他給叫回去。


    難道是聽說了厲言懶散懈怠的事,要教訓他幾句?


    厲言跟其他人說一聲,拿著車鑰匙就離開了辦公室,開著自己的豪華敞篷車,一路飛馳,敞篷關得嚴絲合縫,車窗也關的格外緊。


    即便如此,一路上時不時總要打幾個噴嚏,還要抽出紙巾擦擦鼻子。


    厲言開車開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老爺子如今住的地方,是個略顯偏僻的別墅,依山傍水,格外清淨,就連空氣都比其他地方清新許多。


    厲言中途下車專門去買了老爺子愛吃的年糕,下車之後厲言一路小跑,活像個孩子,他大喊著:“爺爺,我來看你啦!”


    厲翔正在苦心勸慰老爺子,“爺爺,您別怪阿言,阿言還年輕,年輕人有幾個不犯錯的,犯過錯吃過虧就知道規則了。”


    厲翔還舉出了圈子裏幾個知名紈絝的例子,“李家跟齊家那兩個少爺每年花在女人身上的錢都不少,女朋友更是時時在換,阿言不過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而已。”


    厲老爺子抬手製止厲翔,讓他別再說了,他此時不想聽別人為厲言辯解。


    厲言的聲音從院子裏傳進來,老爺子橫著拿起拐杖,往外走去,瞧見厲言之後,拐杖直直往厲言身上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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