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綾是不是也看過香山居士的書?”周瓊玉好奇的道,本以為拓拔綾不喜歡看那些。


    好幾次陸文慧說起,拓拔綾都說自己沒有興趣。


    “看過一丟丟。”拓拔綾回答道。


    謝晏之又想起今早沒收的那本話本子,望著況凡的眼神隻有更暗。


    “他瞪我!”況凡揪著拓拔綾的衣角,委委屈屈的道。


    “別怕,他不敢把你怎麽樣。”拓拔綾安撫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誌,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護好。


    況凡還未來得及高興,低頭望向著身側,那比自己矮了足足快一個腦袋的人。


    是不是搞錯了?


    重來!


    “兄die,你別怕,我保護你。”他上前,攔在了拓拔綾的麵前,義正詞嚴的道,“任何人想要傷害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我不需要保護啊!”拓拔綾有些莫名,抬頭望向著況凡,發現他戲很多。


    也是,若不是戲多,怎麽可能寫出那麽多話本子。


    “況兄,你怎麽了?”


    況凡僵硬在原地,張開的手猶如母雞護著小雞仔。


    有沒有可能,他連母雞都不配當?


    “哦,沒事了。”況凡撓了撓頭,緩解著自己的尷尬。


    但轉念一想,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放心好了。”拓拔綾想了想,還是安撫了一句,“我是他的頂頭上司,這點麵子還是會給我的。”


    謝晏之對她的態度雖然一直都不怎麽客氣,但確實從未傷害過她。


    “先生不必擔心,謝公子並無惡意。”周瓊玉也開腔說道。


    我信你個……


    “我信我信。”況凡望著周瓊玉,眼睛都看直了。


    “仙女姐姐。”他喊道,眨了眨眼眸。


    麻麻!他好像看到仙女了。


    他發誓,這是他來這裏看到的最好看的一位,跟個仙女一樣。


    拓拔綾也朝著周瓊玉看去。


    她今日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身姿妙曼,腰肢纖細。那張臉十足的漂亮,膚色白皙如脂,眸含秋水清波流盼,絳唇微抿,嫣如丹果,秀靨比花嬌,動人心魂。


    也難怪況凡會喊她仙女姐姐。


    這可不就是妥妥的仙女本仙嗎?


    拓拔綾一把握住周瓊玉的手,拉到自己的身邊,止不住的炫耀道,“什麽仙女姐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baby?”


    “what?”他不相信。


    “內子姓周,本人姓淩,往後你可以叫她淩夫人。”


    周瓊玉聽著拓拔綾的話,臉蛋染上了嫣紅的色澤。


    她低垂著眼眸,視線又落在兩人相交的手上,彎了彎唇角。


    況凡張了張唇瓣,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英年早婚!


    “況兄有什麽疑惑嗎?”


    “不敢!”


    朋友妻不能欺,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幾人也算是互相認識了一下,隨後就在揚州城內逛了起來。


    但大多時候,都是況凡和拓拔綾在說。


    這兩人就像兩台嗶嗶機一樣,不停的輸出。


    “依況兄的意思,這個花神節不一般?”


    “肯定不一般啊!”況凡說道,“大手筆大製作,最重要的是有免費的美人看,堪稱現代版的選秀。”


    拓拔綾默了默。


    好吧,雞同鴨講,他們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過兄弟你已經有妻子了,應當恪守本分,勿要出去沾花惹草才是。”況凡將腦袋湊過去,低聲的道,“雖說咱們穿越到古代,可以三妻四妾,但夫人這麽好看,不要讓她傷心。”


    拓拔綾挑了挑眉頭,該不該說,她家中還有一美人?


    “淩兄還未說,來揚州城做什麽?”況凡叮囑完了,又開始同拓拔綾閑聊了起來。


    “聞說揚州風景很好,我來看看。”


    “我也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似是有說不完的話,再次聊了起來,完全忽略了身後的人。


    謝晏之麵色微沉,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人卻總是不能放心。


    對於他而言,這人出現的時間很巧。


    賀餘風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出聲說道,“謝兄是否對況凡不太放心,我在遇到他時早已找人查過,他就是個江湖閑散人士,愛好寫一些話本子,倒沒有什麽特別的。”


    謝晏之偏頭,朝著賀餘風看過去。


    “世子可知曉,臨平王為何一直瞞著你做那些事情?”謝晏之冷冷的笑著,聲線涼薄。


    “謝兄這話是何意?”賀餘風心裏一個咯噔,故作不解的問道。


    他臉上帶著笑,可寒涼之意早已藏在深處,被包裹著,無形卻凜冽。


    謝晏之倒是未曾在意他的態度。


    他別開臉去,冷漠的道,“隻要臨平王在一日,你永遠是磊落光明的世子殿下。”


    因為有人,會替他負重前行。


    賀餘風微怔,站在原地沒動。


    若不是先前他父王的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他也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裏來。


    後來周瓊玉替他父王調養身子,雖說沒有完全治愈,但已然有大好的趨勢,他父王想瞞也瞞不住了,便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


    拓拔氏欠他賀家的,也是時候該還了。


    但謝晏之,究竟如何知曉?他還知道些什麽?


    賀餘風似乎有些懂了,為何他父王千方百計也要拉攏謝晏之。


    他追了上去,詢問道,“謝兄既然知道,那願不願意……”


    “不願意。”沒等到賀餘風的話說完,謝晏之直接拒絕。


    他眼底掠過寒芒,麵無表情的望著虛空的位置。


    眼眸微動,謝晏之想起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對他說的話。


    他道,“朕知道你是誰。”


    “是朕對不起你爹,更對不起你和你娘,當年若不是為了救朕……也不至於讓旭陽身首異處,賀蘭一族幾近於滅族。”老皇帝語氣裏帶著深重的愧疚,那拖長的語調在他聽來卻十分的可笑。


    “可先帝所做之事,朕真的全然不知情……朕知道你不信,否則你也不會進入這朝堂之內。這兩道聖旨,是朕留給你的……”


    “少師,太子年少,朕將她托付於你。倘若有一日你不喜這拓拔氏的江山,顛覆了也好,求你留太子一命。”


    薄唇慢慢挽起一抹笑意,謝晏之臉上波瀾不驚,眉目戾氣卻漸深。


    臨平王一家是受害者,可他又何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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